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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哪門子表姑娘

第九章 還錢

她算哪門子表姑娘 春夢關(guān)情 2131 2024-12-14 13:28:17

  陌生的馬車停在侯府門口,當(dāng)值的小廝午睡起來才換的值,揉個眼的工夫就看見了梁善如。

  小廝快步迎下去,幾次三番偷偷打量周慎。

  梁善如擺擺手:“這是淮南節(jié)度使周大人,府上來了貴客,快傳話進去吧。”

  那小廝瞳孔一震,再也不敢偷看,小跑著往宅子里遞話去。

  周慎上臺階的腳步停下,抬頭細看長樂侯府四個大字,嗤笑道:“官家御賜你爹的將軍府蓋成那天,他興沖沖的拉我去看,那會兒你還在襁褓中,不如長樂侯府氣派,但有人情味兒?!?p>  梁善如垂眸不語,周慎唉聲嘆氣:“現(xiàn)在看見這些總能想起你爹,惹你傷心了?!?p>  她才搖搖頭:“周伯伯能陪我聊一聊我爹,我是高興的?!?p>  自從爹爹戰(zhàn)死,已經(jīng)很久沒人和她說起爹爹了。

  那些人都覺得爹爹是罪臣,是兵敗的罪魁,人人避之不及,唯恐哪一天朝廷要清算就會把他們牽連進去。

  梁善如深吸口氣,心內(nèi)終于有了些許起伏波動:“也只有您,還愿意記得爹爹從前的事。”

  上輩子她感激過太多次,也動容過太多回,人家小施恩典,她恨不得感恩戴德,如今見人見事多平靜鎮(zhèn)定,心下掀不起波瀾。

  可周慎不避諱爹爹,梁善如還是免不了動容了下。

  周慎看她那樣實在叫人心酸,正欲安撫幾句,府門內(nèi)有腳步聲傳來,身后車輪滾動輾軋路面發(fā)出的沉悶聲響也由遠及近。

  二人收了話,斂了心緒,長樂侯和周氏一個下車一個出府門,夫婦兩個倒心有靈犀,一起出現(xiàn)在府門口。

  周氏張了張嘴又閉上,把所有的話留給長樂侯。

  長樂侯那里黑沉著一張臉,面色鐵青:“周大人未免欺人太甚!”

  這口氣他咽不下去,從府衙到家門口,怎么想怎么氣,見著了周慎堂而皇之立在他家門口,要不是打不過,他非要上去給周慎兩拳。

  “你們夫婦欺負善如一個小姑娘的時候,怎么不說這話?”周慎不跟他講道理,拉著梁善如手腕把人護到身后。

  梁善如樂得有人撐腰,絕不站出來強出頭,索性躲在周慎身后笑道:“侯爺不請周伯伯進府說話嗎?站在府門口,讓人家說長樂侯府不懂待客之道,慢待貴客?!?p>  長樂侯咬牙切齒,還是周氏扯著他袖口把人稍稍拉開,哪怕不情不愿也還是僵著嗓子把人往府內(nèi)請:“周大人請吧,有什么誤會進了門咱們坐下來慢慢聊,說開就是了?!?p>  這畢竟是朝廷的節(jié)度使,誰敢小覷怠慢?

  周慎領(lǐng)著梁善如走在最前頭,至于周氏說誤會,他連理都不理一句的。

  一路無話,更把長樂侯氣的要暈死過去。

  等進了正廳,周氏吩咐奴婢趕緊奉茶上來,長樂侯坐在主位上看著家里婢女們忙活,到底忍不住,又在雞翅木的扶手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我家的茶也不是那么好吃上的。

  周大人威風(fēng),你是節(jié)度使,刺史大人見了也要讓你三分,我們算什么?

  所以周大人敢在侯府耀武揚威,不把我們夫婦放在眼里!”

  “本官威風(fēng)不是一兩日,長樂侯今日才知嗎?”周慎斜眼睨他,十分傲慢。

  “你——”

  “看看這個吧?!敝苌鞑桓速M口舌,一直放在袖袋里由梁善如仿寫的手書被他拿在手中,朝長樂侯方向遞過去。

  長樂侯知道那八成不是好東西,根本不想接,氣氛僵在這兒,周氏沒辦法,緩步去接了過來,順勢就看了。

  她如臨大敵,長樂侯才皺著眉抽走。

  最后一個字入眼后,他一下把那封手書扔到地上去:“簡直是胡說八道!吃我家用我家,長了這么大,我們成了不容人的惡毒長輩,要周大人個外人來照拂梁善如!”

  “你惡不惡毒,自己清楚?!敝苌骺戳搜鄣厣系氖謺爱?dāng)年梁兄托付,也是以防萬一。披甲上陣,生死未知,他每次出征前都會派人送這樣一封手書給我,那么多年只有這一封如今是真正派上用場的。

  當(dāng)然,不論是我,還是梁兄在天有靈,都并不希望用得上這手書。

  長樂侯,虧心事是你干的,這么多年薄待善如,現(xiàn)在裝什么慈愛長輩?你有什么可生氣,難道誰冤枉了你不成嗎?”

  “你——你——”

  長樂侯也沒想到周慎一個帶兵打仗的人嘴巴這么厲害,一時居然堵得他反駁不來。

  周氏見狀連忙把話接過來:“這陣子鬧了些不愉快,善如怨我們,周大人經(jīng)歷的事多了,怎么好不分青紅皂白這樣到我們家來問責(zé)呢?

  弟妹去的早,二叔又常年在外領(lǐng)兵,善如這孩子在我跟前養(yǎng)了這么多年,我待她比親生的女孩兒還要好,周大人怎么不看看我們的好處?”

  她說著就要哭,淌眼抹淚的叫善如:“你在徐家鬧了一出,害得你姐姐被送去莊子上,現(xiàn)在又請了周大人來……善如,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要逼死我跟你大伯,你才滿意嗎?”

  他們夫婦,好一對豺狼虎豹,立時死了都是為民除害。

  要不是她洋洋灑灑十幾頁紙的信寫的一清二楚,就周氏這個樣子,恐怕周慎都要懷疑是不是她年紀(jì)小不識好歹。

  梁善如壓著眼皮緩和須臾,沒再坐著。

  她起身,站在原地,沖著周氏拜一禮:“侯夫人何必這樣說?你既然知道是我寫信請了周伯伯來,難道這些年我在侯府過的是什么日子會不告訴他嗎?

  眼下又這副做派,平白給人看你笑話罷了?!?p>  周氏被噎了下:“善如你……你執(zhí)意覺得我們是在害你,我說破嘴皮你也不會信我,周大人是二叔故交,當(dāng)然信你,既然如此,我跟你大伯無話可說?!?p>  事情鬧到這一步,梁善如如此強硬,這完全是在長樂侯意料之外的。

  答應(yīng)三皇子是因為他家也有利可圖,更是不敢不答應(yīng),誰知道騎虎難下,現(xiàn)在被梁善如牽著鼻子走。

  長樂侯咬著后槽牙又把周氏的話拿出來問了一遍:“到底怎么樣你才滿意?”

  “開祠堂,讓我脫離梁家,還有——”前面這一宗沒什么,撕破了臉這是早晚的事,長樂侯心里也有數(shù)。

  梁善如故意拖長尾音,周氏一顆心又高高懸起來:“還有什么?”

  “你們夫婦也該把我的產(chǎn)業(yè)銀錢,悉數(shù)還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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