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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大家閨秀后,我打遍全京城

第20章 喜提一殺

  “不聽話,我就殺了你!”

  宋瀾幽幽的聲音,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陰寒氣息,鉆進了陽大夫的耳朵里。

  ??!

  陽大夫見了鬼一眼,目光剛與宋瀾對上,便像是被燙著似的,跳著后退了數(shù)步。

  “殺了你~殺了你~”

  明明少女只是姿容嫻靜的站在那里,微抿著嘴,一動未動。

  那細細的聲音,卻像是索命召喚般,無處可逃的鉆進人耳朵。

  ??!

  陽大夫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出了一身的汗。

  驚魂暫定,連著吞了幾下口水,陽大夫四處張望,想要尋個能幫他做(背)決(鍋)定的主心骨。

  謝尚齊還在嗚嗚啊啊。

  瞅著真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只怕也指望不上。

  最后,他目光落在了那個木著臉,異常沉默,幾乎快要沒有存在感的仆從身上。

  這人他從前見過許多次。

  是謝大人身邊,比較得臉面的親信。

  “管事大人……”

  陽大夫笑容諂媚的走上前。

  彎彎繞繞的說了好一堆恭維客套的場面話,究根結(jié)底,只想確定一件事兒。

  今個兒這場壓驚的“法事”,他若是真按著落到宋瀾身上那一套,對謝尚齊來上一遍,之后還能不能保住飯碗。

  他本來只是個赤腳獸醫(yī)。

  就會給驢修個蹄子,給豬做個劁騸,給雞鴨下點土方催催蛋,搞點雙黃兒什么。

  哪里真會什么壓驚祛邪?

  不過是巧言善辯,會編會吹,冷不丁的得了貴人賞識,才有如今體面風光、富貴逍遙的日子。

  這要是丟了……

  陽大夫蒼蠅搓手,小心翼翼的往仆從袖子里,塞了兩塊不小的銀角子。

  “您給指個明路?!?p>  仆從雙眼呆直,好一會兒才僵硬的張了張嘴:“聽大人的,一切照舊,壓驚?!?p>  似乎是咬字的時候太過用力,仆從上牙狠狠在下牙上磕了一下,發(fā)出不小的聲音。

  “只要你放過我,別讓牛頭馬面帶我走,讓我做什么都行?!?p>  謝尚齊忽然哭求著,吐字清晰了起來。

  “你,把之前對宋瀾做的那些事兒……”

  他聲音微頓,像咬到了舌頭似的,在虛偽的本能驅(qū)使下,裝模作樣的改了口。

  “用你往日為表小姐壓驚的法子,為我收收驚吧?!?p>  很是居高臨下的施恩語氣。

  卻很快,又對著空氣諂媚起來:“元意,我都按你的要求做了,你出過氣了,該饒我一命了吧?”

  接著又板起臉,怒聲訓(xùn)斥陽大夫:“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著些?存心讓我妹妹等著急是不是?!?p>  陽大夫著實被人這副腦神失養(yǎng)的癲狂模樣給嚇到了。

  這怕不是真中邪了。

  至于人對著空氣又哭又拜?興許是瘋癥的一種表現(xiàn)吧。

  總不可能這世上真的有鬼。

  不然他裝神弄鬼這么好幾年,豈不是早就得罪遍了四方鬼帝?

  陽大夫搖頭失笑,不愿再多想。

  他堅信那種事兒,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只要他不相信,邪祟自然無法近身。

  有了人的吩咐,那便不用再憂愁糾結(jié),要怎么做決定了。

  仆從已經(jīng)十分“主動自覺”的搬來桌案,將陽大夫平時“做法”要用的東西,全部擺上。

  謝尚齊已經(jīng)跪在地上,又哭又笑的磕頭討?zhàn)垺?p>  “元意,元意,你饒了我吧!”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錢,也不是就我一個人花了,娘、娘她也有份的?。∵€有二弟、三弟他們,你不能厚此薄彼,只來報復(fù)我啊!”

  他時而砰砰砰的磕頭,哀聲求饒。

  時而又腰桿子挺的筆直,十分硬氣。

  捎帶著還拖了謝家其他人下水。

  嘩啦!

