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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嫁冷面權臣,炮灰庶女贏麻了

第十章 桂花蜜

  翌日早朝,眾臣集會。

  “陛下,卓州干旱,自上次落雪起半年來滴雨未下,如今正值秋收,麥苗枯死大半。若是再不降水,百姓苦不堪言啊!”

  卓州刺史千里迢迢趕來京城只為上書陳情,便可知這災情是有多嚴重了。

  肖鈺聽罷,也是一臉愁苦。

  “這旱災來勢洶洶,為救涿州百姓于水火,朕愿取皇庫糧食百石支援災區(qū),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可陛下,百石怕是···”

  “陛下圣明!”

  卓州刺史話未說完,便被眾臣山呼之聲掩蓋。

  “只是這送糧的人選···”

  聽到此言,眾臣皆不敢抬頭。

  這等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任誰都不想往自己身上攬。萬一出了什么差錯,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肖鈺在眾臣之間掃視一番,目光停留在季風林身上。

  “風林,不如你去送如何?有季家軍在,想必沒有哪路土匪敢去截糧食吧?!?p>  “臣遵旨?!?p>  季風林想到皇上會把這任務交給他,畢竟自己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看著肖鈺的眼神,他總覺得此事怕是沒那么簡單。

  下了朝,肖鈺回到太晨殿中。他遣散殿內(nèi)仆婢,又朝著上面招招手。

  一黑衣人從房檐跳下,正落在他面前。

  “陛下,事情都辦妥了。那批糧里,保證一粒米都沒有。可若是被他發(fā)現(xiàn)···”

  “放心吧,”肖鈺勾起嘴角,眼里卻是一片陰翳。

  “朕將他從京城支走,防的就是這個。”

  鐘芳懿用那些桂花一共做了五罐桂花蜜,她早晨已經(jīng)給了宋叔一罐,杏花一罐,又給府里掌勺的張大廚送了一罐,自己留一罐,還有一罐···

  鐘芳懿看著手里的罐子,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送。自從那日中秋宮宴上回來,她與那人的關系似乎變得更加尷尬了。

  可若是不送,這花兒畢竟是他幫忙摘的。

  鐘芳懿坐在窗邊出神,忽然聽見有人敲窗沿的聲音。

  “想什么呢?”

  季風林驟然出現(xiàn)在窗前,把鐘芳懿嚇了一跳。趁著他繞去大門的功夫,她忙把手里的一瓶花蜜藏起來。

  “將軍,你今日怎么回的這般早?”

  季風林擱下手里的茶盞,斜睨她一眼。

  “怎么,不歡迎?”

  他輕笑一聲,話語中似乎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

  往日見他都是正經(jīng)刻板的樣子,今日這般當真是讓人有些不習慣了。

  “今日早朝,陛下派我前往卓州賑災,你這幾日就待在府里,別到處亂跑。”

  “卓州?”

  鐘芳懿忽然來了興致,

  “卓州不是離洵州很近?那你這趟會經(jīng)過洵州嗎?”

  “從京城到卓州,自是要經(jīng)過洵州的?!?p>  他本是正經(jīng)在回答,卻不料小姑娘突然俯身蹲在他近前,一臉希冀地盯著他。

  “那你能帶我一起去嗎?我想去洵州看看我阿娘,可以嗎?”

  見他神色猶豫,鐘芳懿連忙起身,將方才藏起來的花蜜塞進他手里。

  “那這回總可以了吧!你就帶我去吧,我保證不給你添亂!好不好嘛!”

  她抓起他的袖子左右搖著,搖的他心里也如這般不?;问?。

  “可以是可以,但賑災緊急,我只能回來的路上帶你去洵州?!?p>  “真的?太好了!”鐘芳懿歡欣雀躍,

  “那我現(xiàn)在就來收拾行李!”

  小姑娘在屋里忙碌一通,完全把他拋在一邊了。季風林離開時在門口停留半晌,可里頭的人卻連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他。

  所以,她塞給他這罐蜜是什么意思呢?只是為了感謝他嗎?

  季風林想了一路,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小廚房。

  “呦,將軍您怎么來了?”

  掌勺張大廚甩甩手上的水,堆著笑迎上來。

  季風林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了,正要往回走,目光卻突然瞥見儲物架上的一個小罐子。

  “這是···”

  “哦,這是夫人送來的蜜,釀得很好呢!”

