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真千金x紈绔小少爺(16)
芙蓉坐在秋千架上喘氣的時(shí)候,傅瓊?cè)A撿起放在地上的風(fēng)箏,將它輕輕放在石桌上。
“宋芙蓉,戲弄我很好玩嗎?”
芙蓉輕撫胸口順氣的動作一頓,她慢慢抬頭看向傅瓊?cè)A。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心悅與你?”
“我記得從前有人和我說過,我和她此生都不復(fù)相見?!?p> 傅瓊?cè)A垂眸看了一眼紙風(fēng)箏,“以后別再放風(fēng)箏了?!?p> 曾經(jīng),芙蓉和傅瓊?cè)A約定,只要芙蓉找他,就可以在墻角放一只紙風(fēng)箏。
見傅瓊?cè)A要走,芙蓉倏地站起,沖他喊:“你娶我吧?!?p> 傅瓊?cè)A蹲在原地,蜷縮的手指緊了又緊,卻終究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芙蓉見他甚至連轉(zhuǎn)過身直面自己的勇氣都沒有,于是又上前幾步,道:“傅瓊?cè)A,你愿意娶我嗎?”
“你以為我看不穿……”
傅瓊?cè)A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只見芙蓉站在他一丈遠(yuǎn)的地方。
芙蓉眼圈泛紅,晶瑩的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順著臉頰滾落,鼻尖上掛著一顆淚珠盈盈欲滴,顯得楚楚可憐。
傅瓊?cè)A下意識伸出手想要為她拭去眼淚,可手還未撫上眼前人的面頰就戛然而止。
他以什么身份去拭淚?
傅瓊?cè)A收回手,冷下聲音道:“宋芙蓉,我已經(jīng)不是你可以隨便玩弄的人了。”
“我說的是真的,我必須嫁給你?!?p> 芙蓉急切地想要去拉住傅瓊?cè)A的手,傅瓊?cè)A沒有躲,任憑她拉著自己。
“太后娘娘想讓我進(jìn)宮做她的眼線,老太太給我許的人家是護(hù)不住我的?,F(xiàn)在我只有你了,瓊?cè)A哥哥,我不想進(jìn)宮,幫幫我?!?p> 傅瓊?cè)A的視線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他薄唇微勾,輕易就拂開芙蓉的手。
“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自找麻煩,要一個(gè)被太后看上的女郎?”
芙蓉的手慢慢滑落下來,她自顧自轉(zhuǎn)身,拿起桌上的紙風(fēng)箏,抱在懷里。
“我知道了,今日是我唐突了,這只風(fēng)箏以后不會在放了?!?p> 芙蓉拿著風(fēng)箏順著羊腸小徑準(zhǔn)備回自己的臥房,便聽見身后傳來一聲“等等”。
這一刻,芙蓉想了很多,不論傅瓊?cè)A是問“愛過”還是“后悔”,她都能迎刃有余地應(yīng)付好。
“什么?”
傅瓊?cè)A道:“以后不要再穿這件衣服了,不配你。”
說罷,三兩下功夫徑直飛過枝頭,消失在芙蓉的視線里。
“完啦!”
337哭喪著臉默默爬到芙蓉狡辯,“宿主咱們好像玩脫了?!?p> “等著瞧吧?!?p> 芙蓉回到了屋子,點(diǎn)燃了蠟燭,默默找出和成家的信物和庚貼,只等明天一早送去壽安堂交給老太太。
次日一早,芙蓉被人伺候著裝點(diǎn)好,吃完早飯后,芙蓉回房去拿昨晚準(zhǔn)備好的東西。
剛一推開門,芙蓉就看見傅瓊?cè)A站在門后。
“你怎么在這?”
“我想好了?!?p> 芙蓉微微一愣,只見自己昨晚準(zhǔn)備的東西此刻正在傅瓊?cè)A手上。
“和成家退親,我就娶你?!?p> 傅瓊?cè)A昨晚那句“我怎么可能會要一個(gè)太后看上的女郎”猶在耳邊,今早卻是這幅迫不及待的樣子,芙蓉覺得好笑,但好在忍住了。
“你認(rèn)真的嗎?”
