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愿意當狗嗎
桃山大學(xué)。
作為桃山唯一的雙一流大學(xué)，校園占地面積廣闊，綠樹成蔭，建筑錯落有致。
此時在圖書館門口，來借書、自習(xí)的學(xué)生三三兩兩進進出出。
但不經(jīng)意間，或是直接，或是偷偷地將目光投向了一個身影上。
漣央站在閘機旁，穿著一件黑色皮衣，勾勒出她纖細的腰線，皮衣下擺剛好到腰間，露出一條高腰牛仔褲，搭配一雙黑色尖頭短靴。
她一頭微卷的藍長發(fā)隨意披在肩上，墨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半遮住了那雙冷靜的眼睛，四處張望。
站在她影子里的陳佳突然激動了起來，【是他！程明！】
漣央‘噓’了一聲，用意念說道【安靜】
她目光一定，邁開腿，朝正往圖書館走來的程明走去。
“同學(xué)，你能跟保安說一下我是你同學(xué)嗎？”她嘴角微微揚起，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我學(xué)生卡忘記帶了?！?p> 程明眼睛下微微泛青。
昨夜，他被警察叫去了警局。
陳佳自殺了，和那段視頻有關(guān)。
陳佳父母在警局里哭得歇斯底里，他站在旁邊，一臉無辜地承受著他們的憤怒。
那個叫游百江的警察扣著他，聲音冷硬，不斷厲聲質(zhì)問他，“視頻是不是你泄露的？”
程明坐在椅子上，手捂著臉，聲音帶著哭腔：“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警察叔叔，我只是把視頻上傳了云端……而且一個月前我和佳佳分手的時候，我就刪了......我根本不知道它怎么就泄露了……佳佳，怎么這么傻呢……”
他抽泣著，雙手緊緊按住眼睛，但指縫間的臉龐卻毫無波動。
內(nèi)心煩躁，陳佳死了還要給他帶來了麻煩，自己居然還要在這里裝可憐。
【浪費我一個晚上睡覺的時間！】
陳佳母親拉住了游百江的衣袖，聲淚俱下：“警察同志，能不能就這樣結(jié)束？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評論就已經(jīng)很難聽了！再鬧下去，我們家人都沒臉在桃山待了?！?p> 游百江蹙著眉頭，耐心地安慰她：“阿姨，我理解您的感受，但如果視頻真的是程明泄露的，您有權(quán)起訴他，我們公安也可以依法追究他的責(zé)任?！?p> “不，不，不！我們不打算起訴，我們相信程明這個孩子！”陳佳的母親慌忙擺手，生怕游百江把事情鬧大。
游百江深深看了程明一眼，握緊了拳頭，但還是收回了話頭。
程明有些恍惚，昨晚從警局回來后他只睡了五個小時，匆匆起床趕早八。
這會兒又一刻不停地來圖書館趕自己的畢業(yè)論文。
“你是跟我說話嗎？”他看著眼前動人的漣央，有些不知所措。
漣央捂著嘴輕笑一聲，笑容里帶著一絲玩味，沒錯過他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艷。
【你就是為了這種人自殺？】漣央鄙夷，【人類的感情真是無趣又可笑?！?p> 陳佳的魂體渾身顫抖，一股陰風(fēng)刮起，怨氣徒生。
漣央冰冷地警告：【你要是無法控制自己，就給我滾回百匯江?！?p> “旁邊還有其他什么人嗎？”漣央聲音帶著挑逗，笑容里的寒意卻在悄然蔓延。
程明突然感覺有點冷，攏了攏外套，被漣央的笑容看迷了眼，喉結(jié)滾動，吞咽了一下，聲音也不自覺顫抖，“你是......是要進圖書館？”
“對！”漣央垂下眼簾，臉上的笑容瞬間掩去，取而代之的是厭惡與冷漠。她蔥白的手指輕輕捏住程明的衣袖，“可以嗎，幫我一下？”
進入圖書館，漣央靠近程明，有意無意地輕觸他的手臂，“謝謝你幫我進來?！?p> 她突然貼在程明耳邊，小聲說道：“其實我不是桃大的學(xué)生?！?p> 溫?zé)岬臍庀⑴矢皆诔堂鞯亩?，他的耳廓瞬間泛紅，“嗯，猜到了?！?p> 他強裝鎮(zhèn)定道，“你要去哪里，不如我們一起坐吧？”
漣央微微側(cè)身，靠近他的肩膀，語氣曖昧，“好啊，剛好我自己一個人看書有點無聊?！?p> 程明挑了一個角落的座位，漣央隨意抽了一本書，兩個人緊挨著坐了下來。
誘人的香氣縈繞著他，程明心猿意馬。
合上電腦，漣央藍色的發(fā)絲落在他的手背上，程明將他纏繞在自己的指尖。
“我叫程明，你叫什么名字？”
漣央抬起頭，這什么叫曼昆的寫的什么經(jīng)濟學(xué)原理，看得她差點睡著。
她臉上的笑容突然有些詭異，“我叫陳佳......”
