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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嫁冷面權臣,炮灰庶女贏麻了

第五十一章 暗流

  夜晚,繁星點點,蟲鳴陣陣。

  鐘芳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可直到夜深,仍是半點困意也無。

  五更雞鳴,府里的下人陸續(xù)起來做工。

  曬苞谷的聲音,洗衣聲,說話聲,廚房炒菜滋滋啦啦的油煙聲,更是吵得她心煩意亂。

  側身將頭蒙進被子,小蓮天真懵懂的面孔又開始不自覺地在腦中回蕩。

  愧意瞬間涌上心頭,潮水一般壓得她喘不過氣。

  鐘芳懿又想起當初自己跟季風林賭氣,這才一時興起說要把小蓮帶回來。

  可現(xiàn)在真的帶回來了,她又沒能力把人照顧好。前幾天才害得小蓮受了刺激,現(xiàn)在又把人給弄丟了,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如今又過了一晚,只怕是更難找到人了。

  那會不會,小蓮已經不在京城了?又或者她已經···

  鐘芳懿想著想著,竟覺得眼皮越來越重,面前的景象漸漸模糊,最終變成一片漆黑。

  半晌,身后的窗子被從外面緩緩打開,一個身穿夜行衣的面具人輕手輕腳從窗口翻了進來。

  翌日,秦婉芝照例去太晨殿給肖鈺送補湯。

  走到門口,她輕輕敲了兩下門沿,里面的人卻像沒聽到似的,半分反應也無。

  直到她走到近前,肖鈺才發(fā)現(xiàn)有人進來。

  他面上頓時掛上幾分慍色,不經意間將桌上的紙往旁邊挪了挪。

  “陛下,您何時竟開始鉆研書道了?”

  秦婉芝擱下手里的湯碗,目光順勢往那幾張紙上瞟了瞟。

  肖鈺的字跡她是了解的,所以,他是在臨摹別人的字跡,可這又是誰的字呢?

  說是好看,卻也不像是什么書法大家的筆跡,當真是奇怪。

  肖鈺將那些草紙收起來,卻見秦婉芝還站在原地,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婉芝?”

  他正想拉過秦婉芝的手,可對方卻一個側身,堪堪躲過了他的動作。

  “陛下,臣妾近日染了風寒,陛下還是注意些,以免過了病氣?!?p>  見肖鈺神色無異,她頓了頓,又繼續(xù)道,

  “今日宮中花開的茂盛,臣妾瞧著也該到了春宴的日子了,不知陛下···”

  “這等小事,你何必跟朕說?”

  肖鈺有些不耐,可轉瞬間面上又是一喜,似是突然想到什么。

  “婉芝啊,”

  他開口問,語氣柔和得過分,秦婉芝聽得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次春宴,你把將軍夫人也一并請來吧。風林近日不在京中,想必她一人在將軍府也是郁悶的。你看···”

  秦婉芝聽罷,險些維持不住鎮(zhèn)定的神色。

  良久,她定定看著肖鈺,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肖鈺覬覦鐘氏已久,她是知道的。從前他不逾矩,她也就當沒有這回事??扇缃瘢故敲髂繌埬懙饺绱说夭?,連裝都不愿裝一下了。

  秦婉芝心內一陣作嘔。

  她再次看向自己曾經心心念念想得到的男子,分明是一樣的臉孔,卻覺得哪里都不同了。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她喜歡的,一直都是她幻想中的那個肖鈺。

  而真正的肖鈺,從始至終,都是個虛偽至極,心狠手辣的小人。

  肖鈺抬頭,正對上秦婉芝審視的眼神。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這眼神分外冰涼,讓人毛骨悚然。

  “婉芝?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秦婉芝驟然回神,目光又變得溫柔似水。

  “陛下,您交代的事,婉芝記住了。只是婉芝今日著實身體不適,晚些再遣奴婢來您這兒拿湯盅?!?p>  說著,她躬身行禮,隨后便施施然走出門去。

  肖鈺看著秦婉芝的背影,內心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他總覺得她變得有些不同了,卻也說不上是哪里不同。

  就像是這參湯的味道,細細品來,倒覺出幾分與先前不同的感覺。

  不多時,肖鈺飲完參湯,擱下湯盅起身朝著殿外走去。

  罷了,就算真的不同了那又如何呢?這些虛無縹緲的事,他亦不愿細想。

  陰濕的地牢,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一身明黃色錦袍的人在牢門前站定,守門的獄卒大驚失色,擱下手里的酒碗連滾帶爬地跑過來。

  “陛···陛下,您怎么來了?”

  獄卒深深低下頭,結結巴巴的聲音透露出他此刻的恐懼。

  “朕來和皇叔說說話,你將人提出來吧?!?p>  話畢,獄卒一拱手,忙不迭地拿著鑰匙進了牢中。

  刑訊室內,各種各樣沾血的刑具整整齊齊掛在墻上,將這間本就昏暗無光的屋子襯得更加瘆人。

  肖鐸被禁錮在殘留著血跡的木椅上,目光驚恐地盯著面前放著的刑具。

  肖鈺似乎都他的恐懼很是受用,當即起身拿起桌上的鉗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皇叔這是怎么了?謀反都敢,怎么這又害怕了?”

  他語帶戲謔,可肖鐸此時已是抖如篩糠,哪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

  “鈺兒,鈺兒,是皇叔的錯,皇叔被那北蠻人的花言巧語迷了心竅,這才做下錯事啊!”

  他聲淚俱下,吃力地抬起椅子一步一步挪到肖鈺旁邊,

  “鈺兒,皇叔是自小看著你長大的,自然是向著你的!你可不可以看在多年情分的份上,放啟兒一條生路?”

  肖鈺看著他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不禁嗤笑。

  “皇叔還真是愛子心切,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想著肖啟那個廢物呢!那您說,若是當日您謀反成功了,朕今日是不是還得仰仗肖啟的鼻息啊?”

  肖鐸聞言更加驚恐,可他此刻無法動彈,只能不住地搖頭。

  “鈺兒,皇叔求你了,你能不能···”

  悲慟的嗚咽聲吵得肖鈺頭疼不已。他一個眼神,獄卒馬上上前塞住肖鐸的嘴巴。

  “皇叔莫怕,朕今日來,就是來救你的。只要你為朕辦件事,朕可以不殺肖啟,甚至你的命,朕也可以留下?!?p>  肖鐸聞言,眼里驟然迸射出希冀的光。

  他拼命點頭,面前的人隨即從袖中拿出一本冊子在他面前攤開。

  那本冊子,他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他近十年在京城布下的暗樁,冊子上的一筆一劃,都是他親手所寫。

  他愣神的功夫,肖鈺已經繞到了他身后,將沾著油墨的御筆遞到了他手中。

  身后的人貼的很近,幽幽的嗓音似乎帶著十足的寒意,聽得他毛骨悚然。

  “還要勞煩皇叔,用您的手在這上面再添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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