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發(fā)燒沒錢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沒照進屋里，蘇盼楠就在昏暗的角落里猛地打了個噴嚏。
她只覺得腦袋昏沉，鼻子也塞得厲害，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昨天一直泡在海水里，上岸又一直穿著濕衣服，果然是生病了。
王秀蘭剛好路過蘇盼楠的房門，聽到噴嚏聲，她那滿是皺紋的臉皺得更深了，不耐煩地嚷嚷：
“我一個老太太都起來了，你個小年輕倒在這裝病，就知道偷懶，還不快起來干活！”
蘇盼楠有氣無力地回應(yīng)道：
“奶，我是真病了，難受得很，起不來。”
她的嗓子生疼，發(fā)出的聲音都有些沙啞。
王秀蘭一聽，冷哼一聲：
“病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干活，想偷懶。昨天還跟你弟搶魚，今天就病了，哪有這么巧的事?！?p> 說完，舉起拐杖重重地敲了敲蘇盼楠的房門，大有想把這搖搖欲墜的門徹底砸壞的架勢。
“奶，我沒騙您，我現(xiàn)在渾身發(fā)燙，頭疼得要炸開了?！?p> 張秀珍正好到院子里準備晾曬魚干，聽到蘇盼楠的話后，大聲說道：
“媽，別管她，她就是矯情。
“桂香都跟我說了，她昨天在海邊不知道干啥壞事去了，說不定是被海神怪罪了，這是她的報應(yīng)?！?p> 蘇盼楠一聽，氣得撐起身子，大聲回道：
“媽，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明明是蘇桂香要害我，你們?yōu)槭裁炊疾幌嘈盼遥俊?p> 張秀珍正揮舞著手中的竹匾，聽到這話呵斥道：
“你還敢頂嘴？桂香那么乖巧聽話，怎么會害你？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趕出這個家！”
蘇盼楠眼睛瞬間睜大，雙手緊緊抓住床邊，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好，你們不信我，我自己去找證據(jù)。
“等我找到證據(jù)，看你們還怎么偏袒蘇桂香。
“還有，誰稀罕你這個家！”
說完，她掙扎著起身，穿上衣服，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門。
蘇耀祖正好要出門上學(xué)，看到蘇盼楠，嘲笑道：
“喲，病秧子還出去晃悠呢，可別把病氣傳給我們?！?p> 蘇盼楠瞪了他一眼，準備出門的動作一停，轉(zhuǎn)身進了有些昏暗且堆滿簡陋炊具的廚房。
“誒，你干嘛！你這個三只手的賊娃子！”
蘇盼楠不理會身后人的怒罵，抓起一個冷硬的窩窩頭就徑直往村里的衛(wèi)生院走去。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她可是快兩頓沒吃了！
到了診所，醫(yī)生給她量了體溫，皺著眉頭說：
“你這燒得厲害，得打一針，再吃點藥?！?p> 蘇盼楠摸了摸口袋，無奈地問：
“醫(yī)生，我沒錢，您能不能先給我記賬，我以后一定還您?！?p> 醫(yī)生搖搖，“這可不行，我這小衛(wèi)生院也要過日子啊。你回家找家里人要錢吧。”
蘇盼楠一聽醫(yī)生的話，心里就涼了半截，她知道回家找家人要錢那是白搭。
走出衛(wèi)生院，遠處海灘上，不少村民正趁著潮水退去趕海。
望著海灘上的景象，蘇盼楠咬了一口手中硬邦邦的窩窩頭，既然家里指望不上，那就自己想辦法弄錢治病吧。
來到海灘，許多村民正彎著腰在礁石縫里找海貨。
男人們穿著破舊的粗布短衫，挽著褲腿，女人們則用頭巾包著頭，在那仔細翻找。
小孩子們在沙灘上跑來跑去，偶爾撿起個貝殼就興奮地大叫。
蘇盼楠找了個相對偏僻的角落，腳一碰到海水，便獲得了直播開啟資格。
[主播這是要趕海啦，昨天風(fēng)暴剛過，說不定有不少好東西。]
蘇盼楠發(fā)著燒，腦子昏昏沉沉，只覺得眼前的海灘都在打轉(zhuǎn)，平時一眼能看到的小物件，現(xiàn)在怎么看都模模糊糊。
她在礁石間晃悠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啥海貨。
[主播往左邊那塊大礁石過去看看，那里可能有大螃蟹。]
蘇盼楠照著彈幕的提示，走向那塊大礁石。
她費力地挪開一塊小石頭，一只拳頭大的鋸緣青蟹揮舞著鉗子就沖了出來。
蘇盼楠趕緊伸手去抓，可那鋸緣青蟹十分機靈，一下子夾住了她的手指。
“嘶！”
蘇盼楠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但她也不肯放手，另一只手用力去掰螃蟹的鉗子。
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疏忽了，根本沒帶裝海貨的家伙什，可這螃蟹好不容易抓到，不能就這么放跑了。
觀察四周，只能先將螃蟹放在礁石凹槽里。
她繼續(xù)在礁石間尋找，又看到一個小洞口。
[主播，這個洞里可能有海膽，小心點刺。]
蘇盼楠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洞里，摸索了一會兒，摸到了一個刺乎乎的東西，她輕輕一拽，一個紫黑色的大海膽就被拉了出來。
“喲，這丫頭雖然品行不咋地，但運氣還挺不錯?！?p> 劉嬸在不遠處看到蘇盼楠抓到海膽，有些驚訝。
隨即，她就注意到蘇盼楠沒有裝海貨的東西，之前抓到的螃蟹和海膽就臨時堆放在一塊礁石的凹槽里。
眼看螃蟹就要掙扎著逃跑了。
劉嬸搖搖頭，雖然看不慣蘇盼楠的品行，但都是鄰里鄰居的，幫襯一把算了。
她把從家里拿出來的一個破舊竹簍拿過來遞給蘇盼楠，
“妮子，用這個裝吧，別到時候忙活半天都沒地兒放?！?p> 蘇盼楠感激地接過劉嬸的竹簍，忙道：
“劉嬸，您這可幫了我大忙，改日我一定給您送些海貨到家里?！?p> 劉嬸擺了擺手，“行啦，妮子，好好趕海吧?！?p> 末了，她又忍不住勸起蘇盼楠，
“妮子啊，你不要再跟你妹夫不清不楚啦，好好的大閨女，名聲壞了可咋整。
“咱這村里抬頭不見低頭見，做事得有個分寸，別讓旁人戳脊梁骨，好好找個婆家才是正經(jīng)事。”
蘇盼楠語速稍快但條理清晰地說道：
“劉嬸，您這話可真是冤枉我了。
“我蘇盼楠雖然現(xiàn)在落魄，但也知道禮義廉恥。
“我和妹夫之間絕無半點不當之事，清白著呢！都是蘇桂香惡意編排，想把我徹底毀掉。”
劉嬸聽了蘇盼楠的話，卻只是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