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聰明如她
因為車子只能開到醫(yī)院停車場,離特殊病房還有一段距離魏萊幾乎是跑過去的。
等她到的時候,裴岐山才慢慢轉(zhuǎn)醒。
將手搭在裴岐山的手腕上,不多時眉頭擰在了一起,走的時候裴岐山的脈象,還不似現(xiàn)在那么亂。
“首長的脈象怎么會波動這么大?”
王秘書沉凝道:“因為跟另一位領(lǐng)導(dǎo)政見不和動了怒,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魏萊將裴岐山的手腕重新放進被子里,溫聲勸道:“首長,生病期間動怒是大忌,現(xiàn)在什么事都沒有您身體重要,”
“知道你心里一直裝著百姓,但是只有您身體好了,才能繼續(xù)為百姓謀福利不是嗎?”
“其實道理不用我說您都明白,就是一時脾氣上來沒控制住,對吧,所以我覺得您現(xiàn)在不如暫時把手頭的工作先放一放,牽扯太多精力會影響您痊愈的速度,這樣反倒不好,您說呢?”
關(guān)于政治的問題,魏萊自然不敢摻言,她只能站在一個醫(yī)生的角度提一些自己的建議。
她不會去想,為什么裴岐山都病成這樣了,那位領(lǐng)導(dǎo)還要跟他討論什么政治問題的原因。
就算是人家捏準了他會因此動大怒,讓本就危險的身體雪上加霜,這樣的話也不是她能夠提醒的。
她只是個醫(yī)生不是個神仙,就算有能力治好裴岐山的病,也需要他配合才行。
不然到最后,她只能落下一個庸醫(yī)的名號。
說實話,魏萊不想擔也擔不起。
裴岐山疲憊的閉著眼睛點點頭。
魏萊在他身上幾個特殊穴位施了針,過了一會兒才輕聲問道:“首長,您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嗎?”
裴岐山緩緩開口:“好多了,就是感覺頭還疼的厲害?!?p> 不得不說,海書賢的徒弟確實比他身邊常年伺候的醫(yī)生要強上許多。
她沒來的時候,裴岐山雖然醒了,但渾身那種難受勁兒比昏迷著還難受。
魏萊來了,不過片刻的功夫,那種難受勁兒就去了大半。
又過了20分鐘,魏萊將針拔起,然后手法嫻熟的在裴岐山頭頂?shù)难ㄎ簧献鲋懑煱茨Α?p> 王秘書看著時間不早了,在這關(guān)鍵時候魏萊可不能累倒,于是開口提醒道:
“魏醫(yī)生,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的幾個醫(yī)生都是照顧首長慣了的,你告訴他們怎么做就行?!?p> “沒事,我今天就守在這里,等首長情況定了再說。”
不是魏萊藏私,不愿意將手法告訴這些醫(yī)生,只是這是師父的獨創(chuàng)療法,沒有經(jīng)過長時間的系統(tǒng)學(xué)習(xí),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反而影響療效。
等穴位按摩結(jié)束以后,魏萊起身掏出手機隨口道:
“我往家里打個電話說一聲。”
電話撥通,魏萊的語氣親昵又自然:“喂,睡了嗎?嗯,你不用等我了,今晚我在醫(yī)院值夜班,”
“嗯,好,那你早點睡,電飯煲里我熬了粥,明天早晨你記得起來喝。”
其實她哪里給季宴禮熬了粥,如果有一天真的這樣做了,一定是被季宴禮逼的沒有活路了,只能在飯菜里下毒。
她這樣說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提前給屋子里的人打個預(yù)防針,讓大家知道她不單身,為以后引薦做準備。
季宴禮坐在車里,看著掛掉的手機,冷峻的面上浮起一絲笑容。
魏萊還挺上道,好戲這就打板開場了。
他搖了搖頭將手機隨手扔在副駕座椅上,不得不承認魏徹的確有個好妹妹。
聰明又機智,似乎只要她想做什么事,別人就算再警惕也找不出什么破綻。
想了想決定再給劉澤亮打個電話,免得自己的人被便衣發(fā)現(xiàn),最后壞事。
“喂,錚哥?!?p> 季宴禮深邃的眼眸望向黑夜深處,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心情聽起來還不錯:
“吩咐下去,把醫(yī)院的人都撤回來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嗎?”
“已經(jīng)確定了,裴岐山就在帝京醫(yī)院的特殊病房。”
劉澤亮多精明的一個人,立馬猜出這消息是魏萊告訴他的,隨即問道:“他得了什么病?”
季宴禮答應(yīng)過魏萊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既然劉澤亮已經(jīng)猜出了這消息是魏萊說的,那也就只能到此為止。
其他的話他不會跟第三人多說一句,哪怕是親兄弟也不行,季宴禮把這種感覺歸結(jié)為重信用。
“還不確定。”
“我聽說魏萊醫(yī)術(shù)還不錯,是圈里有名的魏一刀,如果她能接觸到特殊病房,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她…”
季宴禮出聲打斷:“好了后面的事情再說吧,我現(xiàn)在在外面,掛了。”
魏萊在裴岐山的病房守了一晚上,待他的情況徹底穩(wěn)定之后才出門離開。
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是早晨8點多,怪不得餓得心慌,去食堂買飯的路上,迎面碰上了一個略微熟悉的面孔。
來人俊逸斯文,穿著一身休閑西裝,看起來帥氣陽光。
不是季宴川還能有誰?
魏萊詫異開口:“你怎么在醫(yī)院,是不舒服嗎?”
季宴川雙手插兜,笑起來比清晨的陽光還要亮眼:“不,我是特意來找大嫂你的?!?p> 魏萊秀眉微挑:“找我有什么事嗎?”
季宴川抬了一下下巴,示意魏萊邊走邊說:“前天我辦事的時候,聽手底下人說你最近遇到有點麻煩,知道你肯定不好意思跟大哥開口,”
說著他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魏萊:“這里是5,000萬,你先拿去用?!?p> 魏萊錯開一步連忙揮手:
“不不不,謝謝你肯出手幫我,不過我不能要你錢,家里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p> 她跟紀宴川不算很熟,即使覺得季宴川跟他的母親王蓉可能不是一類人,但是就因為他姓季,魏萊不能不多留幾個心眼。
雖然他是這么多天以來,唯一一個不躲著自己肯主動幫忙又有能力的人,但是他的好意,魏萊真的不敢輕易接受。
季宴川看出魏萊眼中的防備,笑著解釋:“好吧,我承認其實接近你,我是有目的的。”
“???”說實話,這個套路魏萊有點看不懂了,還是頭一回有人明目張膽的跟她,說接近她是有目的的。
季宴川的笑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醫(yī)生,說是扁鵲在世也不為過,要是能幫上你點忙,借著這個機會跟你做個朋友,這不就跟懷里揣了個免死金牌一樣,這可不是5,000萬能買得來的?!?p> 試問誰不愛被夸?聽他這么一說,魏萊心里也高興。
不免思忖,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