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舅不該嫌棄你的
袁慎的提議立刻得到了李家兄弟的支持,顏朝年卻不想讓袁慎和錦業(yè)司的人直接對上。
“錦坊隸屬于錦業(yè)司管轄,錦業(yè)司有需要錦坊本就應(yīng)該支持,且無論在哪里都忌諱用大佛壓大山,我去吧?!?p> “大舅舅和我一道去,又不是去吵架的。”
涉及到袁慎,她總會多幾分考量,“你若想要錦送到京城,我有更合適的給你?!?p> 袁慎并非想要錦緞,只是想錦坊,他一個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將領(lǐng)只有敵軍首領(lǐng)的頭盔才是送到京城最好的禮物,實在用不著送匹錦緞是討太后開心。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半個時辰后重新打扮后的顏朝年戴上了她的面紗,和李春一道去了錦業(yè)司。
留下來的李夏被嚴(yán)母狠狠地說了一頓,說他挺大個年紀(jì)了還不穩(wěn)重,被吹捧幾句就飄飄然,做糊涂事。
李夏不敢吭聲,還是最后才嘟囔了一句,“大哥穩(wěn)重不也糊涂了嗎?”
顏母又瞪了他一眼,這才老老實實帶外甥孫玩兒去了。
袁慎開始處理軍務(wù),西南地域復(fù)雜,他沒太多能休息的時間。
兩炷香后顏朝年抵達了錦業(yè)司,得知她來了錦業(yè)司的徐大人眼中閃過一抹心虛,昨日的事他們做的的確不地道,本來就是隨便開口問問,也沒想到李家兄弟那么痛快,都不真實。
今朝醒來就猜測那個坊主怕是不答應(yīng),果真就來了。
“今年貴坊的送選的錦緞再次拔得頭籌,可喜可賀,坊主今日來所謂何事呀?”
顏朝年讓李夏送上茶葉罐子,笑道:“朝錦坊能有今日多虧錦業(yè)司提點有方,好事成雙太難,城中織錦坊眾多,技藝高超的織娘更如雨后春筍般出了頭,再次奪魁實在是意外之喜?!?p> “今日來是因自家茶園出了茶,送來給使錦業(yè)司的大人們嘗嘗?!?p> 茶葉罐放到了徐大人的手邊,他嘴角微抽,扯出笑來請顏朝年坐下,“貴坊織娘技藝之精湛實在讓人沒有想到,能再次奪魁實至名歸?!?p> 坐下后的顏朝年和徐大人說起了錦坊接下來的安排,就是要擴大,要在下面幾個城鎮(zhèn)都開辦織錦教學(xué)的班,“一來是為錦坊準(zhǔn)備更多的織娘,讓織錦坊得以壯大,二來也是要給更多人家?guī)ミ^日子的手藝?!?p> 徐大人連連點頭,說他們的想法是對的,承諾只要有需要錦業(yè)司會給他們支持。
“多謝大人?!?p> 顏朝年又將蓉城各家織錦坊都夸了一遍,重點是夸了錦業(yè)司,“有錦業(yè)司在,有徐大人在,咱們西南的錦定會榮耀昌盛?!?p> “我爹有舊友在京城,來信說咱們西南的錦在京城很受歡迎,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尋常百姓都極為追捧,就是宮里的貴人也鐘愛,更有人差人遠赴西南尋找出色的錦緞敬獻權(quán)貴......”
口中說的是西南錦緞的出彩,徐大人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父親在京城也是認識人的,果然還是沖那匹錦來的。
“你說是啊,咱們西南錦著實有個天下名錦一爭高下的資格,別的不說,就你們奪魁的那匹錦就極為出彩,通海段各家都織的少,并非不會,就是怕花色壓不住,你們那一匹實在是巧奪天工,暗底金紋,誰看了不說一聲富貴?”
“昨日忙著吃酒,有些話還沒說清楚,我想著就以錦業(yè)司的名義將錦緞送到京城,送進宮,送到太后跟前,也好讓太后知曉我們西南錦緞的華貴不凡。”
“我們錦業(yè)司會將此事告知給所有西南的織錦坊,號召各家向朝錦坊看齊,將朝錦坊打造成我們西南織錦的一面旗幟,為此,特許織錦坊選送一人進入錦業(yè)司當(dāng)差,為西南錦緞的前程出力。”
“如何?“
顏朝年起身,略微欠身,道:“朝錦坊得錦業(yè)司照拂才有今日,承蒙大人看得起,往后朝錦坊便以徐大人馬首是瞻?!?p> “只是大人要送錦入京,一匹怕是不夠,我們朝錦坊愿再出兩匹?!?p> 李春激動的腿都有些顫抖,錦業(yè)司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辦衙門,他們李家是有人要吃官飯了嗎?
徐大人笑道:“朝錦坊的錦緞我是知道的,坊主愿再送兩匹,如此甚好,錦業(yè)司也會聯(lián)系各家,湊足十匹一同送進京城?!?p> 接下來自然就是相談甚歡了,離開之前徐大人叮囑顏朝年盡快選定人選送到錦業(yè)司,下個月錦市會比這個月更熱鬧,到時候朝廷的人也會來,要一并前去接待。
回了守備府李春先給自己灌了兩杯水,李夏一直在問結(jié)果,等李春平復(fù)好后才告訴了他,李夏震驚,“我的乖乖,還能有這樣的好處?”
轉(zhuǎn)身看向一臉淡然的顏朝年,“都怎么辦到的,我還以為你要去吵架,沒吵架吧?”
顏朝年哭笑不得,“我是那種人?”
李春將顏朝年進門開始說的那些話都給李夏說了一遍,李夏是越聽越迷糊,“從頭到尾都沒聽說索要好處啊,會不會是錦業(yè)司的人本來就要給這個好處?”
李春覺得這個弟弟蠢到家了,“等我回去了,掰開了說給你聽,你只需要記住,如果是你去八成好處沒有還會被打出來?!?p> 李夏撓著腦袋,“年年,二舅不該嫌棄你的?!?p> 慫包怎么了,慫包會做生意啊。
他倒是不慫,但還真干不成這個事。
顏朝年無奈的很,“能不能不說以前的事了,誰還不能走錯路犯點錯?”
“就是,我年年多好,以后不許說她?!?p> 顏父回來了,穿著一身短打,雖是農(nóng)人裝扮但也難掩儒雅之氣,四十出頭的人,瞧著依舊年輕。
嚴(yán)母很是嫌棄,“還以為是這一輩子都要住茶園了。”
“茶園不是忙完了嘛?!?p> 說著就要伸手去抱小乖孫,小尋兒笑瞇瞇的撲進了他懷里,脆生生的喊了一聲‘爺’。
“哎喲,外公的乖孫喲,怎么這么乖,喊的這么清楚,好聰慧呢?!?p> 祖孫兩人親昵的很,顏母表示沒眼看,嘴上嫌棄但還是讓人去準(zhǔn)備熱水,見顏父還瘦了一圈眼里又閃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