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廢物

　　不過伍岸那家伙，她一時也有些摸不準(zhǔn)是他太沉得住氣還是他太過不在意，都派人盯著他們了卻還沒有去查監(jiān)舍。

　　到了中午，何清吟詢問忌口后從空間里拿出自熱米飯遞給鐘欽和千煙鈴，不等幾人把包裝拆開，監(jiān)控中傳來了開門聲。

　　鐘欽接過幾人的自熱米飯坐到一邊拆包裝。

　　監(jiān)控中出現(xiàn)的男人明顯就是今天早上從吃早飯時就盯了他們一路的男人。

　　程一城看到是他后更是直接評價上了：“這種人明顯是跟蹤的經(jīng)驗(yàn)少了，在食堂時盯著目標(biāo)的眼神就很直白，但能力也還是有的，在去任務(wù)點(diǎn)時的藏身方法就比較熟練了?！?p>　　男人先進(jìn)的是鐘欽和程一城的房間。他小心翼翼的四處翻找著，連被套都不忘拆開檢查，但他明顯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在千煙鈴和何清吟的房間也是無功而返。

　　“他在找什么？”鐘欽把加熱好的米飯放到了桌子上。

　　“一件衣服，或者一片布料?！贝蜷_的米飯冒著熱氣，何清吟拿著自帶的勺子舀了勺飯放進(jìn)了口中。

　　男人離開時，有什么東西被他塞到了床和墻的夾縫間。

　　最簡單愚蠢的把戲，但這作為一個借口來說已經(jīng)夠用了。

　　“你還記得我昨天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嗎？”何清吟的眼睛依然看著屏幕，這個問題就像是自言自語。

　　“墨綠色?！鼻熲徍统桃怀谴鸬?，他們兩個一個人是在昨天和何清吟相處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則是在昨晚和她一起行動的，對于她穿的衣服顏色有著更深的印象。

　　鐘欽則是只記得她穿了一件深色系的衣服，但具體說是什么顏色卻有些模糊。

　　何清吟看著他笑了一聲，“這就是為什么會有人建議在人流密集地讓孩子穿鮮艷艷色衣服的緣故。鮮艷的顏色即使在夜晚也會因?yàn)轭伾拿鞫仍蚨语@眼?！?p>　　“那么夜晚中的墨綠和黑色，他們能夠分得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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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閉室中，伍岸的面前站著幾個低垂著頭的男人，如果何清吟或者程一城在，大概能認(rèn)出其中一個就是昨天晚上追著他們跑并開了槍的那個有著一面之緣的男人。

　　“巡邏時在連通門附近聽見了聲音但沒通知其他巡邏隊(duì)進(jìn)行圍捕？”伍岸看向最左邊的男人。

　　男人的眼瞳一顫，沒有說話。

　　伍岸輕笑一聲看向了右邊的男人，“你們當(dāng)時的巡邏地點(diǎn)在哪？”

　　“靠南的那棟監(jiān)獄宿舍。”男人貼著褲子的手動了動，咽下口中的口水后說道。

　　“你們呢？”他的視線看向了那個當(dāng)時開了槍的男人。

　　禁閉室不算明亮的燈光照著男人蒼白的臉，汗水已經(jīng)潤濕了他的鬢角，“圖書館和禁閉室中間?！?p>　　“呵?！蔽榘蹲旖堑男σ庵饾u擴(kuò)大，連眉眼都染上了幾分不真切的笑，“真是廢物！”

　　“你說人是在禁閉室附近跟丟的，而你當(dāng)時所在的南邊監(jiān)舍和禁閉室之間就間隔了一個洗衣房，連簡單的圍堵都做不到，你們憑什么吃的比其他人好？”

　　伍岸的聲音就像冰針刺進(jìn)了他們的腦袋中，頭部傳來了一陣陣麻木的疼——感覺不真切，卻又是實(shí)打?qū)嵉奶弁础?p>　　“你不是看見背影了嗎？那我問你，他們體型是什么模樣，當(dāng)時都穿了什么顏色的衣服？”他走到開槍男子的面前，微微低頭，輕聲問道。

　　男人腦海中的刺痛減輕了些，他的嘴唇蠕動著，瞪著眼睛試圖在記憶中找到一個清晰的畫面，但記憶中滿是兵荒馬亂，他最清晰的記憶就是追在兩人身后時手電隱隱照到的兩件被風(fēng)吹起的寬大的黑色外衣。

　　“他們……他們……”男人轉(zhuǎn)動著眼珠，眼白處已經(jīng)充滿了血絲。

　　“什么？”伍岸瞇眼看著他。

　　“他們穿著黑、黑色的外衣……晚、晚上的風(fēng)太大了，衣服飄著，我沒看清、看清他們的體型……”男人的聲音發(fā)顫，他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帶著隱隱的涼意，恐懼讓他的聲音帶著哽塞。

　　“黑色……風(fēng)大……沒看清？”伍岸抬起頭，在男人的身邊踱步，“昨天晚上的風(fēng)不大。”

　　腦海中的刺痛感突然加重，就像有人拿著釘子將其一枚枚釘?shù)搅怂拇竽X中，男人腳上一脫力跪在了地上。

　　他蹲在男人面前抓住他汗?jié)竦暮蟀l(fā)往后一扯，他看著男人腥紅的眼，“還能想起點(diǎn)什么嗎？”

　　“有、有一個人身高起碼有一米八！另一個！另一個有一米七！”他抓著伍岸的手，聲嘶力竭般喊道。

　　頭部的疼痛并沒有減弱，其他幾人的狀態(tài)稍好，但也被大腦中傳來的頭疼折磨得滿目腥紅。

　　手槍上膛的聲音傳來。

　　伍岸將三人的配槍都上好膛。

　　“砰！”“砰！”“砰！”

　　三聲槍響，三個巡邏小隊(duì)的隊(duì)長左臂都流出了血。

　　“記住這份疼。這是因?yàn)槟銈儧]用而應(yīng)得的?！彼褬尫呕亓巳嗣媲啊?p>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人群中一轉(zhuǎn)，朝昨天碰到了何清吟兩人的小隊(duì)問道：“你們呢？有看清嗎？”

　　幾個人都咬著牙死命搖頭，仿佛動作慢一點(diǎn)，力度輕一點(diǎn)，挨槍子的人就會成為他們。

　　他們當(dāng)時腦子里都是要是沒抓到人自己會被伍岸怎么樣的擔(dān)憂和恐懼，哪里會有心思去觀察被追的人長什么樣穿什么衣服。

　　伍岸看著他們這副模樣不由皺眉，“帶著人滾?！?p>　　幾人合力將痛到昏厥的三人抬了出去。

　　伍岸看著他們離開，眼中閃過暴躁和厭煩，拿出了一張紙巾將自己的手仔仔細(xì)細(xì)擦了一遍后出了禁閉室叫人來打掃房間。

　　這些人想干什么？伍岸垂眸思考著昨夜兩人的動機(jī)和目的，這座監(jiān)獄中除了婁笛挽都不過是些廢物，有什么可求的？槍械和子彈嗎？

　　他咧嘴一笑，如果能讓監(jiān)獄亂起來就好了，當(dāng)初他就不該幫一時興起的婁笛挽管理這個地方。導(dǎo)致現(xiàn)在想走都麻煩。

　　那些愚民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婁笛挽這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