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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妃為婢?白月光劇本我本色出演

25.反目

  王梵嬋把信當扇子使,遮住了她很含蓄的笑:“余下的東西,等咱們確定是一條心了,再看也不遲。”

  確實,她說明了自己的往事,祝和風與符羨的關系。怎么看,王梵嬋都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誠意。結(jié)合她有頭腦和具有欺騙性的外表,也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游子慕當真清白?”

  “真姑娘就算不信我,也相信一下公子吧?當初在宮中,你們可都亮了明牌。”

  杭含真忍不住彎下了眸子:“那祝和風還挺走運的。這么大的罪,居然只是全家流放南下,還是游子慕死后執(zhí)行。按照太上皇的個性,就是夷三族,也不為過。”

  這確實是最大的疑點。也是祝和風堅信他父親的事,其中必有隱情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經(jīng)歷過一切的成王對此守口如瓶,身為新帝的符羨,看上去也對這段歷史毫不知情。

  “退一百步來說,就算你家公子在意的人,多到暫時顧不上為他父親平反。這件事也是他心中的夙愿,一定會完成。你都從七歲等到了現(xiàn)在,是什么讓現(xiàn)在的你失去了耐性?”

  杭含真容貌不顯,可她的眼睛生得極好,也很會配合主人。平??吹剿忌已畚惨积R上挑,只覺得非常驕傲,更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銳氣。

  話說得很柔和,或者需要她笑時,又覺得只有乍然受驚的山鹿,才能做出這樣的神態(tài),無害,又帶著敬仰。

  如果再給她梳個雙髻,初次見到杭含真的人,基本不會對她懷有戒心。

  王梵嬋沒說話,她只是松開了交叉的十指,指縫間緊緊貼住不留縫隙,像是剛剛被合攏的名冊與信紙。然后,連哭泣都變成一種不發(fā)出聲音的病癥。

  好像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躺在床上,看見盈盈下拜的王美人。

  “我阿爹阿媽的墓,被發(fā)現(xiàn)了。”她的眼淚順著臉頰,緩緩下淌,但又嘲諷地揚起嘴角:“碑上明明沒有刻他們的名姓……到底是怎么被挖掘出來的,我雖想不通,卻也不想知道了。”

  “可對那些人來說,疑團很大。一夜之間被殺死的全家,怎么會還有人為他們斂骨收尸呢?除非……”

  王梵嬋終于沒法再保持鎮(zhèn)定,未說完的話,逐漸都成了細細的哽咽。

  除非,他們還有至親的人,躲過了追殺,隱姓埋名地活在這個世上。

  “我沒有時間等了,為了我的父母,為我所愛,為了我自己,都要在圣人查到我身上前,讓這一切都塵埃落定。”

  杭含真驀地抬頭:“為了你所愛的?你還有一個對你這么重要的人?!?p>  王梵嬋哭聲一停。

  她擦去眼淚,盡管眼圈還有些紅,似乎不打算對這個問題做出回答,楚楚道:“我心中所想,跟你現(xiàn)在為了杭家奔走是一樣的。目的這么相似的我們,彼此施以援手,不是很好嗎?”

  杭含真笑道:“這么信任我?!?p>  “疑人不用?!蓖蹊髬葼孔×怂?。

  感受到她傳遞來的溫度,杭含真伸出另一只手,蓋住了兩人交疊的手背,緩緩收緊:“那,你應該恨我才對。”

  王梵嬋的表情僵了一僵,似乎措手不及,又想立刻抽回手,但被杭含真錮得死死的,偏偏這個人還在輕柔地對她說:“說了那么多,其實就一個意思?!?p>  “你恨極了符危,更憎惡對符家人還能保持善意的祝和風。至于我的罪名,要么是符危的小老婆,要么是教出了個比他還要難纏的符羨。原本你不會來找我的,但是符羨竟然對杭家下手了,你順勢覺得,相比起他倆來說,我的立場最好動搖?!?p>  王梵嬋嘆了口氣,眼中的惋惜一閃而過:“你替嫁成為太上皇的妃子,我也并非心甘情愿做了圣人的婕妤。我們才應該是一樣的人……可我想錯了,你的變化,也太大了?!?p>  杭含真道:“所以,你做了這么多,都沒有想過報仇,僅是想求一份安寧嗎?你真正想要做的,只是如此嗎?”

  她一直都沒有變。

  王梵嬋也沒有,只是曾經(jīng)她善于隱藏,把心思都牢牢地壓抑著。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良久,王梵嬋先開口,但她看著杭含真的眼神里,滿是毫不退讓:“當然不是,不過,你知道得太多,為了防止你去跟公子告密,我更不能放你走了?!?p>  這點杭含真心里清楚。

  要么跟她合作,與符氏為敵。

  要么,就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

  以公輸柏為幌子,不,或者說,從她剛到襄水邊起,就已經(jīng)在被她算計了。

  王梵嬋臨出門前,再次看了她一眼,眼眸深沉:“杭含真,就在剛剛,你失去了最后一次挽救你義父還有兄長性命的機會?!?p>  杭含真哈哈一笑。

  王梵嬋被杭含真無所謂的態(tài)度惹惱,把門關得震天響。

  只要謀逆,只要把符羨從那個位置上推下來,或者是換一個聽話的圣人……有很多種方法,杭家都可以被無罪釋放。

  但她為什么要冒這個險?

  杭含真坐到窗邊。

  窗戶沒有封住,但這一整個院子,都是王梵嬋的地盤。

  大概是自信吧,覺得杭含真就算能從窗子翻出去,也不可能逃過酒樓外面的守衛(wèi)。

  她去不了河對岸,只是不知道祝和風等不到她,會不會自己走掉。

  王梵嬋雖然暫時不會考慮與她合作的事,但一定會派人監(jiān)視她。

  杭含真伸了個懶腰,與其做什么事都要活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她決定去睡一覺。

  她躺下后,屋頂似乎傳來了什么動靜,比一只貓踩動瓦片的聲音還要細微,但消失得也很快,沒有被任何人覺察。

  襄陵縣令的府邸客房里,身穿直襟長袍,披著藏青斗篷的年輕男子坐在燈下,從容地將手里的書翻過一頁。

  雷聿急匆匆趕來復命:“公子,杭姑娘已經(jīng)被扣下了?!?p>  祝和風嗯了一聲,雷聿不解道:“您明明知道,王梵嬋的心思不純……”

  “她行事比我舍得,也足夠心狠,有這樣的手段為我所用,是我之幸。如果不能,”祝和風揭下燈罩,把剛剛看的書一頁頁撕下,置于蠟燭上。

  很快,書頁就卷曲著燃燒,上面記載著密密麻麻的字也隨之化為飛灰。如果有人能湊近辨認,只怕會大驚失色:那分明是王梵嬋沒有得手的下半卷冊子。

  “她為了拉攏含真說的那些話,半實半虛。以王梵嬋手中的籌碼,與我查到的東西,兩相比較,最后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直到最后一片也被火光燒盡,祝和風又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才走出房門。

  “只不過那邊,還是要你親自盯著。你替我,去給她傳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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