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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死對頭他心思不純

第二十一 往事

瘋了!死對頭他心思不純 窗沿兒 2018 2024-11-30 20:54:32

  五年前

  “殺!沖??!”

  戰(zhàn)場之上燃著沖天的狼煙,漆黑的焦土上紅色的血匯集成河流,在一處高高的山壁上,身著黑甲的將士背靠背圍成一團,他們手持短劍和破損的武器,如同困獸一般和山谷下黑壓壓的大軍對峙。

  “哥!這仗打不了了!”站在大軍最前方,一個滿臉血污身穿鎧甲的女子,嘶啞著嗓子對她身后的男子喊到:“我們的援軍遲遲不來!再拖下去不是辦法!哥!我聚集黑甲軍的精銳送你沖出包圍!留得青山在…”

  “胡說什么!云聲!有你我在,這仗就不會輸!”晏祈安和將士們站在一起,男人提著長刀的右手磨得可見白骨。

  他們是晏家以一敵三的軍隊,外敵入侵,他們帶兵守衛(wèi)紅谷,拼命鏖戰(zhàn)三日,如今只剩下身后這不足百人。

  “大哥!聽我的!女兒只是一介女流,我死了,還有二哥……”晏云聲此刻腦袋昏沉,面前的場景模糊起來,他們已經三日不曾合過眼了。

  眾人如今像被吊在萬丈深淵里,稍有疏忽就會死無全尸。

  太累了,她手里的長劍已經提不起來,腥熱的血順著手臂滴落在焦土上匯聚成一洼。

  山谷很深,幸存下來的將士擠在一起,他們腳下的尸體堆的越來越高,卻始終搭不成一條生路。

  山谷下突厥的騎兵有上萬,像伺機的群狼圍著四面八方,寒風夾雜著晨起的霜氣打在臉上,流矢的飛聲和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就在身邊。

  “晏云聲!作為晏家子!怎么能說出這樣妄自菲薄的話!”晏祈安被氣急了,粗粒的大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力的捏了捏:“人只要活著,就有出路!我們還有援兵還有希望!”

  出路?出路在哪?

  晏云聲像被抽了魂,茫然的四顧,哪來的出路,死人踩在腳下,三日了無水無糧。燒焦的腐肉,殘肢短腿像牢籠,箍住了他們的退路。

  援兵?突厥截了他們的求救加急令,他們苦苦支撐卻絲毫未見援兵的影子,如今四面楚歌插翅難逃,還能撐得住嗎?

  “大哥……”

  晏云聲眼睛憋的難受,但她哭不出來,回頭看看不到一百人的隊伍,他們雖然都怕得要死,但一個個依舊帶著倔強的神情,不到最后一刻他們絕不服輸。

  晏祈安突然輕笑一聲,翻出稍微干凈一點的一層衣袖,溫柔的幫晏云聲擦去臉上的血污,他作為晏家的長子,軍隊的首領,此刻堅定的說道:“不管結果如何,今日我們大家站在一起就足夠了。在大家心里,你一直都是晏家的驕傲?!?p>  晏家的驕傲?晏云聲眉頭輕皺,本已經流干眼淚的眼眶冒出一絲濕潤。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她從小就和別的閨閣大小姐不一樣,別人都是被父母耳提面命的教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晏云聲從小就深得父兄功夫精傳,十四歲就隨著父兄外出征戰(zhàn),見過大漠的日落,嘗過江南的香酒,立過赫赫戰(zhàn)功,因為家庭的保護,她從未因為女子的身份被排擠嫌棄過。

  反而整個大涼家家戶戶提起她名字時,都稱她一聲小將軍。帶的愈多女子為商為官。

  可她真的是晏家的驕傲嗎?

  晏云聲抬起頭兩人眼神相交,大哥的眼神里有太多她看不清的東西,有后悔,有疼愛,有不舍。

  “殺!取晏家首級者賞千金!”

  黑云壓境,被黑云覆蓋的土地上,突厥騎兵形成包圍圈要進行最后一次沖鋒,腥臭的風把看不清顏色的戰(zhàn)旗吹的獵獵作響,他們手提著大刀眼神里閃爍著貪婪,生存的血性。

  為首的突厥首領振臂高呼,一大波敵軍開始往山谷上沖鋒,人體的熱浪撲面而來,士兵們殺喊聲緊貼在耳邊,讓人毛骨悚然。

  晏云聲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沖大哥點點頭,隨即轉過身去將手里的劍高舉過頭頂:“各位!如今突厥來犯就在腳下!我們皆有父母親人生活在身后,在大涼城里!今日我們或許等不到援兵,或許我們將孤軍奮戰(zhàn)。”

  晏云聲話語間頓了頓,眼神一一掃過在場的人,最后落在自己大哥身上又繼續(xù)說道:“但我們都是彼此的親人,最堅實的鎧甲!我們親人的心會一直陪伴著我們!不要怕!”

  “守蕭家江山者!必是我大涼晏家子??!”

  “殺殺殺??!”

  話音落,身后的將士一呼百應,他們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晏祈安也正色攥緊了手里的劍,身前是黑壓壓的大軍,身后是一望無際的綠野。他骨子里的血性使他不能后退,就像晏云聲喊得那樣,守江山者,必是他晏家子!

  突厥的騎兵成千的躍上山谷,手里的大刀揮的密不透風,黑甲軍的首領譚成一路砍瓜切菜似的來到晏云聲的背后,趁她不查解決了身后一個想要偷襲她的人。

  “譚叔……”

  晏云聲已經不行了,呼吸都變的很艱難,喉嚨間只剩下難忍的呻吟。突厥那邊的人眼尖的抓住她的破綻,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一招一式都往她脖子上招呼。

  晏祈安一腳踹開眼前的尸首,費勁的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來到晏云聲身邊,三人背靠背形成一個狹小的圈子。

  好累啊,晏云聲意識混沌眼前一陣陣的發(fā)白,但身體絲毫沒有停下來,還下意識的躲避和反擊。

  可面前涌過來的人越來愈多,她只覺得身體和魂魄如不匹配的劍和劍鞘,一舉一動都像在空殼子里晃蕩,熟練的劍招此時需費上三倍的力道,才能發(fā)揮出之前一半的威力。

  身邊剛剛還一起說話的士兵一個個倒下,晏云聲的腿被壓在厚重的尸體下,鎧甲箍著她的腰背,整個人都像被拴在絞刑架上,倒不下去,也逃不出來。

  面前晃著的人像一個個惡鬼,呲牙裂嘴的想拉她下地獄。

  而身后的譚成和晏祈安一次次如神佛一般將她從惡鬼手里搶回來。

  “大哥,我好累??!”

  晏云聲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后一眼,便是自己大哥意味復雜的那雙眼睛。

  “啊啊啊啊啊?。?!”

  “我不能接受??!”

  再醒來時,滿府白喪。

  晏家長子晏祈安年二十六,死守紅谷,黑甲軍皆數戰(zhàn)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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