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在里面嗎?”一個少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回郡主,世子爺在里面與人議事?!?p> “他能有個什么正經(jīng)事?把門開開?!?p> “這......”
不等隨從反應(yīng),少女便一腳將門踹開,嘴里嚷著:“本郡主倒要看看,你能議個什么事?”
門扉“啪”一下被踢開,搖晃了兩下才停下來,屋子里兩個人,一個滿臉詫異,一個見怪不怪,同時看向提著裙擺跨進門的少女。
蘇玉看到少女那張臉,覺得有些熟悉,一回想就想起來,這不就是醫(yī)館開業(yè)那天遇到的昭陽郡主嗎?
他愣了一下,趕緊起身朝昭陽郡主行禮:“參見郡主?!?p> “呃......”昭陽郡主看見起身的蘇玉,非常尷尬地收回腳,將裙子整理好,“嘿嘿,是蘇公子呀?你......你怎么在這兒?。俊?p> 她一邊說,一邊往梁墨那邊挪,然后湊到梁墨耳邊問:“他怎么在這兒?你也不早說?!?p> 梁墨無語住了:“你直接就沖進來,也沒提前問啊。再說了,他在不在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認識?”
昭陽郡主朝蘇玉尷尬一笑,坐到他倆中間的位置,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
“蘇公子與我哥認識???之前怎么沒聽你說過呢?”
蘇玉老老實實回答:“小的與世子爺是在前幾天的詩會上認識的,算起來,比認識郡主還晚一些。”
“嗷,那你們今天是......?”
“咳咳,昭陽,這是我跟蘇公子之間的事,你無需知道?!?p> 昭陽郡主癟癟嘴:“不問就不問,不過本郡主可警告你,蘇公子可是個溫文如玉的正人君子,你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就告訴父親去!”
她這一句話,同時讓兩人都沉默了。
蘇玉干咳兩聲,看了一眼梁墨,起身朝兩人拱手說道:“嗯......世子爺,郡主,蘇玉家中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見蘇玉走了,梁墨頭疼地揉揉自己的額角,用手指戳了戳昭陽郡主的腦袋:“真不知道你這腦子一天在想些什么,應(yīng)該讓父親把你送到太醫(yī)院里去看看?!?p> 昭陽郡主瞪大眼睛:“你再罵一個試試?回去我就讓母親給你說親去!正好裕王的孫女和刑部尚書家的嫡長女在議親!”
裕王的孫女人前溫婉賢淑,人后暴虐無常,而且奇丑無比,今年已經(jīng)雙十年紀了,還沒嫁得出去。
刑部尚書家的嫡長女倒是長得端正,可是她從小跟著刑部尚書出入監(jiān)獄刑場,平時沒事就穿著男裝跟在仵作后面學(xué)驗尸,立志想當一個女仵作......
誰家要是娶了這兩個姑娘,那后院肯定是雞飛狗跳,而且還會遭到整個京都的人的恥笑。
“你!你說了也沒用,婚姻大事,母親不會聽你的?!?p> “反正母親不會讓你娶一個男人回家!”
“誰說我要娶男人了?”
“那你跟蘇玉兩個人孤男......不是,兩個大男人關(guān)著門共處一室干嘛呢?”
梁墨兩手一攤:“看不出來嗎?喝茶啊,閑聊啊。”
......行吧,昭陽郡主自覺有些理虧,還沒搞清楚狀況就闖進來說那么一大通,但是,她堅決不認為自己想的是錯的。
誰不知道她哥的德性,不放過一個長得好看的,尤其是蘇玉這種男生女相,特別好看的。
“我說......”梁墨盯著昭陽郡主的眼睛,慢慢逼近,“你不會是喜歡蘇玉吧?”
昭陽小女兒家的心思被戳破,羞得臉一下子就紅了,但她嘴還是硬的,當即否定:“哪有!我就是看她才高八斗、能言善辯,覺得她日后必成大器,欣賞她罷了!”
“行行行,哥哥我不跟你爭!”梁墨擺擺手,“不過,你倆是怎么認識的?”
昭陽郡主將半月前救善堂開業(yè)時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梁墨,順便渲染了一下蘇玉在面對突發(fā)情況時的足智多謀,能言巧辯。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爹是西蜀有名的大夫,他從小耳濡目染,也會幾分醫(yī)術(shù),你不知道,他給人看病的樣子,真是太讓人賞心悅目了!”昭陽郡主一臉花癡樣。
梁墨心里“咯噔”一下,感覺自己這只看外表的傻妹妹,遲早有一天會被人騙走,而且還是倒貼的那種。
他無奈地搖搖頭,歪坐在椅子上,拿著一串葡萄一顆一顆地往嘴里扔,漫不經(jīng)心地問:“說吧,過來找我干嘛?”
昭陽郡主跟著貼過去,趴在椅子旁邊眨巴眨巴眼睛,說道:“過幾天你的生辰宴,也給蘇玉遞個帖子唄~”
梁墨翻了個白眼:“呵呵,眼巴巴地湊上去,還說對人家沒意思。不給!”
“哎呀,哥哥~哥呀!”昭陽郡主兩手搭在梁墨肩膀上搖啊搖,“你就請他過來嘛~”
梁墨假裝猶豫,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蘇玉可是要參加這次春闈的,耽誤人時間不好吧?”
“哎呀?jīng)]事的,人家都寒窗苦讀十年了,不差這一天兩天的?!?p> “那行吧?!?p> “不過,你可不許打他的主意!”昭陽郡主再次咬牙切齒地警告。
梁墨:“......好了,你可以走了。飛燕,送郡主回府!”
“好嘞,世子爺!”飛燕走進來,朝昭陽郡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郡主,請吧。”
昭陽郡主氣得跺腳,氣呼呼地走了。
梁墨從昭陽郡主口中了解到的蘇玉,比他自己了解到的似乎更有趣一些,不過......
“飛燕!”
飛燕在門口翻了個白眼,閃身進去,站穩(wěn)低頭回話:“世子爺,有何吩咐?”
“派去醫(yī)館那幾個暗衛(wèi)回來沒有?”
“回爺?shù)脑?,回來了,在外面候著的?!?p> “叫他們進來!”
“是?!憋w燕轉(zhuǎn)過身,對門外喊道:“你們幾個,進來!”
四個鼻青臉腫的暗衛(wèi)低著頭走進來,排成一排站在梁墨面前:“參見世子爺?!?p> 梁墨一邊拿起手帕擦手,一邊踱步到他們四人面前:“你們是怎么辦事的?人都到這兒來了,你們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的?”
“回爺?shù)脑挘覀兘拥降娜蝿?wù)是看著醫(yī)館,沒有說......沒有說要盯著人。”
完了,這個癡線......
飛燕在心里暗罵一句,火終究還是燒到自己身上了。
果然,梁墨聽了非常震怒,直接罰了傳話的和四個暗衛(wèi)一個月的例銀。
沒錯,傳話的人就是飛燕。
另一邊,逃出房間的蘇玉,下樓之后就罵罵咧咧地走出乘風(fēng)館往家里趕。
這兄妹倆一個比一個顛,保不齊哪天就突然闖上門了。
她要在梁墨重新派人過來之前,將醫(yī)館里里外外的人手重新布置一番,以防錯漏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