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槐提著咖啡回到攝影棚,程曉曉和小助理立刻圍上來幫忙。
“你安排我去不就好了,還親自跑下去?!?p> “吃飽飯當消食正好。”曲槐笑笑解釋:“走一走反而身體都放松了?!?p> “那就好。”程曉曉說:“我還怕你心情不佳,在拼命壓榨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
“不至于。”
曲槐垂眸,腦海中浮現(xiàn)起喬菱被她氣得臉色花花綠綠的樣子,最后甩袖憤然離開。
挺好,以后估計能徹底清凈了。
剩余拍攝內(nèi)容不多,全部忙完結(jié)束才晚上八點不到,于是工作人員提議一起去附KYV唱歌團建。
曲槐本來沒打算去,見程曉曉和小助理按耐不住想加入。
想著兩個跟自己同樣累了好些天,便點頭說帶她們?nèi)ネ妗?p> 因為大部分都是合作過的攝影師、化妝師,包廂內(nèi)氣氛放得很開,服務員端來各種點心和酒,不一會兒場子就熱開了。
有人慫恿曲槐上去唱兩首。
美女唱歌水平到底如何,大家都挺期待。
曲槐推拒失敗,只好說:“那我唱一首。”
房間內(nèi)起哄聲此起彼伏,等她操作點完歌,立刻又安靜下來準備認認真真聽。
曲槐唱的是一首《可惜沒如果》。
鋼琴伴奏響起,她盯著屏幕滾出的歌詞,情緒漸漸點燃。
沒認真開過嗓的聲線帶了點點嘶啞,反而瞬間勾住聽眾心弦。等狀態(tài)完全復蘇,清甜不膩的唱腔竟不疏于專業(yè)歌手,運用情感而非太多炫技手段演繹的歌曲,比原唱版本多了一種別樣感覺。
「把該說的話好好說,該體諒的不執(zhí)著?!?p> 「可最初的你和現(xiàn)在的我,假如重來過。」
「只剩下結(jié)果,可惜沒如果?!?p> 一首歌畢,到下一首前奏釋出,包廂內(nèi)仍靜得沒人說話。
有個女化妝師最先回神,拍著掌哽咽著道:“槐姐,也沒說你這么會唱啊,把我唱得都要失戀了?!?p> “得了吧,你好像就沒戀過。”旁邊男生揶揄。
“你懂什么!我這是在夸槐姐唱得太有水平?!?p> “有一說一,小曲姐你真不考慮出歌嗎?!?p> “對啊對啊,現(xiàn)在很多女演員唱歌走調(diào)都敢發(fā)單曲,小曲姐你比她們唱得牛多了,我支持!”
“我也支持!”
曲槐被他們左一個追捧右一個起哄搞得不太好意思,連連擺手說算了,她還是先把戲演好。
至于其他的發(fā)展,未來如有機會再考慮吧。
礙于大伙兒一致祈求,曲槐又唱了兩首歡快點的歌。
等她終于能回到座位,解鎖手機發(fā)現(xiàn)方才有個陌生號碼連續(xù)給她打了三次電話。
曲槐走到包廂外,撥打號碼回復過去。
“喂?”
“喂,曲槐?”
“你是......”
“我是郝銘。”
曲槐愣了愣,好似遙遠的時光被一下子拉近,這位高中時候的故友再次涌入她的世界。
她跟郝銘關(guān)系說不上非常好,只能算認識玩得來。但脫離了裘旭堯這座連接的橋梁,他們私下沒有任何聯(lián)系。
“有事嗎?!鼻币詾轸眯駡蛴衷诟闶裁达w機。
結(jié)果郝銘卻低沉沉地說:“旭堯他出車禍了,你現(xiàn)在方便來醫(yī)院嗎?!?p> -
曲槐打了聲招呼說臨時有事,然后打車飛速趕去C城南院。
“司機,能再開快點嗎,我有點急?!?p> “已經(jīng)很快了小姐。”師傅從后視鏡里瞥了她一眼:“你是有重要的朋友進醫(yī)院了嗎?!?p> “嗯,是車禍?!?p> “啊,抱歉,那我再開快些?!?p> 司機師傅非常好心地提速,到達醫(yī)院住院部后,曲槐按郝銘給的房間號找上十九層。
這一層病房屬于VIP包間,隱私保護很全,整條走廊安安靜靜沒有閑雜人吵鬧。
到達1906號房,曲槐心臟跳得飛快,生怕等會進去見到不太好的畫面。
“我要出院,又沒有斷手斷腳,趕緊給我辦出院手續(xù)?!?p> “大哥,好歹是出了車禍,醫(yī)生說明天還得照一次CT,沒問題才能出院?!?p> “你廢話怎么這么多呢......”
裘旭堯不滿地橫過去,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望向門口處。
曲槐正站在那,定定打量著他。
“哎呀,疼死我了!”
郝銘不明白為何好友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變,抱著腿在那喊疼。
直到曲槐走近床邊,他瞬間明了。
“呃我去找醫(yī)生約下明天CT時間,你們聊?!?p> 郝銘識相地閃出病房,留下兩人大眼瞪大眼。
裘旭堯別扭地移開目光,語氣仔細聽有幾分委屈巴巴的:“你怎么來了?!?p> “郝銘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出了車禍,怎么搞的?!?p> “對面不長眼,轉(zhuǎn)彎不減速?!?p> 曲槐輕輕嘆氣,手抬起猶豫了下,落在他抱著喊疼的右腳處?!拔铱纯?。”
裘旭堯受寵若驚,僵直著背卷起褲腿。
十幾處大大小小的擦傷,都已止過血包扎過,應該沒有大礙。
兩人前幾天才吵過架發(fā)誓不會再見面,眼下卻又陰差陽錯聚在病房內(nèi),倒是好笑。
曲槐重新直起身,裘旭堯突然按住她手腕,把她拉向自己。
四目相對,不可言明的情愫游走溢散。
男人喉結(jié)滾動,眼眸瞇起,勢要探進她眼底。
“你不是說不后悔么,知道我車禍了又跑來看我。曲槐,你圖什么?”
“......我也不至于沒有心,前任一場,來看看你有沒有事?!?p> “哼?!濒眯駡蛎虼剑骸熬瓦@樣而已么?!?p> 曲槐雖然是站著的那個,卻覺得氣勢不足,裘旭堯桎梏著她的手仰起臉審視她,距離近得能聞見他身上好聞的檀木清香,她就快要扛不住了。
“你松手?!?p> “我不松?!?p> 曲槐用了點力掙脫,裘旭堯頓時蹙眉喊疼。
她有種上當受騙的預感。
“哪里疼,我?guī)湍憬凶o士。”
“你陪我就不疼了。”
曲槐才不聽他耍賴皮,執(zhí)意要去按床頭的呼叫按鈕。
裘旭堯便加大手勁拉得她一個踉蹌往前撲倒,虛靠在他胸膛處,僅隔了薄薄一件襯衣,幾乎能清晰聽見他有力的心跳,隨著自己的一同在加速。
額角熱熱的,是裘旭堯的鼻息,曲槐動都不敢亂動,生怕不小心就碰著什么,讓氣氛愈發(fā)曖昧尷尬。
啪嗒。
門鎖扭動,有人要進來了。
她慌忙推開嘴角微勾的男人。
“哥!”
進來的不是郝銘,也不是護士小姐。
竟是個打扮稚嫩長相甜美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