傅瓊?cè)A向前一步,身高和體型的差距給芙蓉帶來極大的壓迫感,芙蓉眉毛不可察覺地微微一皺。
“本侯想過了,與其讓你禍害陛下的后宮,不如由我親自看著你?!?p> 芙蓉借過傅瓊?cè)A手里的信物,勾唇,“那以后還請傅郎多多庇佑了?!?p> 枝頭上的鳥嘰嘰喳喳叫個(gè)不停,汴京城里又發(fā)生了一件逸聞。
傅侯要娶親了!
說是傅侯親自去求了圣旨,太仆令算好了兩月后的良辰吉日,又去請了皇后娘娘做媒,不可謂不重視。
如今滿汴京的閨閣小姐們都在羨慕芙蓉這個(gè)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女郎。
女郎所求,不過就是郎君重視。
這一月內(nèi),傅瓊?cè)A頻繁相約,借口也蹩腳,無非是游湖賞花,被人撞見多了,是誰都要夸一句這未婚的小兩口情感好。
六月底,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芙蓉怕熱推諉了好幾次傅瓊?cè)A的邀約,邁足進(jìn)了眾人避之不得的關(guān)雎院。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宋清菡還不是楊氏的親生血脈。
宋清菡的存在除了能讓宋府蒙羞之外,毫無用處。若不是怕外面串宋府薄情寡義,宋府何苦派人吊著宋清菡的身體。
“三姐姐,十日之后我大婚。我來看看你。”
下人極有眼力見,大宅院里哪來那么多深情厚誼,更別提三小姐和四小姐先天身份尷尬。
關(guān)雎院的下人知道如今芙蓉得寵,不敢得罪芙蓉,見芙蓉來“看望”宋清菡,也沒一人出聲質(zhì)疑,或者抬出楊氏。
是以,芙蓉就這樣暢通無阻地坐在了宋清菡的旁邊。
“說來新郎官三姐姐你還認(rèn)識呢,正是如今的傅侯傅瓊?cè)A?!?p> 宋清菡原本閉上的眼睛倏地睜大,她緊緊拽著芙蓉的披帛,“賤人!憑你也趕肖想我的位子!”
芙蓉輕而易舉拽出了自己的披帛,冷冷的看著宋清菡。
“這位子你坐得,我憑什么坐不得?難道你比我要高貴些嗎?”
宋清菡睚眥欲裂,芙蓉把籠子拎在了一旁的桌上。
籠子里是一只熟睡的白狐,正是正在重修妖丹的延禧。
宋清菡眸子里透露出一股死而復(fù)生的驚喜,面上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
“你把它帶來做什么?”
芙蓉勾唇,“這狐貍不是三姐姐養(yǎng)的嗎?我瞧著三姐姐腿腳不便,不如三姐姐就看著這白狐跑跑跳跳,寬慰自己吧?!?p> 宋清菡的手抓著錦被,為了日后能夠擺脫這具殘缺的身子,此刻她不得不認(rèn)下芙蓉的羞辱。
“如此就多謝四妹了。”
眼見目的達(dá)成,芙蓉又帶著人安心回去繡嫁衣了。
婚期很快到了,芙蓉一早就被眾人簇?fù)碇┮麓虬纭?p> “小姐請吃冷酒?!?p> 芙蓉扶著有些重的冠,低頭撇了一眼跪在地上奉酒的侍女,不做他想,一口飲下冷酒。
“秋菊你機(jī)靈,去外面盯著點(diǎn),給新姑爺領(lǐng)路?!?p> 打發(fā)出去秋菊,芙蓉朝梅香招招手,“去把我那日準(zhǔn)備的東西拿出來。”
梅香點(diǎn)點(diǎn)頭退下,芙蓉身邊只剩下剛剛奉酒的侍女。
酒意上頭,芙蓉有些頭暈。
侍女緩緩起身,一把捂住了芙蓉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