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真千金x紈绔小少爺(14)
養(yǎng)心殿很久沒見過血腥了,此刻殿外的血已經(jīng)能染紅皇后下垂的裙邊。
芙蓉因為拖住皇后的手,這才能從她微微顫抖的手上感受到一絲慌亂。
“好丫頭,若是能熬過這一劫,你的福氣在后面呢?!?p> 皇后這個時候還不忘對身邊的人許以重諾,拉攏人心,果然高位者見過的風(fēng)浪多了,心態(tài)自然平穩(wěn)。
芙蓉低著頭,目不斜視,就算是有帶血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腳踝喊著“救命”,芙蓉都能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娘娘嚴(yán)重了,能跟隨娘娘左右,是芙蓉的福氣?!?p> 錦上添花哪能比得上雪中送炭?
芙蓉深諳這點,更明白自打進了養(yǎng)心殿中,這幅身家性命就隨時可能成為叛軍威脅皇帝的砝碼。
但,今時今日,芙蓉可不是刀俎上的魚肉。
譽王逼著皇帝退位的時候,芙蓉就和一眾近身伺候的太監(jiān)宮女站在一起。
皇帝一刻不肯退讓,譽王就提刀殺一人,一直到養(yǎng)心殿外血流成河。
當(dāng)今年歲已高,是個性子寬厚的仁君,等到滿朝文武被削了半數(shù),他終于松了口。
“叫朕想想?!?p> 譽王得到滿意的答案,退出殿外,高聲大喊。
“陛下,今日宮中設(shè)宴,大禹出色的勛爵子弟可都在宮中,兒臣懇求陛下早做決定,不然等外面的大人們死絕了,就輪到他們的后代了。”
皇帝手一抖,將御筆扔了出去,譽王也不惱,伸手關(guān)上了門。
“陛下,不能寫?。∝M能把萬里江山拱手讓人!”
皇帝嘆了一口氣,“數(shù)著日子,肅王應(yīng)該快進京了吧?!?p> 皇后一愣,急忙道:“肅王前些日子就派人進宮遞到帖子,說是還有三日路程就到了!數(shù)數(shù)日子正式今天進京!”
皇帝一默,“朕決定封肅王為太子,命他誅殺逆賊,救駕勤王?!?p> 之前鬧得滿城風(fēng)雨,死了無數(shù)條性命的黨爭就在一兩句話之間,輕飄飄地落在了籍籍無名的肅王的頭上。
皇帝寫好詔書,視線落在一旁侍候的人身上,“可有誰愿意前去送詔?”
無人應(yīng)答。
皇后道:“愿意者,本宮賜他良田千畝,黃金千兩!”
依舊無人應(yīng)。
“陛下平時里體恤你們,讓你們做著最輕松的活計,你們就是這樣忠君愛國的!”
話已至此,芙蓉知道時機差不多了,默默向前邁了一步。
“回娘娘,臣女愿往。”
皇后有些錯愕,皇帝微微蹙眉,“你是哪家的孩子?你可知道此一去,可就在無回頭路了?!?p> 芙蓉恭恭敬敬地回道:“臣女是吏部侍郎家的女兒,陛下說的其中利害,臣女自然知曉,但臣女不后悔?!?p> “抬起頭來?!?p> 皇帝拿起詔書,在皇后的攙扶下,走到了芙蓉面前,親自彎腰把詔書放在了芙蓉高舉著的手上。
“若你平安歸來,朕封你為長樂公主。”
“謝主隆恩?!?p> 芙蓉是跟著一個小太監(jiān)從后門溜走的,有337在前面探路,二人順利的找到了小太監(jiān)口中的狗洞。
“姑娘,我也只能送你到這里了,宮外我沒去過?!?p> 芙蓉趁機輕輕握住小太監(jiān)的手,悄悄畫了一個符。
“你趕緊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保重?!?p> 芙蓉爬過狗洞,果斷脫掉身上顯眼的太監(jiān)服,一邊用法術(shù)趕路,一邊問337宋清菡那邊的狀況。
皇帝那邊,譽王為了能名正言順,最多只能僵持著,但皇后宮殿里那一群弱女子可就遭殃了。
“宿主,計劃一切順利,宋清菡已經(jīng)捏爆了延禧送她的求救符,延禧正在趕去救人的路上,就怕她們等不到延禧來,你的幻符就失效了。”
“不會的。”
芙蓉抬腳躲過背后的冷箭,“就算宋清菡見死不救,那些幻符也足夠幫助她們撐到援軍了?!?p> 人力終有限,芙蓉可不想被冠上什么奇怪的名號,她拔下簪子扔過去,隨后飛身上馬。
“事態(tài)緊急,借馬一用?!?p> 城外是一片密林,不好掩飾身形,極易中冷箭,饒是芙蓉已經(jīng)給馬兒加了術(shù)法,但馬兒依舊是中了箭。
芙蓉被迫滾下了馬,她趁機滾進蘆葦蕩,掩蓋身形,隨后問337,“快去看看肅王他們在哪邊!”
“宿主你已經(jīng)理肅王他們已經(jīng)很近了!千萬挺住??!”
芙蓉敏銳地感覺身后傳來箭矢的破空聲,當(dāng)即轉(zhuǎn)身,下意識掐訣,準(zhǔn)備結(jié)果了這一群甩不掉的尾巴。
“數(shù)據(jù)顯示,傅瓊?cè)A就在宿主你身后!”
靈力漸漸消散,芙蓉立即收拾了一下面上狠辣的神色,隨后幾乎絕望地閉上眼睛。
片刻之后,芙蓉的手腕被什么粗糲又炙熱的存在緊緊抓著,難以忽視的火熱視線緊緊盯在芙蓉臉上,似乎能把她灼燒出個洞。
“睜眼?!?p> 芙蓉慢慢睜開眼,就看見傅瓊?cè)A一手拉著她,一手長槍使出,一槍把人釘在了地上。
傅瓊?cè)A上前拔起槍,不帶片刻留念地松開了傅芙蓉的手,“先找個地方躲好?!?p> 芙蓉聽勸,立即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著,看著傅瓊?cè)A和趕來的肅王世子二人力戰(zhàn)。
很快,肅王的隊伍也追了上來,十個黑衣人盡數(shù)斬于刀下。
傅瓊?cè)A木著臉找到了草叢里蹲著的芙蓉,半分沒客氣地將她拉出來。
芙蓉被拽得難受,下意識落下幾滴淚水,只聽頭上傳來一聲冷哼。
“收起你的眼淚,這手段已經(jīng)對我沒用了?!?p> 芙蓉擦干眼淚,仰著臉,小聲辯駁:“我沒哭,是這風(fēng)沙太大了?!?p> 傅瓊?cè)A剛想說她狡辯就低頭看見芙蓉的手腕上被他自己圈出來的一圈紅痕,不知為何傅瓊?cè)A心中突然有些許的不痛快,隨即放輕了力氣。
“我不是故……”
“敢問尊駕可是肅王殿下?”
傅瓊?cè)A的話卡在嗓子眼,又硬生生咽下去,盯著肅王世子看好戲的眼神,他悶悶地松開手,退回到了肅王身后。
肅王撇了一眼傅瓊?cè)A,沖著芙蓉善意地笑著,“本王就是肅王,你找本王何事?”
芙蓉從懷里掏出詔書,直視這位韜光養(yǎng)晦的未來新君。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芙蓉緩緩念出了詔書上的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