“陳佳？”程明小聲驚呼。
一剎那，他仿佛在漣央身后看到了陳佳。
椅子摩擦地板巨大的聲響在安靜的圖書館里響起。
漣央拉住程明的胳膊，假意慌張地四處張望，“怎么了？”
程明揉了揉眼睛：“你說你叫什么？”
漣央疑惑地看著他，“我叫陳—佳—寧。”
“沒事，我剛才聽錯了。”程明松了一口氣，皺起的眉頭舒展開，“剛才沒嚇到你吧？”
【made，差點被陳佳壞了好事！】
漣央：“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看到鬼了?！?p> “怎么可能，這個世界上沒有鬼?！背堂饔樞?，“我今年大四，計算機專業(yè)的，你呢？”
【我在易方當行政文員?！筷惣殉雎曁嵝?p> 漣央點點頭，“我已經(jīng)工作兩年了，在易達做行政?！彼凉M眼期待的看向程明，“你有女朋友嗎？”
程明感覺易達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沒在意，“分了一個月了?！?p> 只顧接收漣央放出的訊息，說完他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擔心和陳佳的這段感情會影響漣央對他的好感。
他反問：“你呢？”
“我沒談過戀愛。”漣央眨了眨眼睛，“你們?yōu)槭裁捶质?？?p> 程明仿佛找到了證明自己的機會，毫不猶豫地開口：“我前女友......她控制欲很強，要求我隨時都要報備行程，這我能理解，畢竟戀愛就是要給足對方安全感?？墒撬踔灵_始限制我交友，擅自刪掉了我所有異性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路上有女生看我一眼，她都要跟我大吵一架......我實在是受不了......就提出了分手。”
陳佳臉上沾滿黑色的淚水：【明明是他！是他這樣對我！我要分手，他......他還用視頻威脅我......我要他經(jīng)歷我所遭受的一切！】
“原來是這樣。”漣央一副了然的樣子，“談戀愛也要有私人的空間啊?！?p> 程明拼命點頭，一臉贊同的樣子，“你長得這么漂亮，為什么沒有談戀愛？是沒有碰上合適的人嗎？”
“碰到了，但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我特殊的癖好。”
漣央深情地盯著眼前的人，深情到現(xiàn)在就想要親手了結(jié)了他。
人類真是一如既往的太貪婪，被欲望支配的東西。
“什么......什么癖好？”漣央冷硬的牛皮鞋頭在程明的小腿上上下摩擦，若即若離。
漣央站起來，俯下身，靠近程明，小聲地說了一句。
程明臉色通紅，慌里慌張地打開水瓶。
兩人加了聯(lián)系方式，漣央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毫不留情地轉(zhuǎn)身離開。
......
晚上十一點多，漣央收到程明發(fā)來的消息。
【我愿意當你的狗，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