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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哪門子表姑娘

第五十七章 要他的命嗎

她算哪門子表姑娘 春夢關(guān)情 2050 2025-02-04 23:58:00

  裴靖行訕訕的收了聲。

  他不是專橫獨斷之人,在家里遇上什么事和兄弟們也是有商有量,只是他下面還有兩個妹妹,那兩個平素依賴他多些,有什么都要他來拿主意。

  如今到了表妹這里,他自然而然替她做了主。

  卻忘了表妹和阿妹她們是不一樣的。

  還要大哥幾次三番出言提醒,實在是他不對。

  梁善如無意理會他此刻眼中的愧意,匆匆瞥了眼被拿下的李自陽一干人等,深吸口氣,別開眼:“那就表哥們替我料理吧,這種事情,不好聲張,我也不便處置什么?!?p>  先前想殺人的心思斂起,那股勁兒消退些之后梁善如很快冷靜下來。

  取人性命是最痛快的解決辦法,但姑母那兒她不好交代。

  嬌俏可愛的侄女兒怎么就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女娘了呢?

  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大多時候都得靠姑母,這種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善如又往地上看了一眼,抬眼去看裴靖行:“會因為昌平郡公的緣故輕縱了他嗎?”

  卻是裴延舟把話接過來的:“表妹想要他的命?”

  進門時她一身戾氣沒來得及卸下。

  還有李自陽脖間的血跡未干。

  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知道她動了殺念。

  他滿心里都是疼惜。

  她小時候那么愛笑,那么天真爛漫,純粹的相信著這世間一切美好,現(xiàn)在卻變成這樣。

  那一瞬間他覺得把李自陽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于是裴延舟又說:“如果是的話也……”

  梁善如沒等他說完,連忙攔了他的話頭:“這種事我第一次遇到,實在沒有什么主見。

  至于說要不要人性命——”

  她拖長尾音,略略垂眸:“這樣的人死不足惜,但我說了,全憑表哥們處置,也千萬別再因為我惹什么麻煩了。”

  她捏捏自己指尖,重又望向裴靖行:“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為了我已經(jīng)跟李家鬧的不愉快了?!?p>  裴靖行這回開口極快:“所有事都有因才有果,他們不作惡,我們也不會找上門?!?p>  他想了想,怕這么說她更要推脫,又安撫:“表妹不要想這么多,身上還有傷,先回家看傷要緊,不然阿娘也要擔(dān)心的?!?p>  梁善如連連點頭,裴靖行就跟著她往外走。

  裴延舟幾不可聞嘆口氣,突然道:“不會因為柴家輕縱他,誰家也沒這樣的面子?!?p>  梁善如聞言駐足,不免回頭看他。

  裴延舟眼底的認(rèn)真讓她略略吃驚,趕忙偏開頭不肯再看。

  她淡淡的哦了聲算是回應(yīng),跟著裴靖行一起出了門。

  裴延舟被留在后面,冷冷瞥李自陽:“今天劫持我表妹,是你一手策劃?”

  李自陽生平?jīng)]有受過這么大的委屈,可事到如今他只能認(rèn)命。

  本想一親芳澤,還有機會好好羞辱梁善如,順帶著把信國公府臉面也踩在腳下。

  結(jié)果棋差一招,千算萬算唯獨沒算到梁善如這么厲害,中了迷香都還能還手,甚至把他反制住。

  好在梁善如跟梁家結(jié)怨已深,剛剛梁善如已經(jīng)問過一次,這會兒他撒起謊來更加得心應(yīng)手。

  李自陽頻頻搖頭說不是:“是長樂侯,是長樂侯??!”

  他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長樂侯身上:“他慫恿我劫持梁小娘子的,說如此一來好處頗多,實在是一舉多得。

  侯府要出氣,我家也要泄憤,何況梁小娘子有那么多銀子傍身,現(xiàn)在還有信國公府撐腰。

  長樂侯說一旦事成,能撈上一大筆,我在外面養(yǎng)的那些個,如今爹娘眼看著容不下,我……我也缺銀子。

  世子信我!我雖然是個德行有虧的人,但真沒這么大的膽子。

  我平日里混賬,家里面能擔(dān)待,外祖父和舅父們也說尋常的小打小鬧都不要緊。

  可是一下子把信國公府和衛(wèi)國公府都給得罪了,說不定三殿下都不放過我,這樣的罪過我怎么擔(dān)待得起呢?就算是我外祖父也不成啊。

  世子您仔細(xì)想想就該知道,這無論如何不是我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這些話幾分真幾分假尚未可知,裴延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聽過就忘似的。

  他一擺手,跟著的人押著李自陽就起身往外走。

  李自陽又叫嚷起來:“世子,世子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回城跟梁政對質(zhì)。”裴延舟冷眼看他,負(fù)手朝外走,“況且就算是梁政慫恿,干這事的總歸是你,一樣跑不了。”

  “不,不是這樣,世子你……”

  “聒噪?!迸嵫又鄄荒蜔┢饋恚鞍阉淖於律?,免得擾人清凈,讓表姑娘聽著心煩?!?p>  跟著他時間最久的最有眼色,沉默寡言的一個人,聞言朝著梁善如方向匆匆看去一眼,立刻動手塞住了李自陽的嘴。

  裴延舟聽著身后的嗚咽聲,快步追上前。

  裴靖行正要扶梁善如上車,濃云當(dāng)然也被救了出來,只是她醒來的時候掙扎的厲害,李自陽又把她給打暈了一回,下手極重,直到這會兒都沒醒,裴靖行留了人守著她,讓人快馬加鞭回城再套一輛馬車來接。

  裴延舟動作顯然更快,在梁善如的手要搭上裴靖行手臂之前,把那條伸出去的手換成了他的。

  梁善如遲疑一瞬,還是落了上去:“多謝延舟表哥?!?p>  裴延舟心里不是滋味。

  他做了那么多事都換不來她一個好臉色,成天冷言冷語,這回她出了這種事,才有了些好顏色。

  他是不愿意她遇到這些事的,可……

  裴延舟唉聲嘆氣一番,跟著她上了車。

  裴靖行坐在二人中間位置上,一會兒看看裴延舟,一會兒又看梁善如。

  馬車?yán)餂]人說話,沉默的讓人尷尬,他有些受不住,掩唇咳了一聲:“表妹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梁善如搖頭:“我臉上的血跡都是李自陽的,我制住他之前就已經(jīng)刺傷了他,這是他弄到我臉上的,我身上沒什么傷,就是他下了迷藥那種東西,除了使不上勁兒倒沒有什么不舒服。”

  裴延舟留意到了她手上的傷,取了方帕子遞過去:“壓著。表妹的傷是為了壓制藥效自己弄的?”

  手上的傷后來劃的深,但是她一直握拳,沒有那么顯眼,他能看得見不免令梁善如又看過去,隨后點點頭:“不然怎么制得住李自陽呢?表哥別擔(dān)心了,一會兒回城請女醫(yī)看過你就能徹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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