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詔
咸陽宮內(nèi)。
秦王嬴政,高坐皇位,面容冷峻,目光銳利,看向階下。
李斯、趙高躬身而立,氣氛凝重。
“朕聞東海有仙山,有長(zhǎng)生之法,朕欲遣人探尋,卿等可有良策?”
嬴政聲音低沉威嚴(yán),在空曠的大殿內(nèi)反復(fù)回蕩。
階下一側(cè)李斯聞言,微微抬頭:“陛下,此去仙山,路途莫測(cè),臣建議廣召天下奇能異士,出動(dòng)尋之。
可,人心難測(cè),選人之事,當(dāng)慎之又慎?!?p> 趙高一臉諂笑附議:“陛下洪福齊天,仙緣必至。老奴愿為陛下奔走,遴選賢才?!?p> 嬴政微微點(diǎn)頭,若有所思。此時(shí),宮外傳來一陣喧囂。
“何人喧嘩?”
嬴政話音未落,一名侍衛(wèi)匆匆入內(nèi):“陛下,宮門外有一女子,自稱徐福徒弟,欲面圣獻(xiàn)寶,言說與仙山之事?!?p> “徐福徒弟?宣他進(jìn)來?!辟吐晱?fù)述,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女人踏入殿內(nèi),一襲白衣,面容清冷。
她手捧一古樸木匣,緩緩跪下:“草民拜見陛下。匣中寶物,乃草民無意得到,關(guān)乎仙藥路徑,特來獻(xiàn)于陛下?!?p> 聞言,嬴政看向趙高,趙高收到指示,將其從手中接過打開,面向君王。
木匣內(nèi),一片散發(fā)著奇異光芒的龜甲,靜靜躺在其中。
龜甲上紋路錯(cuò)綜復(fù)雜,詭秘異常。
“此乃星羅龜甲,其上紋路可指引仙藥方向,可,依草民一人恐難辦到?!?p> 女子依舊低著頭,眸色悔暗不明。
嬴政凝視龜甲,心中波瀾起伏:“先生既為徐福徒弟,想必一人即可?”
女子搖頭:“草民愚鈍,依我一人之力,恐難以為陛下分憂?!?p> “哦,那先生意思是?”
“依草民之議,陛下可廣招天下奇人異士,與草民一起,為陛下分憂?!?p> 嬴政聞言,沉默片刻,看向身旁人:“傳令天下,凡有能者,速來咸陽,尋得仙藥者,賞金萬兩,與之分半。
消息一出,迅速傳遍大秦疆土。一時(shí)間,江湖豪杰、方士儒生、隱世高手紛紛云集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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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的三月,夏日悶熱難當(dāng),街道行人三三兩兩,快步往家趕去。
洛川一襲白衣,面若冰霜,拎著把白玉長(zhǎng)劍,走進(jìn)客棧。
“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洛川將劍放下,看向店小二:“打尖,給我來五碗湯餅,兩壺稠酒?!?p> “好嘞,您稍等!”
等待小二上菜的功夫,門口走進(jìn)兩男一女,徑直來到洛川身旁坐下。
“洛姐姐,你好??!我們又見面了?!?p> 說話的女孩,長(zhǎng)著一張小圓臉,一襲粉色紗裙,順勢(shì)挽上她的胳膊。
另外兩個(gè)男生,一襲相同黑色勁裝,長(zhǎng)相各有特點(diǎn)。
“洛小姐,怎來如此早?”
商陸說話溫溫柔柔的,一說話臉更紅了,看上去可愛極了。
“我說,商老弟,咱們說話就說話唄,你怎么還臉紅上了,莫不是喜歡上我們洛小妹了?!?p> “白大哥,你還不知道他?一和女孩子說話就臉紅?!?p> 被稱作白大哥的男子,爽朗大笑,笑聲在客棧中回蕩。
洛川微微皺眉,不動(dòng)聲色將胳膊從女孩手中抽出:“我們何時(shí)出發(fā)?”
