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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配寧古塔?不怕!我有卷軸畫

第24章 收拾殘局

  鄭豐邊聆聽蕭云恩的報告,邊不時瞥向江頌宜,末了,他語氣冷淡地吐出一句:“諸位散去吧?!?p>  雖是對眾人而言,他的目光卻始終鎖定在江頌宜身上,那份冷漠中蘊含的深意,令人心生不快。

  這一連串的騷動,使得先前的草帽爭執(zhí)被人遺忘,眾人皆因畏懼官差的威嚴而不敢多言。

  江頌宜在官差手中購得一只背簍,用以裝載雜物,其動作輕巧而自然。

  她輕輕揮動手臂,朝郁瑾示意,將沿途采集的鮮嫩野菜、脆爽竹筍以及驅(qū)蚊避蟲的草藥悉數(shù)遞給他,隨即交換了一份精心準備的午餐。

  郁家眾人身軀嬴弱,此行途中,營養(yǎng)的補充不可或缺,以免他們在她趕路途中先行倒下。

  與此同時,蕭云恩也送來了一份醇香醬牛肉,以此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江頌宜坦然接受了。

  翠鶯投來的目光愈發(fā)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這一切細微的舉止,都沒能逃過郁崢那雙雖瘸且盲的眼眸,他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冷漠無表情的神態(tài)。

  雖然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江頌宜還是察覺到,郁大夫人不時地偷偷瞥她一眼,那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探究與疑惑。

  郁瑾總喜歡跟在她的身后,親昵地稱呼她為“姐姐”,就像個小尾巴,背著郁崢無意識地跟隨在她身后,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江頌宜感受到如同獵人緊盯著獵物般的目光,她心中有些狂躁,真想將郁崢那雙盲目挖出來,看看背后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答應(yīng)為他治療眼睛,顯然是一時的失誤。

  她可是因他而受牽連,不僅遭受刺殺,還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逃離這片是非之地,是她現(xiàn)在最明智的選擇。

  一聲沉悶的“噗通”,吳二栽倒在地,瞳孔中映照著深深的驚愕與難以置信。

  那兩名兇手本能地顫抖了一下,他們想要奪路而逃,但體內(nèi)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

  “還不打算招認嗎?”江頌宜手中的匕首尖端微微顫動,直指那二人。

  “我說,我說,求求您,姑奶奶開恩,是郁家二房的方氏找到二哥,二哥再聯(lián)絡(luò)了我們,我們只是出于兄弟情誼幫忙而已……”

  “沒錯,正是她指使我們這么做,還給了我們十兩紋銀作為報酬?!?p>  兩人膝蓋發(fā)軟,跪地不斷磕頭,猶如搗蒜一般,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

  這樣的回答并沒有讓江頌宜感到意外,她只是覺得方氏這種自取滅亡的速度有些驚人。

  竟然敢雇用官差來玷污她的名譽!

  江頌宜微微揚起嘴角,心中已然有了報復(fù)方氏的計策。她從吳二的遺體上搜出一把鋒利的短刀。

  “姑奶奶,求求您開恩啊,我們上有高堂下有幼兒,求您放過我們這一次吧。”

  “只要姑奶奶肯寬恕我們,我們愿意為兄弟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這兩個原本魯莽的男人此刻涕淚橫流,與先前那種肆無忌憚地欲毀人清白的態(tài)度形成了鮮明對比。

  江頌宜手起刀落,匕首的尖端劃過一道寒光,輕易地割開了兩人的喉嚨,他們即刻仆倒在地,再也不復(fù)生息。

  信任他們,最終喪命的將是她!江頌宜心中冷哼,她的眼中閃爍著決絕與堅定。

  江頌宜目光凝重地掃過三具冰冷尸體,她輕輕推了推手上的碧綠玉鐲,良久,周遭依舊靜默無聲,那位須發(fā)皆白的老道士早已不見了蹤影。

  江頌宜立刻潛入畫境,四下尋覓,心急如焚。在這關(guān)鍵時刻,竟出了這樣的紕漏。

  她必須盡快找到老道,否則一旦有人察覺,她還能有機會逃脫嗎?

  雖然她并非不能處理后事,但畢竟太過繁瑣,令人頭疼。

  最終,江頌宜在一間散發(fā)著濃郁果香的酒屋中找到了老道,屋內(nèi)飄蕩著的是用果園新鮮果實釀造而成的酒香,格外誘人。

  原來,老道已經(jīng)爛醉如泥!

  江頌宜曾向藍葵提起過,用果園的果實制作一些果酒,沒想到這么快就成品了。這份酒的制作秘方,還是她翻遍古籍,精心挑選出來的。

  可惜她不能暢飲,否則一旦酒氣泄露,便無法解釋清楚。

  老道手中緊握著酒壺,醉眼朦朧地說:“藍葵這孩子制作的果酒真是美味,域主,你要不要也嘗嘗……”

  江頌宜咬緊牙關(guān),一把抓住他的胡須,怒斥道:“老頑固,你想害死我嗎?還不快去幫我收拾殘局!”

  “稍等、稍等。域主,你不能凡事都依賴貧道,這畫境既然屬于你,你應(yīng)該多加修煉……”江頌宜急忙捂住他的嘴巴。

  這話還是不說的好。

  每當(dāng)提及修煉學(xué)習(xí),她便感到心疲力竭。

  醉醺醺的凈虛道長,周身彌漫著濃烈的酒氣,被江頌宜堅定地引領(lǐng)出了迷離的畫境。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橫臥的三人身上,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中的拂塵輕輕一甩,地面霎時恢復(fù)了整潔無瑕。

  凈虛道長離去后,江頌宜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回到了露營地。她手中緊握著那把磨得鋒利無比的短刀,目光堅定地直指郁家二房的深處。

  江頌宜巧妙地撒出一抹迷幻藥粉,如風(fēng)吹過,輕巧地將二房的人陷入了沉睡之中。隨后,她輕盈無聲地靠近了方氏的身邊,每一步都細致至極,生怕驚動了周圍的靜謐。

  江頌宜借著月色細細端詳方氏的臉,指尖劃過她凝脂般的面頰。

  這張芙蓉面曾引得多少公子折腰,此刻卻沾著草屑灰土。她捻起一綹散落的青絲繞在指間,忽地輕笑出聲:“可惜了這副好皮囊?!辈卦谛渲械纳汉魇肘A硌得腕骨生疼,前世方氏就是戴著這物件,將摻了蒙汗藥的酒盞遞到原主唇邊。

  郁崢倚在枯樹后屏息凝神,月光將江頌宜纖長的影子投在方氏身上。

  江頌宜將吳二的短刀塞進方氏包袱時,刀刃反射的冷光正映出她眼底的寒芒。

  流放隊伍在天光微熹時再度啟程,官差的鞭稍甩出刺耳鳴響。

  江頌宜垂首走在隊列中,腕間鐵鏈隨步伐叮當(dāng),目光卻悄悄掃過前頭騷動的人群——鄭豐的棗紅馬正煩躁地刨著土,揚起陣陣黃塵。

  “頭兒!”年輕官差滾鞍下馬時險些絆倒,汗珠順著鐵護腕滴在滾燙的沙地上,“吳二哥他們……他們……”

  鄭豐一把揪住來人領(lǐng)口,玄鐵護臂撞出悶響:“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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