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似蔥絲的手指滑動,“說實話,我也不敢保證,虧光光,你別扒我皮?!?p> 顧知聿輕笑了一聲,他只會扒衣服,不會扒皮。
看她傻憨模樣,路漫漫其修遠兮。
她又問,“密碼是什么?!?p> 顧知聿意味深長,“銀行密碼,只有我老婆才能知道。”
顏卿‘哦’了一聲。
顧知聿湊近,手臂一側(cè)虛虛實實地環(huán)著她的腰肢輸入密碼,她裸露的肩膀上,灼熱的溫度、強烈的荷爾蒙氣息籠罩下來,蒸騰騰。
顏卿無處潛逃。
她不懂,為什么顧知聿最近老搞出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姿勢。
上學(xué)時,她被校外的混混圍困在巷子里,她嚇得哇哇大哭,那是顧知聿唯一一次擁她入懷。
她還記得少年當(dāng)時的心跳,一聲聲的,強勁,有力,像靈隱寺里的鐘。
須臾,他松開他。
大眾車到達港口,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很長時間,誰都沒有著急上輪渡。
小范下車前,望向后側(cè)座椅。
一個英挺清貴的西裝,一個嬌俏的黑禮裙,膝蓋挨一塊兒著坐。
一個在后座闔眼休憩,一個在筆記本電腦前垂眸在電腦前敲敲打打。
一小時后,男人睜開眼,抬手,大掌包裹住那顆圓溜溜的腦袋,一厘厘滑落至冰淇淋似的脖頸,“現(xiàn)在是多少?!?p> “188元/股漲至268元/股,現(xiàn)在正在減倉?!北”〉睦O子,酥酥麻麻地觸感,顏卿難耐地推開他的手。
男人皺眉,真是扎心了,出了錢給她玩,結(jié)果摸一下都不讓。
第一回在股市賺到錢,顏卿高興壞了,感覺自己此刻就是股神巴菲特。
但是細細想來不是憑自身實力去賺,只是趨勢好點罷了。
不能驕傲,不能驕傲。
“說話算話嗎。”
“算話,”顧知聿陰沉著一張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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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巨型輪渡上披上一層霜色,海浪隱匿于深沉夜色中,渡輪上備有北極星觀景艙、夾板跳傘、機器人調(diào)酒師……
360度全景玻璃環(huán)繞的宴會廳,倒影出無邊無際的夜色。
顏卿在餐桌前夾起一塊提拉米蘇,她回望,在一眾板正的商海大鱷中,顧知聿身上三分流氣更凸顯了。
他氣定神閑地面對一眾大鱷,有一股朗朗乾坤之下的霸氣瀟灑,看起來不那么混蛋了。
她手提包上里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取出手機。
是李鏡合給她發(fā)消息「我在宴會廳外的夾板上」
顏卿提起裙擺走出去,李靜合一襲Marchesa水色長裙靠在欄桿上她招手。
“藏得夠深啊,這幾天學(xué)校貼吧都吵翻天了?!崩铉R合接過侍應(yīng)生的酒杯,“都說你命好,尤其是那江月,這幾日在宿舍里,明里暗里諷刺,我都服了?!?p> 嫉妒她么?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我父母安然無恙,”顏卿的嗓音混在海風(fēng)里,有些濕潤。
可以有一個健全的家庭,可以肆無忌憚的撲進顧知聿懷里。
不會有天堂跌入地獄的感受,不會像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嗐,不想這些了,講些開心的?!?p> 顏卿和李鏡合又聊了一會兒后,李鏡合回到宴會廳拿吃的。
顏卿來到三樓夾板地上,四處無人。
渡輪海上平穩(wěn)漂蕩,她躺在沙發(fā)上,抬頭欣賞月色,腰身下裙擺在沙發(fā)上鋪散開。
咸濕的水汽撲鼻,萬千星辰昏昏沉沉地壓向海面。
這艘渡輪是前兩年顧敬安買下的產(chǎn)業(yè)。
“一個人坐著賞月啊?!?p> 一張臉從顏卿頭頂上一寸寸探出來,蓋過漫天星辰,巨丑陋,還是超級無敵大版,她嚇得都魂飛了。
是陳伯聞。
一身LV綠野仙蹤的西裝,他的臉被濃郁的酒氣染成坨紅色,把一身無賴的氣質(zhì)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顏卿很是倒胃口,話不多說,直接一拳懟到他臉上。
“怪不得聞到有一股發(fā)酵的味道。”趁他捂頭吃痛之際,顏卿站起來甩了甩手,她明白,她這點力氣對陳伯聞來說作用不大,“原來是有人不請自來。”
陳伯聞抬手,拇指從嘴角抹開,攤開看,一抹血色,還挺烈,“老子有邀請函?!?p> 顧夫人有個太太圈,平日誰家有活動,邀請函都發(fā)了個遍。
發(fā)給甲,不發(fā)給乙,說不過去。
陳伯聞打從顏卿和顧知聿上船時,他就開始緊盯著她,那一副初發(fā)芙蓉的媚態(tài)勾得他魂都軟了。
尤其是這兩天學(xué)校論壇里傳得沸沸揚揚,說他往顧家人身上倒貼關(guān)系,到頭來顧家人卻不承認這段關(guān)系。
無論到哪,學(xué)校里總有女的一個勁地在他背后指指點點,他不愿蒙受侮辱,這會兒正憋著悶。
他母親給顧夫人通過電話,話里話外婉拒說過段時間再看看。
陳伯聞腦門嗡嗡地,他惱了,眼下四處無人,他膽子也就大了,一步步向她逼近,“顧夫人把你介紹給我,目的不就是為了擺脫你這個麻煩。”
“為了能跟顧家攀上關(guān)系,瞧把你這哮天犬高興壞了。”
顏父躺在醫(yī)院,每年都需要開支一大筆昂貴的醫(yī)療費,顧敬安支付了這么多年,宋韻作為他的妻子,她有怨氣,其實顏卿能理解。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無論出于什么,是顧敬安領(lǐng)她回家,給她吃飽穿暖,她能責(zé)無旁貸的去上學(xué)。
她就像是秀在屏風(fēng)上的鳥,隨著歲月迭代,哪怕黃了,暗了,霉了,依然在。
她不是抗拒替顧知聿鋪路,只是想選一個相敬如賓的人。
顏卿小跑開,她的裙擺不算很長,正正到腳腕處。
腳下兩條細高跟在夾板‘蹬蹬’地跑,夾板上沾染了水汽,小羊皮的鞋底又濕又滑。
沒跑幾步,被陳伯聞惡趣味地單手扯住肩胛骨處的裙擺揪了回來,將她一推,跌進了沙發(fā)里。
他冷笑,“敢罵我,既然讓我逮到了,就別想跑?!?p> 顏卿沒料到他如此大膽,凜聲斥責(zé),“你不想混了是嗎!”
“你看我敢不敢?”陳伯聞兩只腳順勢橫跨在她腰兩側(cè),沙發(fā)半陷。他俯身,鼻尖湊近她細嫩的頸,黑加侖的木質(zhì)香氣,絲絲甜欲的氣息將他的血都燒沸騰了,“你的皮膚跟牛奶蒸豆腐一樣?!?p> “你放手。”顏卿別開臉,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他更興奮了,更上頭了,一雙眼睛猩紅血絲像密密麻麻蜘蛛網(wǎng)。
他強行鉗制住她的手腳,她掙脫不開,他眼神在肆無忌憚的她身上游走,如同一根根尖銳刺的扎進她渾身的毛孔里,“要讓我哥知道,就剔了你的肉拿去海里釣魚。”
肆青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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