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早該料到的
青嵐居
早膳剛撤下不久,秦雙又餓了,吩咐廚房給她煮一碗血燕,廚房之前得了老夫人的命令,對秦雙有求必應(yīng)。
但凡能買到的,不管多貴,都給她安排。
院子里寒氣逼人,屋內(nèi)卻溫暖如春,房間不大,卻燃著兩個(gè)碳爐。
秦雙因?yàn)橛性性谏?,身形日漸圓潤,去年做的冬衣都穿不上了,今年氣溫陡然下降,新趕制的冬衣還沒送到。
坐在暖爐旁,她一邊烤火,一邊喝茶,倒是十分愜意。
只是這愜意很快被一股冷意打斷。
蕭景辰掀開簾子,屋外的寒意一股腦往里灌,沖散了屋內(nèi)濃濃的暖意。
坐在暖爐邊的秦雙也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只覺得刺骨的寒冷像冰碴子似的,順著咽喉進(jìn)入肺腑,讓她難受的緊。
她帶著撒嬌和委屈的語氣,“快關(guān)上簾子?!?p> 守在門口的秋竹立刻將簾子拉好。
屋內(nèi)恢復(fù)溫暖,她才注意到蕭景辰坐在一旁悶聲生氣。
“景辰,怎么了?”
蕭景辰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才道:“還不是因?yàn)樗??!?p> “她不肯借夫君銀子嗎?”
蕭景辰緩了緩,將在蘭景院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講給秦雙聽。
秦雙氣得咬牙切齒,好一會(huì)才平息。
“她身為夫君的妻子,理應(yīng)為夫君出一份力,更何況,夫君只是問她借,日后還給她就是了。她這樣小心眼,是怕夫君不還嗎?”
“而且,夫君得了官職,她也有好處啊,朝廷命官的夫人,哪怕是妾室,總比地位卑微的商賈之女好呀……”
說到這,秦雙語氣帶著惋惜。
“若不是我爹遠(yuǎn)在潯陽,一定可以幫夫君籌到這筆銀子?!?p> 蕭景辰嘆息一聲。
“這個(gè)女人目光短淺,哪考慮得了這么多?她不愿意借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岳丈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我不怪他?!?p> “那夫君可要抓緊了,等到年關(guān)將至,朝廷休沐,指不定會(huì)有什么變數(shù)呢?!?p> 秦雙說出心中的擔(dān)憂,也是變相提醒他。
這也是蕭景辰擔(dān)心的。
可他不想厚著臉皮去找楚晚寧了,畢竟,他還欠著那女人幾千兩銀子呢。
想來想去,只能找一個(gè)人去問問了。
他冒著風(fēng)雪,來到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在暈倒的第二天醒了過來,各種湯藥不間斷喝著,精氣神慢慢恢復(fù)了些。
雖然不如之前精神矍鑠,但看上去沒什么大礙。
坐在老夫人床頭,噓寒問暖幾句,他步入正題。
老夫人得知他來借銀子,略微有些震驚。
“晚寧她不愿意出手幫你嗎?”
蕭景辰不太愿意提到她,嘆息一聲。
一看他這模樣,老夫人就明白了。
楚晚寧如今做得這樣絕,想必孫兒帶回來的這個(gè)女人的確傷了她的心。
可她雙腿殘疾,又不能生育,辰兒另娶是早晚的事情。
這種事情,她應(yīng)該早就料到了啊。
何必做出這番姿態(tài)?
心中雖然對楚晚寧諸多不滿,但老夫人還是勸他和楚晚寧好好過下去。
或許是之前突然病發(fā)倒下,讓她想通了一些事情。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虛弱。
“辰兒,我看得出來,晚寧她是個(gè)心軟的人,當(dāng)初你的噩耗傳來,你那不爭氣的娘直接哭暈了,不出一個(gè)月就撒手人寰了?!?p> 她嘆息一聲,繼續(xù)道:“是她以一己之力撐起蕭家,沒有丟下我這個(gè)老婆子改嫁。你跟她說幾句軟話,把她哄開心了,一切都好說……”
蕭景辰無奈開口:“祖母,您不是不知道,當(dāng)初我為何娶她?”
憶及從前,老夫人眼中閃著淚光。
“都怪我這個(gè)老婆子沒用,拖累了你,否則,你一定能尋一門門當(dāng)戶對的好人家,也不至于如今為銀錢發(fā)愁……”
“祖母,您別這樣說,您這一生都奉獻(xiàn)給蕭家,沒什么對不起我的……”
“乖孫兒……”
祖孫倆抱頭痛哭。
哭了一會(huì),老夫人就倦了,讓張媽媽給蕭景辰一千兩銀票。
得了銀票,蕭景辰立刻讓人備轎出府,此事還是盡早定下為好,他怕夜長夢多。
楚晚寧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午后了。
她躺在客棧的床榻上,濕透的衣裙已經(jīng)換下。
半夏紅著眼守在床榻邊,一旁的暖爐上溫著煮好的湯藥。
見她醒來,半夏立刻過來扶她,讓她半躺著方便喝藥。
正在烘烤衣服的珍珠也小跑著過來。
“夫人,您終于醒了,剛才嚇?biāo)琅玖恕!?p> 半夏給她掖好被子,端來湯藥,輕輕吹涼喂她。
在楚晚寧昏迷期間,她已經(jīng)請大夫來診脈了,好在只是受了驚嚇外加一些皮外傷。
喝了藥,好好休養(yǎng)幾日就沒事了。
“剛才路滑馬兒失蹄,車也翻了,夫人又昏迷不醒,車夫也受傷了。好在有好心人路過,出手相助,不然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楚晚寧揉著有些沉重的額頭,緩緩抬眸。
想起昏迷前的情景,聲音虛弱開口:“那人在哪?我去感謝他。”
說著就要起身,這一動(dòng),腦袋又一陣眩暈襲來。
半夏見狀焦急不已,連忙按住她,讓她躺回去。
“夫人別動(dòng),大夫說您要好好臥床休養(yǎng),奴婢已經(jīng)替夫人道過謝了,那人有事在身,已經(jīng)離開了?!?p> “那我改日再登門道謝,那人可有留下名帖?”
半夏搖頭。
“他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讓夫人不必放在心上?!?p> 話雖這樣說,可楚晚寧覺得,總要親自道謝才能表達(dá)自己的誠意。
思考片刻,她決定以后再慢慢打聽那人的身份,登門拜謝。
喝完藥,楚晚寧又躺了一會(huì)。
有心事的她怎么都睡不著,干脆起身回楚家。
半夏苦口婆心勸阻,讓她改日再去。
可楚晚寧心中清楚,若是不弄清楚原因,她必定無法安眠。
無奈,半夏只能為她更衣。
看著她拿過來的衣裙,楚晚寧有些疑惑。
“這身衣服是?”
“夫人,您的衣服濕了,不能再穿了,這是新買的,看,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只是……”
楚晚寧仔細(xì)看了一眼那身衣裙,月白色云紋小襖,配上同款面料的裙子。
看似清新淡雅、樣式簡單,實(shí)則價(jià)格不菲。
衣裙的面料是上京世家夫人和宮中妃嬪爭相追逐的浮光錦,有價(jià)無市,千金難求。
若非權(quán)貴,是很難買到的。
六月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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