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萬流樓
他擺擺手讓管事退下,自己則靠在椅背上,側(cè)撐著頭不知想些什么。
管事后退至門口才轉(zhuǎn)身開門出去。
陽光透過門縫照在那男人的身上,才讓人驚覺,他的頭發(fā)花白仿若耄耋老人,面容卻才弱冠模樣。
蒼岑看向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的房門,眉頭微蹙,眨眼間便消失了。
溫迎回到房間便呼呼大睡,醒來時天都黑了。
她將自己睡亂的頭發(fā)重新高束成馬尾,而后去隔壁找楚懷青,拽著他出去逛夜市。
修行之人往來多的地方便繁華,這城中此刻四處燈火通明,攤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但物價也確實是高,溫迎怎么也沒想到,這一串平平無奇的糖葫蘆,竟然賣三枚靈石。
“老板,你怎么不直接搶???”
扛著草靶子的老板倒是也不覺得溫迎冒昧,笑呵呵道:“搶東西要挨板子的,這糖葫蘆就是賣十枚靈石,也沒人管的呀?!?p> 這倒也是……
溫迎無言以對,并掏錢買下了這串糖葫蘆。
人群突然喧鬧起來,溫迎和楚懷青退至路邊,讓擁擠的人群先行通過。
溫迎將口中的山楂球咽下,才問賣糖葫蘆的老板:“你知道他們這都要是干什么去嗎?”
那老板頻頻點頭,“這你可是問對人了,我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老板,但其實我是一個消息很靈通的,賣糖葫蘆的小攤老板?!?p> 溫迎:“……”
“那能煩請您告訴我們,他們干什么去了嗎?”
糖葫蘆老板搓著手笑得開心,“誠惠一枚靈石。”
溫迎無語地掏出一枚靈石給他,老板麻利接過揣進(jìn)懷里,又掏出兩張類似門票的長方形的紙遞給溫迎。
“他們?nèi)デ迩椿硌萘?,花魁亥時三刻登船游行,你們?nèi)羰且蚕肟?,可得趁早咯~?p> “這兩張紙便是進(jìn)入清渠旁邊觀賞席的憑證,若不是看你這小姑娘有緣,我才不會給你們呢?!?p> 溫迎遞給楚懷青一張,同老板告辭后便出發(fā)去清渠看花魁。
這修仙世界的花魁不知道會不會更特別一些。
果然如同老板所說,清渠附近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的擠了許多人。
但對于擠前排這事兒溫迎很有經(jīng)驗,她抓住楚懷青的手腕,鉚足了勁兒往人群里沖。
兩人沖出重圍時,溫迎的頭發(fā)都散亂得不成樣子,溫迎看向楚懷青,暗道自己失策。
因為他的頭發(fā)全部用一根玉簪盤在頭頂,此刻還規(guī)整得很。
人群爆發(fā)出熱情的歡呼,溫迎顧不得儀表,也踮腳往渠中看去。
精致的畫舫從遠(yuǎn)處駛來,甲板上有穿著青綠色薄紗衣裙的兩男兩女赤足跳舞,他們皆蒙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但只是身姿,便迷倒了不少人。
畫舫停在湖心,船上歌舞盡停,紗帳被先前跳舞的四人束起。
一位身著長衫的富態(tài)男子站在甲板上,朝眾人行禮之后才說話。
“賈某感謝諸位貴客捧場!”
“艷銘姑娘能奪得花魁之名,少不了大家的支持,今日一舞一曲,還望諸位不要嫌棄?!?p> 人群又是歡呼,那姓賈之人離開,舞曲聲起,一位衣著華麗的嬌媚女子躍至甲板之上翩翩起舞。
這女子也有輕紗覆面,但卻更顯得一雙眸子清亮,眼波流轉(zhuǎn)間便勾魂攝魄,叫人心動不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迎總覺得那女子的每一個回眸,都恰好落在楚懷青身上。
溫迎抬頭看向楚懷青,只見他垂眸盯著欄桿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只能失望收回視線。
但她不知道的是,當(dāng)她再一次看向湖中花魁時,楚懷青的視線就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花魁艷銘表演結(jié)束后,人群便也如潮水退去。
溫迎和楚懷青在原地等待片刻,待人少了許多之后,才往回走。
先前在畫舫上的賈姓男子小跑過來,剛好與楚懷青擦肩。
他停下動作,拱手對楚懷青道歉。
“哎呀,是小人冒失撞到貴客了。”
楚懷青只說“無事”,抬腳便要離開。
不料那人卻不肯輕易了事,抬手拉住楚懷青道:“不知貴客可有急事?若無事不如去我萬流樓中坐坐,我也好仔細(xì)同貴客賠罪?!?p> 楚懷青還想拒絕,不過溫迎搶先一步替他答應(yīng)下來。
賈姓男子看向溫迎,心思百轉(zhuǎn)千回,面上笑意不減。
“那感情好啊,兩位請隨我來吧?!?p> 溫迎扯著楚懷青,跟著賈老板前往萬流樓。
萬流樓外形如塔,樓高六層,從外面觀之便可見內(nèi)里奢靡。
靡靡樂聲動聽,兩人在賈老板的帶領(lǐng)下登上六樓,在最里面的房門前停下。
“艷銘姑娘,開門迎客?!?p> 房門被人打開,此刻的艷銘褪去了覆面輕紗,一張嫵媚的美人面便完全顯露在三人面前。
“公子,請進(jìn)來吧?!?p> 艷銘唱歌時與日常說話時的聲線全然不同,但都一樣好聽。
楚懷青不為所動,指著溫迎說道:“是她想來,我在外守著便可?!?p> 楚懷青之外的三人都面露尷尬,溫迎輕嘖一聲,抬手推他進(jìn)去。
房門被艷銘關(guān)上,賈老板帶著溫迎去另一側(cè)的房間。
“姑娘不必介懷,我們這兒也有花郎,容色無雙,才情卓絕,定然會讓姑娘見之難忘。”
賈老板停下腳步,抬手敲響房門。
房門自動打開,賈老板抬手,“姑娘請吧?!?p> 溫迎踏進(jìn)房中,房門便自行關(guān)閉。
堂中燈火通明卻并沒人在,溫迎側(cè)目看向豎立在一旁的屏風(fēng),抬腳往屏風(fēng)后面走去。
白發(fā)男子撐著頭側(cè)躺在軟榻之上,緩緩抬眸朝著溫迎看來。
大敞著的軒窗有微風(fēng)吹入,揚(yáng)起那人的白發(fā)落在臉側(cè),引得他眉頭微蹙。
“姑娘可否幫仆將這縷被吹亂的發(fā)束起?”
溫迎走至軟榻旁坐下,抬手將他臉頰上的頭發(fā)別在耳后。
那人抬手握住溫迎的手,尾指摩挲,帶來些許癢意。
溫迎將手從他手中抽出,轉(zhuǎn)而蹲在他的面前,捧著他的臉頰與他對視。
“你是想要須彌戒嗎?”
男人臉上的笑意微頓,而后抬手覆蓋在溫迎的手上,低笑出聲:“許久不曾見過,如阿迎姑娘一般聰慧的人了?!?
春中
我有存稿,明天還這時候更,你們會來看的對嗎 (????)?? 我會在這里憋氣直到你們回來 ?o?o?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