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溫暖且熱烈，灑落在床上。
六點鐘，許瑾姩有早起背書的習慣。
洗漱完坐在書桌旁。
程漾這邊。
“阿漾，我回來了，你怎么樣？”嚴延的聲音從樓梯傳來。
程漾看著手機上游戲勝利的圖標，熄滅手機。
嚴延推門進來，手上拿著最新款Switch。
“出去”少年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我知道我來遲了……”嚴延。
“我讓你出去，我要死的時候你不在，你現(xiàn)在來干嘛?！背萄f話毫無溫度，銳利的話語深深刺痛了嚴延。
嚴延轉身離去，游戲機被放在桌子上。
這個兒子，從來都和他不親。
想想自己的妻子現(xiàn)在還是植物人，終究忍著沒發(fā)火。
程漾惱火，當初他媽媽被困在火場的時候，他在哪？他媽媽搶救時他又在哪？
往事回憶，只覺得可笑。
自己那時拼命的想要沖進房間，被人攔下。
記得那時的消防員叔叔，對他說。
“我一定會把你媽媽救出來的”男人的眉毛已經被燒的彎曲。
“來，這個照片給你，幫我好好保管，這是我的女兒，很可愛吧”說完他便沖進了火場。
滾滾濃煙似乎將天空都染上了灰燼。
媽媽被救出來了，那個叔叔卻死在了火場。
攥著照片，他陪同媽媽上了救護車。
媽媽也因為二氧化碳中毒，全身燒傷百分之80，最終成了植物人。
小小年紀的程漾，承受的太多了，小小的他在病房前無聲的哭泣。
那場火災殺死的不只有叔叔，還有那個天真燦爛的程漾。
無論是叔叔的死，還是媽媽都在他心里套上了厚重的枷鎖。
這些年，程漾不敢想，要不是他，那個叔叔不會死的，即使這是他的使命。
他父親當時給了一大筆錢給他的家人，他們不接受，哭著喊著讓他們走。
角落的小女孩，已經哭的失聲，癱倒在別人懷里，模樣好不可憐。
坐在車上的程漾，連對視都不敢，用眼睛小心翼翼的刻畫下她們的樣子。
小小的種子生根發(fā)芽。
嚴延依舊每個年都會往卡里打錢，但是她們從來使用過，漸漸的也就失去了聯(lián)系。
程漾有心事的時候喜歡去那附近，偷窺著，這樣他心里好受些。
有一天。
“你好，哥哥，你是哪家的孩子呀，我怎么沒見過你”小小的許瑾姩抱著已經破舊的小熊。
“我…我…是來這邊玩的”小程漾有些局促。
“那你叫什么呀？你長得好看”小瑾姩繞著程漾轉圈看著。
“我叫程漾，你叫…….”小程漾有些擔心被認出。
“那你跟我去玩吧”話都未說完小瑾姩拉著程漾的手去河邊撿石頭了。
兩人玩到了傍晚。
“完蛋啦！我要回去了，不然外婆會擔心的”小瑾姩拍拍手，將撿來的石頭塞給程漾。
“那…你叫什么……”看著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說出口的話越來越小聲。
將石頭洗干凈，塞到口袋里。
“少爺，你怎么又跑這里來了？”一行人從遠處找來。
“回家吧”小程漾低頭擦了擦手。
后來去那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幾番詢問，說是回鄉(xiāng)下了。
這些年程漾除了媽媽夢到最多的就是那個小女孩了。
淡藍色的長裙，綁著丸子頭，別了個小發(fā)卡。
只是夢里的她從未有臉。
每次夢到都會下意識翻看那張照片，照片因為長久而泛黃，臉也漸漸模糊。
他在那附近買了一棟帶院子的小別墅，放假的時候他都會過去。他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待在那，當初的小河也修上了大壩。
思緒回籠，外面是保姆喊他吃飯。
程漾下了樓。
與嚴延相顧無言吃完飯后，他換了身衣服，出去了。
他拿出車庫里的自行車。
想了想又放回去，傷口還沒好。
打了輛車。
“小伙子，你怎么去這么偏遠的地方”司機上車后叭叭個不停。
程漾只覺得聒噪。
“去玩”程漾回答的很簡略。
閉上眼休息，窗外的陽光毒辣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