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滿心算盤的霍山成
林慧回家后,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了回家在逗孩子的霍山成,身體一頓,但緊接著她不發(fā)一語,悶著頭走了過去,將手里的竹筐放在地上打算去菜園子里摘點菜打算當(dāng)做晚飯。
霍山成穿著棕色皮夾克,墨鏡戴在頭上,抱著兒子霍遷,滿面笑容。
轉(zhuǎn)頭看見林慧,他聲音散漫:“我看到阮棠帶著霍輕輕那個賠錢貨去下館子了,點了好些菜,加起來有小十塊錢?!?p> 林慧想去菜園的腳頓了頓,但只是一瞬,她又接著往菜園的方向去。
霍山成看著沉默寡言但賢惠的林慧,想到阮棠那敗家的模樣,心頭沒由來生出一抹滿足感。
阮棠那樣敗家的女人,就該被狠狠收拾一頓才會學(xué)乖,乖乖呆在家里做個賢惠的妻子。
還好林慧不像阮棠那樣,不然他早就拿棍子打死她了。
心里無所謂的想著,瞧著林慧從菜園里出來,他放下吃著棒棒糖的霍遷,露出一抹自認(rèn)為帥氣的笑容,上前接過林慧手里的菜籃子,十分大度的說:“今天多炒幾個菜,再殺只雞吧,給你補(bǔ)補(bǔ)身體?!?p> 林慧聞言本來有些怔松的表情立刻變得麻木了起來,她緊了緊手心,搶過霍山成手里的籃子輕聲說:“好,你帶著孩子進(jìn)屋吧。”
林慧無怨無言的樣子令霍山成很是受用,他本來想親一口林慧的臉以示獎勵,可林慧做了一天的活,臉上油光滿面灰塵密布,惡心的令霍山成的動作停住了。
他心頭有些嫌棄,反胃的感覺讓他彎著腰半天沒動。
林慧見霍山成彎著腰半天沒動不禁皺眉,推了他一把催促:“遷兒今天的拼音還沒寫,你去教他?!?p> 霍山成聞言忍著惡心的感覺,捏了捏鼻梁,點了點頭,“好?!?p> 然后就帶著霍遷進(jìn)了里屋。
霍父霍母去人家聽收音機(jī)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家里就霍家昧和霍不慕兩個小的在學(xué)習(xí)。
林慧擇完菜后也進(jìn)了里屋,霍山成說的雞她沒殺,前腳霍母才叮囑這幾天不能殺雞,她自然優(yōu)先聽霍母的。
想到剛才霍山成說的那番話,又想到阮棠今天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林慧垂眸一邊整理灶臺,一邊拿出桶打算去挑水,一邊說:“我看見阮棠買了好些東西回家了,她還說過兩天言修要回來了,到時候應(yīng)該要回老屋聚一聚?!?p> 霍山成本來在教霍遷拼音有些煩躁,聞言立馬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出去了,只丟下一句,“我去問問。”
林慧沒吭聲,只是看向霍山成離開的方向,眸光有些幽深。
?。?p> 阮棠回到家?guī)鞄彀嵬陽|西后,叮囑霍輕輕不要給陌生人開門,轉(zhuǎn)頭就帶著借來的筐出去了。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趕緊還給人家才好,省的明天又扯出一堆事情。
阮棠走后,霍輕輕打開盒子看了看手表,精致的外觀和奪目的水鉆令她有些著迷。
她情不自禁伸出小手撫摸著,小小的心臟中一種玄妙又奇異的感覺讓她感到舒暢而放松。
她沉溺在這種感覺里。
但沒多久一聲聲敲門聲打破了她的沉溺。
霍輕輕回過神皺眉,將盒子放在一邊,下了板凳打算去開門。
走到一半她想起阮棠的叮囑,頓了頓,隨后繃著一張圓潤的包子臉,十分嚴(yán)肅但聲音不嚴(yán)肅的問:“是誰!”
門外,是匆匆趕來的霍山成。
他有些渾濁的眸中略帶詫異,一聽是霍輕輕這個賠錢貨的聲音,立馬就想到阮棠應(yīng)該是不在家,不然應(yīng)該就是阮棠那個貪財?shù)呐碎_門了。
思及此,霍山成笑了,整理了一下自己新買的棕色皮夾克,摘下墨鏡掛在皮夾克口袋上,因為在工地上干活而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故作溫和,看起來不倫不類。
他聲音含笑:“輕輕,是大伯,快開門。”
本來回家時偶遇阮棠帶著霍輕輕下館子他心頭就有些震驚加不悅,誰知道林慧轉(zhuǎn)頭就說阮棠買了一堆東西霍言修還要回來了,他是一刻都坐不住了。
霍言修賺了很多錢?
他就奇怪呢阮棠怎么敢這么大張旗鼓的買東西!
霍山成眸中有些陰鷙,為了搞垮霍言修,他還不惜托了關(guān)系舉報霍言修作風(fēng)不正,生活不檢點——
可沒想到霍言修一點事沒有,反而還得到了很多錢?!
他抬頭看了看霍言修一年前就做好的紅磚房,白墻紅瓦,朱門青階。
當(dāng)初要分家的時候他就該搞垮霍言修了!
何至于現(xiàn)在霍言修過的這么風(fēng)光!自己淪落至此!
霍山成深呼吸了一口氣,耐心等著門內(nèi)霍輕輕回話。
門內(nèi),霍輕輕一聽是大伯,皺了皺好看的鼻子,眸中冷漠,一聲不吭轉(zhuǎn)身回了里屋。
不是爸爸,她都不會開門的。
門外霍山成等了一刻鐘都沒聽見動靜,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他又喊了兩聲輕輕,沒人應(yīng),頓時就想到霍輕輕那個白眼狼,一直都是不愛搭理人的性格。
思及此,霍山成滿臉陰鷙,看了看霍言修家的墻頭,很高,但不是翻不上去。
看了看四周瞧見隔壁家的墻頭很矮,剛好可以借助隔壁家的墻頭翻進(jìn)霍言修家,他二話不說就去了隔壁院子里,翻了過去。
落地后,霍山成拍了拍身上的灰,面色陰沉,大步流星,直奔里屋。
進(jìn)去就看見霍輕輕在把玩一塊勞力士的鉆表,他蹭的一下眼睛都直了。
勞力士的鉆表!
他呼吸急促了幾分,心臟砰砰跳,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于是他二話不說,立馬上前就將鉆表搶了過來,不顧霍輕輕錯愕憤怒的眼神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霍輕輕生氣大喊:“那是媽媽買給爸爸的!還給我!”
霍山成哼笑一聲,轉(zhuǎn)頭一巴掌推倒霍輕輕,滿臉不屑:“借大伯玩兩天,你媽不會說什么的?!?p> 霍山成那一巴掌力道很大,被推倒在地上的霍輕輕手心和膝蓋都被擦傷了,鮮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霍輕輕疼的直嘶氣,但她滿心滿眼都是那塊爸爸的表,心頭又氣又急,眨了眨眼睛,氤氳的熱氣涌上鼻尖,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嗚啊——爸爸!阮阿姨!有人欺負(fù)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