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貴妃看了看屋中擺的水鐘,臉上有些憂色。
“嬤嬤,你去叫老七回來?!?p> 皇后坐在一旁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七身子骨弱,不易在外頭久留?!?p> 白嬤嬤領(lǐng)命出去,不一會兒,她和林驚弦一塊回來。
田貴妃忙去看林驚弦,就發(fā)現(xiàn)他臉紅的不行。
“這是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可別凍壞了?!?p> 把林驚弦拉到身邊,田貴妃小心的摸摸他的手,又要去摸他的臉。
林驚弦趕緊躲開:“母妃,兒子沒事?!?p> 白嬤嬤跟在身后,頭垂的很低,肩膀抖動,想笑又不敢笑。
“外頭怎么樣了?”太子做出擔(dān)心的樣子,問了一聲殿中的小太監(jiān)。
那小太監(jiān)一直在外頭站著,這會兒剛換班進(jìn)來。
他小心的走過去,才要低聲回稟,太子就笑道:“你只管說,叫大家都聽聽。”
小太監(jiān)只好清了清嗓子大聲道:“福王殿下?lián)耐蹂I著,叫御膳房準(zhǔn)備了吃的喝的,王妃說福王殿下早起也沒吃多少,就喂王爺吃煎餃,還,還用同一個杯子喝奶茶。”
這話一落地,二皇子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拍大腿:“什么凍壞了,老七的臉紅是害羞啊,老七,不是哥哥說你,在你家王妃面前跟個毛頭小子似的,這么著可不行,要不,哥送你幾個美人,等你見的多了,就不會在王妃跟前手足無措了。”
田貴妃點(diǎn)頭,很同意二皇子這番話:“二殿下說的是,不過美人就不勞殿下送了,我這里有幾個好的……”
林驚弦退后了好幾步,嚇的趕緊擺手:“母妃,不用了,好的您自個兒留著,兒子用不著那些美人,就兒子這小身板,真消受不起啊?!?p> 他又看了二皇子一眼:“二哥也悠著些吧,美人雖好,但不宜多啊,我雖經(jīng)常病著,可也聽說過一句話,都說色是刮骨刀,二哥,你就是再身強(qiáng)力壯,也經(jīng)不住這么刮啊。”
魯王妃坐在一旁,原是沒動靜的,一副溫柔賢惠樣子,這會兒小手卻擰在二皇子的大腿上,這么使勁一擰。
她力氣很大,平常沒事的時候還曾拿二皇子當(dāng)鼎舉過,現(xiàn)在發(fā)狠了擰,二皇子一個沒忍住嗷的叫出聲來。
“老二?!庇兰蔚垡粋€眼風(fēng)掃過去。
二皇子委屈極了。
“父皇,老七咒兒子。”
魯王妃這個時候開口了:“你別不識好人心,七弟分明就是一片好心,都說忠言逆耳,我聽著七弟這是忠言,照我說,那些美人你還是少招惹為妙?!?p> 二皇子更加委屈,一向瘋瘋顛顛的他低了頭,抽噎了兩聲,又不敢拿手去揉大腿,忍著痛答應(yīng):“我知道了?!?p> 太子妃笑著打趣:“二弟妹向來賢惠,二弟也能聽得進(jìn)你的話去,照我說啊,美人太多了確實不太好,咱們這些做賢內(nèi)助的,也不能只順著爺們,該勸還是得勸的,若果人人都像二弟妹這般,天下要少多少不必要的紛亂?!?p> 太子聽了這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太子妃好似故意的一樣,扭頭笑吟吟的看著太子:“您說是不是這么回事?”
