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府中驚變起波瀾
柳二夫人厲聲喝道：“來人，把府里大廚房的人都給我關起來，嚴加審問！一個也不許放過！”府中侍衛(wèi)立刻行動，將大廚房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全部捆綁起來，關進了柴房。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侯府。
施姨娘在自己的院子里聽到這消息，手中的茶盞微微一顫，滾燙的茶水濺了幾滴在手背上，她卻恍若未覺。
“南星，打探清楚了嗎？到底怎么回事？”施姨娘眉間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南星匆匆從外面回來，氣喘吁吁地回道：“姨娘，奴婢打聽清楚了，大姑娘不知怎么中了毒，身上起了好多疹子，看著怪嚇人的?，F(xiàn)在大廚房的掌勺婆子都被捆起來了，太夫人也去了大姑娘的院子，說是要徹查此事。那些小丫頭們嚇得都不敢靠近，奴婢也探聽不到更多消息了?！?p> 施姨娘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略一沉吟，吩咐道：“你去看看侯爺在哪兒。”南星領命而去。
施姨娘又喚來院子里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塞給她一小塊碎銀子，柔聲說道：“你去大廚房那邊瞧瞧，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些什么，記住，機靈點兒，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p> 小丫頭兩眼放光地接過銀子，連連點頭：“姨娘放心，奴婢一定給您打探清楚！”說罷，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施姨娘站在窗前，望著院中搖曳的樹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南星……”
南星很快回來，臉上帶著一絲為難：“姨娘，侯爺不在府里，定遠侯約了侯爺去醉仙樓喝酒，說是要到很晚才回來?！?p> 施姨娘眉頭緊蹙，心頭涌起一股不安。
“去，拿二兩銀子，你親自去找外院的小廝，就說府里出了急事，請侯爺務必盡快趕回來！”
南星應聲而去。
先前被施姨娘派去打探消息的小丫頭也回來了，一臉興奮地湊到施姨娘跟前，壓低聲音說道：“姨娘，奴婢打聽到了！大姑娘是晚飯后才起疹子的，現(xiàn)在太夫人和柳二夫人正在審廚房的人呢！聽說……”
小丫頭故意頓了頓，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四周，才繼續(xù)說道：“聽說大姑娘的疹子奇癢無比，太醫(yī)都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王三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春桃匆匆趕來，神色慌張：“姨娘們，不好了！王三夫人抓到一個可疑的小丫頭，說是這小丫頭在廚房鬼鬼祟祟的，手里還藏著一包不知名的粉末！”
施姨娘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
春桃繼續(xù)說道：“大姑娘聽說后，非要郎中驗一驗那小丫頭指甲縫里的東西，說是要查個水落石出！”
“慧雯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有主意了。”太夫人嘆了口氣，卻又帶著一絲欣慰。
柳二夫人卻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丫頭片子，凈會添亂！府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她不好好養(yǎng)病，還瞎摻和什么！”
一直沉默不語的林清婉，此刻卻突然開口：“大姐姐也是關心則亂，二嬸母何必如此苛責？”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林清婉身上，柳二夫人臉色一僵，狠狠地瞪了林清婉一眼。
一個丫鬟匆匆跑進來：“太夫人，郎中褚靖宇來了！”
太夫人連忙吩咐：“快請進來！”
褚靖宇提著藥箱，腳步匆匆地進了屋，朝著太夫人和眾人行禮后，便徑直走到林慧雯床前，仔細查看她身上的疹子。
施姨娘看著褚靖宇，突然想起兩年前清音起疹子的事……
她猛地抓住南星的手，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語氣低沉而急促：“去，快去……”
施姨娘指甲深深掐進南星的肉里，南星吃痛卻不敢出聲，只聽施姨娘在她耳邊低語：“兩年前清音的疹子也是這般……蹊蹺！快，悄悄派個機靈的小丫頭，給我盯緊二姑娘那邊，看誰私自出府，或是與府外有什么聯(lián)系！”
南星領命而去，施姨娘的目光卻始終落在褚靖宇身上，眼底暗潮洶涌。
褚靖宇細細查看了林慧雯的疹子，又詢問了丫鬟一些癥狀，這才起身對太夫人說道：“回太夫人，大姑娘這是中了百芪散粉末所致，此物雖不致命，卻會使人奇癢難忍，好在發(fā)現(xiàn)及時，并無大礙?！?p> 太夫人聞言，長舒一口氣：“菩薩保佑！褚郎中，真是有勞了，來人，取診金，再按褚郎中的方子去抓藥?！瘪揖赣罟笆中卸Y，轉身欲走。
柳二夫人卻攔住他，一臉焦急：“褚郎中，這百芪散究竟是何物？為何會出現(xiàn)在府中？這廚房的管事奴才審問了半天，卻依舊沒有個結果！”
她說著，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幾個廚房管事婆子，嚇得她們瑟瑟發(fā)抖。
褚靖宇沉吟片刻，緩緩道：“這百芪散并非尋常藥材，一般藥鋪里也買不到……”
就在這時，王三夫人帶著一個瑟縮的小丫頭走了進來，春桃緊隨其后，高聲說道：“稟太夫人，這小丫頭鬼鬼祟祟地想要溜出府，奴婢瞧她神色慌張，便將她攔了下來，一搜查，發(fā)現(xiàn)她指甲縫里竟然有藥味！”
柳二夫人眼睛一亮，立刻說道：“好啊！定是這小蹄子下的毒！褚郎中，快來驗一驗她指甲縫里的東西，是不是百芪散！”
楊氏卻突然開口：“不過是個小丫頭，怎會懂得用毒？我看此事還是從長計議……”
“娘！我身上的疹子奇癢難忍，若不查明真相，如何能安心養(yǎng)??？”
林慧雯虛弱的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褚郎中，請您務必檢驗！若真與這小丫頭有關，涉及此事之人，杖責五十！審出真相！若是打死了，我林慧雯一命抵一命！”
褚靖宇看了看林慧雯，又看了看太夫人，見太夫人微微點頭，便上前仔細檢查那小丫頭的指甲縫。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褚靖宇身上。
褚靖宇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林清婉身上，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指甲縫里的殘留藥粉，并非百芪散，而是……”
他頓了頓，目光又轉向林慧雯，“而是……與二姑娘慣用的香粉，一模一樣?！?p> 林慧雯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妹妹，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