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回馬槍
X腥味彌漫,為詭異的安靜增添燎原之火。
“老萬,你糊涂啊,是他們不懂規(guī)矩,是他們過了線來打交道,來白吃白喝,讓咱們喝西北風?!?p> 有人的地方就有吵鬧,這是常態(tài),有人的地方就有爭奪,這也是常態(tài)。
有人還停留在過去,用過去的方式解決問題,自然就認為自己的規(guī)矩被闖入者破壞,外來的老趕皆是沽名釣譽之輩。
麗晶安保,過界了,不該在這地界攪動風云。
老萬笑笑不說話,帶著十來個交好的頭目退到一旁靜觀今晚結(jié)局。
有專業(yè)的人給他們包扎,上藥。
退出的人,心甘情愿,捂著身上的傷口退出,他們沒有想到麗晶安保居然會給他們治傷,維護他們。
留下的人也不會看不起臨時變卦的人,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三倒六凍。
寒影收了鋒芒,用后輩對前輩的尊重:“阿七叔,不如兩家坐下來好好商量?!?p> 傳言有誤,阿七叔不是老頭子,而是不會超過三十的成年雄獅。
五爺也看上胡同,一山不容二虎,這二位對上?
“玉幫今晚擺了這么大的宴席,酒肉都上桌了,現(xiàn)在又說不上主菜?
既然是為了好好商量,還是把主菜上了吧,江湖規(guī)矩可不能破,我這個老家伙很想看看玉幫佛爺?shù)娜^到底有多硬?!?p> “阿七叔說笑了,晚輩平時和麗晶的四爺玩的不錯,絕沒有非分之想。”
“是嗎?不必拐彎抹角了,玉幫想受麗晶的香火?”
“是保平安,阿七叔?!?p> “呵呵……呵呵呵呵呵,”鬼眼阿七笑:“想讓麗晶安保拜玉幫的碼頭?我倒是無所謂,就是討生活的可能沒法心平氣和。要知道,鉆天入海的本事,大家都有。”
“阿七叔,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是規(guī)矩,何況,這是玉幫的碼頭,麗晶安保作為客幫,客隨主便,喝杯酒是可以的吧。你們踩玉幫的臉了,不該討嗎?”
“阿七叔是不愿吃晚輩雙手奉上的敬酒了?
人要服老,在別人的地盤上更要懂規(guī)矩。要知道風光誰都有過,可畢竟已經(jīng)時過境遷了。”
寒影冷了聲:“這里,只認兩樣?xùn)|西,認權(quán),認背景,拳頭倒是其次。
阿七叔初來乍到,晚輩愿意提點規(guī)矩一二?!?p> 阿七做了一個獨特的手勢:“凡麗晶安保的地方,就只有一個規(guī)矩?!?p> 寒影頓時明白了,麗晶酒店的東家原來就是欣安tang!
想想五爺費盡心思也沒有把胡同收入囊中,今晚勢必要有個結(jié)果。
“得罪了,阿七叔?!?p> “不再認真考慮一下,確定你要動手?玉幫佛爺同意了?還是回去問問他吧,后生!拉起來的人不容易?!?p> 寒影心中升起殺氣,殺意盡現(xiàn),這個老家伙確實不凡,居然能查到佛爺頭上,這代表自家的家底,靠山,背景對方都很清楚。
寒影垂眸又抬起,下巴微揚,神情鎮(zhèn)定,給后面的人釋放出死亡信號,看向?qū)γ嫒说哪抗猹q如在看螻蟻,輕吐出兩個字:“消除”。
既然查不到麗晶安保的靠山,那就永遠不必開口了,一群城狐社鼠罷了!
你欺負我,我忍你一時,你再三欺負我,我警告你。
你若不識抬舉,我便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真爺們。
寒影,阿七,都想讓對方看看顏色。
寒影伸手拔挺子。
鬼眼阿七雙手展開,以一個擁抱的姿勢,一個呼吸就到了寒影跟前,左手搭在他的后脖子大穴處輕拂,右手白光光的麻花刃扎入其大腿根。
鬼魅的聲音響起:“我給你的臉面不是禮貌,有時也是最后通牒?!?p> 寒影發(fā)不出聲音,痰在喉嚨處堵塞。
鬼眼阿七抽出挺子,帶出血花,第二次,扎在其小腹:“小子,我走過的路,草都要長三尺高。微笑背后藏刀鋒,禮貌之余是警告,你太不識抬舉?!?p> 抽出挺子,最后一次扎其胳肢窩。
“寒影是吧,晚上好!不好就掀桌,我無所謂!年輕人,要學(xué)會低頭走路,低頭做人?!?p> 三倒六凍后,寒影再不能站立,軟在地上。
阿七飄回原位,雙肩打開,雙腳與肩同寬站的筆直,掏了一方潔白的手絹慢慢的擦拭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伙計,稀罕的欣賞手絹上的顏色,欣賞前方久違的巷戰(zhàn)。
他,好久不曾親自動手了呢。老伙計都饑渴了。
阿七冷眼看天,不過數(shù)載光陰,連胡同都不記得曾經(jīng)的舊主古家了,何況這些后起之秀。
胡同里每一聲悶哼都在向外傳遞著痛苦,絞著的疼,撕心裂肺的苦,抽氣都似乎在拉破風箱。
馬哥和耙哥也親自上場,手握精巧的麻花刀,瞄準目標身上三處位置,精準扎入,抽出,悶哼,扎入,抽出,悶哼……周而復(fù)始。
胡同處處都有在奇妙的聲音里一朵朵燦爛的血花在盛夏這個多姿多彩又多情的季節(jié)絢麗綻放,喚醒胡同深處的記憶。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會無所遁形,何況是有準備的從不輕視任何人的麗晶安保。
漁網(wǎng),不止可以捕魚!
那網(wǎng)在清唱颯爽英姿五尺槍。
胡同,一片黑暗里,大氣豪邁的古箏被彈唱。
“我愿為你一生守邊疆,我學(xué)會那本領(lǐng)回馬槍,趕走虎豹豺狼,讓你不會再受傷。
我英姿那颯爽回馬槍,哪怕余生盡失又何妨。
梅雪爭春未肯降,雪卻輸梅一段香,風中英雄嘆彷徨,一桿纓槍豎身旁。
閣樓紅顏靜思量,相視一笑夢一場,為你深情點成將,金戈鐵馬上戰(zhàn)場?!?p> 阿七閉著眼睛傾聽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的美妙樂章,回憶從長輩們那里聽來的那個年代他們的輝煌。
那些神采飛揚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傳說,都匯成了酒桌上的一句話:“格老子,想當年,我們…………”
爺爺那中氣十足的大鼓聲似乎在耳邊響起,阿七掏了掏耳朵,笑了。
六親無靠,怎么辦呢?
怎么活呢?
要給老母親治病啊,要活下去啊,他就剩老母親一個至親之人了。
爺爺選中當時胡同的主人古家,在賭坊把自己賣了十年身契,不要銀子,只求古家那位大醫(yī)能為老母親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