尋竹嘟起嘴,似有些不滿:“洛姐姐,許久不見,一來就談這個(gè),多傷感?!?p> 洛川沒接話。
商陸這時(shí),清了清嗓子,打破尷尬:“大人命我們,夜半出發(fā),他已備好所需物品與船只,在碼頭接應(yīng)?!?p> 此時(shí),小二端著湯餅和稠酒過來,熱氣騰騰的食物,打斷了他(她)們的討論。
夜半,月明星稀。
四人來到碼頭,江風(fēng)瑟瑟,吹得岸邊蘆葦沙沙作響,墨舟靜泊。
商陸一襲黑色勁裝,背上一個(gè)檀木箱子,正和尋竹說著什么?
白蘇身形流暢,身背青銅短劍,此刻正低頭,看著手里的航海圖。
洛川蹲下身,手指靈活穿梭其中,正檢查著船只的繩索與木板。
此時(shí),白蘇收起航海圖,來到洛川身旁,二人說了些什么,站起身,招呼商陸兩人上船。
船帆揚(yáng)起,緩緩駛離碼頭,朝海中央駛?cè)ァ?p> ________
天色漸亮,海上景象逐漸清晰,陽光灑向海面,波光粼粼。
晨曦透過縫隙,灑在四人臉上。
洛川率先醒來,眼神清明,絲毫不似剛睡醒。
反觀尋竹,雙眼迷離,揉揉眼睛,打了個(gè)大大的哈欠,起身朝外走去。
四人洗漱過后,草草吃過飯,在白蘇操作下,駛離海面,朝岸邊靠去。
渭水南畔。
景色秀麗,路上空無一人,整個(gè)村子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洛姐姐,你確定,這里有仙藥的線索?”
四人站在村口,尋竹有些害怕的,挎上洛川胳膊。
“龜甲顯示,這是第一站?!?p> 她說話簡(jiǎn)明扼要,將自己胳膊,從中抽出,朝前走去。
一路無事。
村寨依舊死寂一片,四人來到一家門前停下,白蘇抬手曲起兩只敲了敲。
門開了。
一個(gè)頭包布巾的老嫗探出身,上下打量幾人一番:“你們是誰?有什么事嗎?”
老嫗聲音沙啞,渾濁的眼球翻轉(zhuǎn)一圈,鎖定一襲青衣紗裙的尋竹,死死盯住。
在一片死寂中,尋竹被盯的背后發(fā)麻,腳小碎步朝后退去。
白蘇見狀,上前一步,打破死寂:“老人家,我們是來尋親的,您可知,許宋家住何處?”
老嫗渾濁的眼珠移看向白蘇,干裂的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許宋家啊,打這往前,過了那座石橋,再往左邊數(shù)第三戶便是。不過,你們,怕是來晚了?!?p> 白蘇聞言挑挑眉:“來晚了?怎么說?”
老人沒接話,拄著拐杖掠過幾人,指了指西面一座有些破敗的院子:“許宋前幾日剛走,聽說走的時(shí)候,還念叨著遠(yuǎn)方的親人,也不知是不是在等你們?!?p> 白蘇和商陸對(duì)視一眼,眼中滿是驚訝疑惑。
許宋這個(gè)名字不過是自己臨時(shí)編出試探老人的,沒想到竟意外引出這么一段。
商陸接過話頭:“那老人家,許宋生前可有什么特別的囑咐或是留下什么東西?我們大老遠(yuǎn)趕來,總不能連些念想都不尋不到吧?”
老人聞言,從懷里掏出一個(gè)泛黃的信封:“這是他臨走前交給我的,說要是有外鄉(xiāng)人打聽他,就把這個(gè)給人家?!?p> 商陸雙手接過信封打開,里面是一張寫滿密密麻麻字跡的紙,隨著目光的移動(dòng),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緩緩拉開帷幕。
這個(gè)看似普通的小村落,以后也因一封信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