  一盆刺骨的涼水潑在謝尚齊身上,令人瞬間清醒過來。

  他神色迷茫的看著四周,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自己怎么這般狼狽的跪在了大門口,還被兜頭澆了一桶涼水。

  “你……”

  罵人的臟話還沒說出口,陽大夫就嘴里振振有詞的念叨著什么,掄起膀子將手中被水浸濕的布巾,狠狠甩在謝尚齊身上。

  嘶哈-?。?p>  謝尚齊毫無防備的摔撲了出去。

  牙齒咬在嘴巴嫩肉上,疼得他倒吸涼氣。

  后背上,被濕布巾抽過的地方,像是著了火一樣,疼的鉆心磨肝。

  他捏著手,指甲都把掌心給摳破了,仍沒有絲毫緩解。

  才剛要撐著地爬起來,陽大夫又一次掄圓了膀子,狠狠地將濕布巾抽在人身上。

  呼嗬。

  謝尚齊再次被抽趴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唇。

  春日的夜晚雖涼,卻也無法將涼水凝凍成冰。

  只是此時,在宋瀾操控的鬼域規(guī)則里,自然是想要凍成多厚的冰,就能凍成多厚的冰。

  謝尚齊甚至覺得,他的五臟六腑都被冰凍住了。

  血液流淌的逐漸緩慢起來。

  他仿佛能感覺到,鮮活的血液,正緩慢結(jié)成冰霜,最后一動不動的堵塞在原地。

  冰冷刺骨的寒意,很快就覆蓋到了他全身。

  將他給凝凍成了一座易碎的脆弱冰雕。

  啪!

  陽大夫手上的濕布巾,再次抽落下來,恍若攜卷著千鈞之力,重重地砸在他后背。

  將他四分五裂的擊碎。

  謝尚齊瞪大了眼睛,似是震驚,又像是不甘。

  痛覺明明還在順著他的經(jīng)脈游走,從肩胛到四肢,一寸一寸的蔓延。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正在破碎。

  猶如在受剮刑,清晰感知著皮肉,被一點點從身上剝離。

  只是每一塊碎掉的骨血皮肉之間,又被一縷霧狀的黑線串聯(lián)著,讓他看著,就像是個被拼湊縫補起來的破爛布偶。

  清晨的第一縷光亮,自東方悄然爬上半空。

  月色漸隱。

  濃烈的火紅自魚肚白下漫起,安靜簡樸的民宅,正一點點的被喚醒。

  天亮了。

  宋瀾的鬼域也隨之消失不見。

  四周頃刻間恢復(fù)了本來的模樣。

  什么都沒有變化,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緩而又慢的吱呀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似是在宣告著旁邊幾戶人家的掩耳盜鈴。

  忽地,有人驚呼了聲,伸手哆哆嗦嗦的,指著被陽大夫抽趴下的謝尚齊。

  “天?。】炜础?!好多的血!”

  “死人了!”

  “快、快來人啊!”

  “謝家死人了!”

  接連不斷的尖叫聲,終于喚醒了仿佛陷入時間靜止中的謝家人。

  周氏等人神色迷茫,瞧著外頭天色已是大亮,心里更加困惑。

  老大不是剛出去片刻功夫嗎?

  那會兒也就剛過三更。

  這天,怎么就這么亮了?

  還有,誰家死人了?

  哪個不著調(diào)的,一大清早,沒個眼色的跑到他們家來造謠生事兒?

  “老大媳婦兒,你去瞧瞧怎么回事兒!是誰在外頭吵吵嚷嚷呢,像是要生亂似的,成何體統(tǒng)?!?p>  周氏心氣兒不順,怒沉著臉:“找出來,通通打死!”

  盧氏心里莫名慌的厲害。

  面對周氏的吩咐,卻不敢遲疑,神色盡顯恭順的應(yīng)了聲是,伸手扶著旁邊的嬤嬤,去外面打探情況。

  此時,謝家大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克制不住想要看熱鬧的人。

  “郎君?!”

  盧氏剛一到門口,瞧見不知是死是活趴在,看不出起伏的謝尚齊,下意識驚叫了聲。

  她快步撲上去。

  將人翻過來,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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