太子哼了一聲沒答腔。
三皇子擺弄著手里的佛珠,一副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的樣子。
三皇子妃長相艷麗,向來都是快人快語:“太子妃說的很是?!?p> 四皇子兩口子都跟隱形人一般,在這種場合,從來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五皇子冷哼一聲:“若真是賢內(nèi)助,自然該聽,可要是那種怨賢妒能之輩,爺們又豈是她能擺布得了的。”
五皇子妃放在膝上的手直哆嗦,眼里的淚瞬間就要下來。
她知道規(guī)矩,宮中不許添晦氣,只好忍著,忍的難受,忍的眼睛發(fā)酸,鼻子發(fā)脹。
林驚弦惦記著葉恒,在屋里呆不?。骸拔堇镉行?,我去外頭涼快一會兒?!?p> 他轉(zhuǎn)身朝外走,田貴妃想叫他,才出聲就被白嬤嬤給攔住了。
白嬤嬤小聲道:“娘娘,王爺現(xiàn)在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要是攔了,只怕是要母子離心的。”
這話給了田貴妃會心一擊,叫她有點(diǎn)膽怯。
林驚弦出去,就看到葉恒已經(jīng)把煎餃吃完,奶茶也喝了半壺。
他摸摸裝奶茶的壺,旁邊小太監(jiān)笑道:“王爺放心,這是壺底下空心,放了炭火,奶茶一時半會兒涼不了?!?p> 林驚弦點(diǎn)頭,走到葉恒身旁,不經(jīng)意的給她擋了一些寒風(fēng):“要是難受就進(jìn)屋,咱們再想別的方法?!?p> 葉恒拉了他一把。
林驚弦就感覺林恒的手一點(diǎn)都不涼,溫溫?zé)釤岬摹?p> 葉恒指了指另一邊的許韻:“你看?!?p> 林驚弦看過去,卻見許韻這會兒臉色奇差無比,唇色都變成了青紫色,整個人好像凍壞了,直打寒戰(zhàn)。
“她這是?”
林驚弦嚇了一大跳。
許韻是有些本事的,他們這些皇室中人都清楚明白。
往常他也聽說過許韻寒暑不侵,一年四季都著單衣,還以為許韻能堅持很長時間,卻沒想到只這么一會兒功夫,許韻就撐不住了。
葉恒朝林驚弦招了招手。
林驚弦趕緊湊過去,彎下腰聽葉恒說話。
“你那一腳叫她受了傷,再加上剛才咱們那樣……她看了心里不好受,一時氣血逆行破了功夫,自然就受不住了?!?p> 林驚弦聽的眼睛發(fā)亮:“那咱們再氣一氣她?”
他轉(zhuǎn)過頭,離的那么近,專注的看著葉恒,目光溫柔纏綿,心里卻在盤算如果在葉恒玉白的臉上親一下會不會挨打。
葉恒拍開他:“氣的太過反而不好,你站一邊,等著看戲就是了?!?p> 葉恒沒有告訴林驚弦的是,除了氣的許韻氣血逆行,她還給許韻種了寒冰符。
這種符是她當(dāng)年自己弄出來的,有一年她用四級的寒冰符凍住了一個深淵里的大妖,她的那些弟子們有一段時間吃妖肉吃到吐。
雖然現(xiàn)在她畫不出四級符來,可是和大妖比不起來,許韻的修為實在太過單薄了,便是一級的寒冰符,她也受不住啊。
林驚弦以為要等一會兒才能看到許韻發(fā)作。
可沒想到,葉恒和他說完話沒多久,許韻就撐不住了。
她目光變的不清明,嘴唇哆嗦著,沒了苦色,若有似乎的露出詭異的笑容來。
林驚弦嚇了一大跳。
緊接著,許韻的動作更是讓他心驚肉跳。
許韻開始扯衣服。
她扯著身上的衣裳往下脫,先把外衣脫了,又去脫中衣,扯開領(lǐng)口的時候,玉白的肩膀露出來,上頭一片青紫色。
“媽呀?!?p> 這番變故把林驚弦嚇的跳了起來,直接就往乾清宮沖:“父皇,父皇不好了,許天師她,她……她想男人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