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先發(fā)制人
“夠了！”太夫人再次拍桌，打斷了她們的爭(zhēng)吵。
“慧雯，你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慧雯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她語氣平靜，卻字字清晰，將林清婉在宴會(huì)上如何挑釁唐國公府千金，如何出言不遜，如何丟人現(xiàn)眼，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柳二夫人和王三夫人臉色驟變，她們沒想到林慧雯竟然真的敢當(dāng)眾揭穿林清婉的丑事。
楊氏更是臉色鐵青，她狠狠地瞪了林清婉一眼，卻也無力反駁。
林慧雯說完，大廳里一片寂靜。
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我可以作證，大小姐所說句句屬實(shí)?！北娙搜曂?，只見林慧薈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她走到林慧雯身邊，堅(jiān)定地站在她身旁，目光直視眾人，沒有絲毫畏懼。
柳二夫人嘴唇微顫，“你……”
王三夫人指著林慧薈，嘴唇顫抖，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林清婉狠狠地瞪了林慧薈一眼，眼中滿是怨毒。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勝券在握的楊氏和林清婉亂了陣腳。
王三夫人見女兒吃癟，也顧不得平日里的偽裝，厲聲道：“林慧薈，你竟敢污蔑你妹妹！你安的什么心！”
楊氏也沉下臉，語氣不善：“慧薈，你雖是庶出，但也該知道尊卑長(zhǎng)幼，怎可如此信口雌黃？”
她說著，又轉(zhuǎn)向太夫人，一臉委屈，“母親，您可要為婉兒做主啊！這孩子平日里最是乖巧懂事，今日之事，定是受了委屈，才會(huì)……”
“夠了！”太夫人不耐煩地打斷楊氏的話，她揉了揉眉心，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都鬧夠了沒有？家丑不可外揚(yáng)，今日之事，大家都有錯(cuò)，各自領(lǐng)罰便是?！?p> 她說著，看向林慧雯，語氣稍緩，“慧雯，你身為嫡長(zhǎng)女，就該多擔(dān)待些，今日之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p> 林慧雯心中冷笑，太夫人這分明是偏袒林清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所有的錯(cuò)都?xì)w咎到她頭上。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恭敬地應(yīng)道：“孫女謹(jǐn)遵祖母教誨?！?p> 太夫人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正要宣布處罰，林慧雯卻突然開口：“祖母，孫女還有一事要稟明。”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林清婉身上，“今日之事，孫女確實(shí)有錯(cuò)，錯(cuò)在沒有及時(shí)阻止妹妹的胡鬧，以至于……”
林慧雯話音未落，林清婉猛地站起身，尖聲道：“你胡說！明明是你……”
“住口！”太夫人再次呵斥，她看向林慧雯，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慧雯，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林慧雯微微一笑，“祖母，孫女只是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一遍，也好讓大家明白，究竟是誰的錯(cuò)?！彼抗鈭?jiān)定，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牟氏躲在人群后，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她緊緊攥著帕子，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肉里。
“說！”太夫人重重地吐出一個(gè)字。
林慧雯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次娓娓道來。
她語速不快，卻字字清晰，每一個(gè)細(xì)節(jié)都描述得淋漓盡致。
她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那幾位公子的身份——并非尋常勛貴子弟，而是當(dāng)今圣上親封的少年將軍，個(gè)個(gè)前途無量，深得圣眷。
尤其其中一位，更是當(dāng)朝皇后的侄子，身份尊貴無比。
林慧雯說到此處，特意觀察了一下太夫人和楊氏的臉色，果然，兩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祖母，慧雯無意冒犯唐國公府，只是不愿侯府受人蒙蔽，更不愿侯府因此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绷只埚┱Z氣平靜，卻擲地有聲。
楊氏臉色鐵青，她指著林慧雯，怒斥道：“你這是強(qiáng)詞奪理！你得罪了唐國公府，如今還想將責(zé)任推卸到別人身上，你真是……”
“母親！”林慧雯打斷楊氏的話，她目光如炬，直視著楊氏的眼睛，“您說我得罪了唐國公府，那敢問母親，您可知今日在場(chǎng)的究竟是誰？您可知今日之事，若傳到圣上耳中，侯府會(huì)面臨什么樣的后果？”
楊氏被林慧雯的氣勢(shì)震懾，一時(shí)語塞。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林慧雯冷笑一聲，“母親，您認(rèn)錯(cuò)女兒了?！彼f著，轉(zhuǎn)身欲走。
“攔住她！”太夫人厲聲喝道。
王三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林慧雯的衣袖，“大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您可不能離開侯府啊！”她一邊說著，一邊拼命地給林慧雯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沖動(dòng)。
柳二夫人也連忙上前，拉住林慧雯的另一只手，“大小姐，您就聽老夫人的話吧，今日之事，我們一定會(huì)給您一個(gè)交代的。”
林慧雯看著眼前這兩個(gè)“慈眉善目”的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二位夫人，若是今日受辱的是你們的女兒，你們也會(huì)如此息事寧人嗎？”
柳二夫人和王三夫人臉色一僵，她們沒想到林慧雯會(huì)如此反問，一時(shí)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作答。
林慧雯猛地甩開她們的手，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既然侯府容不下我，那我就離開便是！”她說著，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慧雯！”太夫人臉色陰沉，她看著林慧雯決絕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芒。
“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走……”
太夫人目光如炬，洞悉了林慧雯的心思。
這丫頭，分明是想借著今日之事脫身出府！
她心中冷笑，卻也犯了難。
冠軍侯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定要看好林慧雯，萬萬不可讓她離府半步。
“慧雯，你且留步?！碧蛉送?yán)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慧雯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雯雯，你祖母也是一時(shí)情急，并非有意責(zé)怪你。你今日受了委屈，母親心里也難受。”楊氏見太夫人臉色不佳，連忙上前打圓場(chǎng)，卻被太夫人一個(gè)凌厲的眼神制止。
“你閉嘴！”太夫人厲聲呵斥，“還不快去將事情解釋清楚！”
楊氏被婆婆劈頭蓋臉一頓罵，心中委屈，卻又不敢反駁，只得走到林慧雯面前，低聲下氣地解釋：“雯雯，母親方才也是心急，說話有些不妥當(dāng)，你莫要放在心上。”
林慧雯冷冷一笑，目光直視楊氏，“母親，若是今日受辱的是四妹妹，您也會(huì)如此息事寧人嗎？”
楊氏眼神閃爍，避開了林慧雯的逼視，含糊其辭道：“這……這如何能一樣呢……”
“有何不一樣？”林慧雯步步緊逼，語氣凌厲，“都是侯府的女兒，難道我的清白就比旁人低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