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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哪門子表姑娘

第七十三章 道阻且長

她算哪門子表姑娘 春夢關(guān)情 2127 2025-02-20 23:29:05

  徐云宣就是在那一瞬間確定她生氣了的。

  她已經(jīng)說了告辭的話,小伙計(jì)就趕緊把鐲子送了過來。

  梁善如戴在了手上就要走,徐云宣突然叫住她:“我不是那個(gè)意思?!?p>  他聲音里帶著急切,和平日很不相同。

  梁善如和他相處的時(shí)間不長不短,說從小一起長大不過分,但沒有多深的情分。

  想想從前的徐云宣是什么樣,梁善如就知道他此刻大不相同。

  她無意糾纏,實(shí)在覺得毫無意義,所以不打算聽他解釋:“徐郎君是什么意思都不重要,對我而言,從來都是不重要的。”

  她還是回了頭,否則太失禮。

  只是梁善如的眼底是一片漠然,深不見底的黑暗里只有疏遠(yuǎn),他完全是他眼中不相干的陌生人。

  徐云宣是早就知道,此時(shí)此刻,才真正看到。

  他知道她留了余地,那是她的善良。

  他也早就說過,梁善如是個(gè)明媚溫柔的女孩兒,從小到大都是。

  徐云宣后退了一步:“是我唐突了,梁小娘子慢走?!?p>  他覺得自己心在滴血,可梁善如態(tài)度擺出來,他再想進(jìn)一步,只會(huì)把事情弄的更差。

  一句試探,已經(jīng)讓她厭煩至此。

  果然還是不應(yīng)該。

  克制了那樣久,今天實(shí)在是太沖動(dòng)了。

  梁善如頭也不回的出當(dāng)鋪,上車吩咐回家一氣呵成,反倒是濃云幾次想打簾子往外看,都被她給攔下。

  濃云不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只覺得可惜:“姑娘剛才對徐郎君說的話未免有些重,徐郎君他對姑娘……”

  她雖然不懂,可能看得出自家姑娘臉色,收了聲,掠過之后往下說:“人家說好事多磨,奴婢想著有姑奶奶在,真要跟胡老夫人說,未必就不能成。

  徐郎君人品貴重,對姑娘好,又是知根知底的。

  可姑娘這樣說話,恐怕要傷徐郎君的心了?!?p>  “就是要他傷心才好?!绷荷迫绲共簧鷼?,知道濃云是一心為她考慮,便解釋了兩句,“讓姑母跟胡老夫人說什么?逼她同意這門婚事,讓我嫁給徐云宣嗎?

  先不說那位老太太是不是受人裹挾的人,只說徐家人最重孝,往后我就有好日子過了?”

  她深吸口氣,拍拍濃云手背:“我跟徐云宣早就不可能,況且我對他從來沒有那種心思。

  從前總是留三分余地,其實(shí)想想是我錯(cuò)了。

  他有心,我多少知道,早就該斷了他的念想,才是不傷害彼此最好的法子。

  否則他難免心生誤解,以為還有機(jī)會(huì)。

  濃云,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就要跟著姑母去京城了,以后的日子那么長,我既然說了要斬?cái)嗪蛽P(yáng)州的一切聯(lián)系,自然就包括徐云宣?!?p>  “那徐三娘子呢?”濃云歪頭,一臉的天真。

  梁善如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一時(shí)大好,被她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逗笑:“閨閣交情,兩碼事。

  不過認(rèn)真說起來,要見面也不容易。

  我們兩個(gè)女孩兒,難道車馬勞頓,就為了見一面嗎?

  恐怕更多還是書信往來?!?p>  她嘴上這么說,心里知道不會(huì)。

  三皇子要登頂,朝中還要培植新勢力,最好用的當(dāng)然是徐家。

  現(xiàn)成擺著個(gè)才高八斗,清雋疏朗的徐云宣,他哪里用得著費(fèi)心盡力去提拔別人?

  前世徐云宣是在一年后進(jìn)京的,靜儀想著她在上京城,就跟著一起去了京城。

  不過梁善如想過,前世是三皇子把她送進(jìn)信國公府的,這回是她自己謀算著住進(jìn)去,說不定在徐家的事情上也會(huì)有變故,時(shí)間或早或晚都說不準(zhǔn)。

  反正總能在京城見著面兒就是了。

  濃云似懂非懂,琢磨了半天又大徹大悟,不過仍然覺得惋惜:“奴婢只是替姑娘可惜。”

  這樣的話她不是第一次說,梁善如揉揉她:“又說這傻話?!?p>  “也不是呀?!睗庠破财沧?,“姑娘上次說過后,奴婢就想了很久,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徐郎君知根知底,自有他的好處,反正在奴婢看來,對姑娘就是很好的選擇。

  所以奴婢實(shí)在替姑娘惋惜。

  不過奴婢也懂姑娘剛才說的那些話,往后再不會(huì)提這些啦!

  姑娘要做什么,奴婢永遠(yuǎn)都追隨姑娘,也永遠(yuǎn)都信姑娘做的決定是最好的!”

  濃云是最忠心的丫頭。

  當(dāng)初她橫死,想來三皇子也不會(huì)讓濃云有什么好下場。

  梁善如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光為了自己。

  ·

  梁善如沒想到回家會(huì)在府門口遇見裴延舟。

  這下躲不過。

  他已經(jīng)迎面過來。

  梁善如抿唇,裴延舟一眼先看見她手腕上多出來的那只鐲子:“表妹剛買的嗎?不過看這鐲子的成色,像是老物件,近些年連貢到宮里的翡翠都一年不如一年了,外面應(yīng)該買不到這樣好的翠?!?p>  梁善如橫他:“這是我阿娘的東西,剛從當(dāng)鋪贖回來?!彼龖械酶苄瑐?cè)身把路讓開,“世子是要出門會(huì)友吧?不是說跟人有約嗎?那我就不耽誤世子了。”

  “我是剛回來?!迸嵫又郾持挚此?,“見個(gè)人,說幾句話而已,后半天表妹不是還有好戲嗎?我有些好奇和期待,就趕著回來了?!?p>  梁善如在心里罵他。

  跟他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死皮賴臉的。

  早上剛見識(shí)過梁政的厚臉皮,他就跟著有樣學(xué)樣。

  怪不要臉的。

  不過好在他不追問這鐲子,否則大概刨根問底能問出徐云宣。

  她不是怕什么,純粹覺得麻煩。

  在這些人之間斡旋,梁善如覺得沒意思透了。

  “那世子先進(jìn)府吧。”梁善如連一起進(jìn)家門都不肯,“我記得我說過的,私下里就不用裝作和善模樣。

  世子尊貴,應(yīng)該也不愛看我這種臉色吧?”

  可他明明也說過,他是真心的,只是想對她好,像小時(shí)候那樣。

  他調(diào)查了很多事,就是弄不懂,究竟哪里得罪了她。

  她對身邊心存善意的人,哪怕如徐云宣都可以和顏悅色,明面上過得去,唯獨(dú)他不行。

  這絕不是防備不防備的問題。

  裴延舟不想更激怒她,只能退讓:“我也希望表妹得空的時(shí)候能偶爾想想我說過的話,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才能讓你心平氣和的跟我說兩句話了?!?p>  他說完就走,果真不糾纏。

  梁善如瞇了瞇眼,覺得這人心眼手段都頗多,一招不行還有下一招。

  她要走的這條路,確實(shí)道阻且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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