  季風林看著自己手里拿著的一罐,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她給你也送了?”

  “不是!”

  聽張大廚這麼堅決地否定,季風林終于長舒一口氣。

  “夫人不只給我送了,還給宋管家,還有杏花兒也送了!”

  季風林臉上的表情維持不到一瞬,整個人驟然僵在原地。

  “將軍您不是也有嘛!要我說夫人真是手巧,先前每年這桂花樹上的桂花都浪費了,今年倒是物盡其用,好的很吶!以后我也要和夫人學學···”

  張大廚正說著,突然發(fā)覺面前的人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哎,將軍呢?”

  他有些疑惑地撓撓頭,繼續(xù)回廚房做飯去了。

  晚上,季斌巡視完走進營帳,卻見季風林正在里面看著文書。

  “將軍?”季斌十分驚訝,“您怎么來了?不是說今晚在府里住嗎?”

  “你來得正好。明日我?guī)е魂犎笋R護送糧草出城,你就留在軍營,若有異動,隨時寫信向我匯報?!?p>  季風林說了一大堆,全然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還有,”

  季斌得了令正要離開,季風林忽然又叫住他,

  “這個你拿去給將士們分了。”

  季斌還要再問什么,卻見季風林已經(jīng)半躺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了。

  “將軍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p>  “這又是什么東西,蜂蜜?大男人吃什么蜂蜜嘛!”

  季斌出了營帳,嘴里還不停嘟囔著。

  第二天天不亮,鐘芳懿就被篤篤的敲門聲吵醒。腦袋醒了,可身體還在抗議。

  鐘芳懿緩了半天才去開門,卻見杏花站在門口焦急萬分。

  “夫人您可算開門了!”

  杏花推著鐘芳懿到桌前坐下,拿起胭脂水粉就開始為她梳妝。

  “怎么了杏花?發(fā)生什么事了?”

  鐘芳懿打著哈欠,語氣也是懶洋洋的。

  “將軍說一刻鐘之內(nèi)見不到您過去他就走了,所以我得快點給您梳妝···”

  “走了?”

  “是啊,車隊已經(jīng)等在門口,就要出發(fā)了呢!”

  猶如一聲驚雷在腦中炸開,鐘芳懿困意頓消,提起包袱就往外跑去。

  “夫人??!”杏花在身后大聲喊著,“這妝還沒畫完呢!”

  鐘芳懿風風火火跑上馬車,一坐下便開始大口喘著粗氣。

  馬車里此時除了季風林,還有另一個人。

  “這位是···”

  鐘芳懿指著那位精神矍鑠的中年男子,看向季風林的方向。

  季風林正要給她介紹,卻猛然瞧見她那只畫了一半眉毛的臉。

  因著昨日的事,他本是十分氣悶,如今卻有些想笑。

  看著季風林低頭憋笑的樣子,鐘芳懿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在下是卓州刺史江興,想必這位便是將軍夫人了吧?!?p>  中年男子見季風林半天沒有反應,只得自己介紹起來。

  “這次行程只安排了一輛馬車,但本官單獨與夫人共乘一輛十分不妥,所以將軍才這樣安排?!?p>  “這次卓州旱災嚴重,幸而有將軍和夫人前去相助,在下真是感激不盡。若是這次真能解決了這災情,二位便是我卓州百姓的大恩人···”

  這卓州刺史似乎十分健談,鐘芳懿只得連連點頭。季風林倒是落得清閑,手里拿著一本書似乎看得入神。

  馬車行進了有一會兒,鐘芳懿卻覺得不太自在。她總感覺有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可一轉(zhuǎn)頭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夫人,”江興猶豫半晌終于開口,“您這眉毛可是京里時興的款式?趕明兒我讓內(nèi)人也學著畫一個。”

  “眉毛?”

  鐘芳懿從包袱里掏出鏡子,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杏花這丫頭妝畫得十分生疏,只知道兩邊對稱著畫。是以她這兩邊眉毛都只有前面半截,看著十分滑稽。偏生這刺史還真的不懂,竟實心實意地向她請教起來。

  真是丟人丟大發(fā)了!

  看著對面幸災樂禍的季風林,鐘芳懿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路上,鐘芳懿對著對面的男子怒目而視,而那人卻像是沒看見似的,依舊自顧自看著書。

  江興似乎也覺察到了什么,一路上都沒再說話。

  氣氛就這般詭異地僵持著,一直到了卓州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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