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時間,你會來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不好意思,串臺了。
現(xiàn)在是早晨七點,我在等言先生和我一起視頻吃早飯。至于我為什么大清早的單曲循環(huán)《漠河舞廳》,還要從昨晚的“數(shù)羊派對”說起。
整整一個假期,言先生總是一個人在家。
他家的復(fù)式小樓有滿滿一墻的書,有棋盤樣式的珊瑚絨地毯,還有落地窗和熊童子。
其實白天還好,他會忙著看論文,或者玩數(shù)獨游戲,不太容易emo。但晚上不行,遇到我之后,就更不行了。最后這句是他自己說的。
“林筱,你在嗎?”
大概是哪根筋搭錯了,我窩在沙發(fā)上陪著老爸老媽看電視,突然想逗逗他。
“你叫我阿筱我就在?!蔽艺f。配了個小貓咪“wink”的表情。
霸總小說里的總裁大人要做點什么之前,通常會有這么一句提示性的詞兒:“女人,你在玩火?!?p> 我們家言先生不一樣,二話不說,直接一通視頻:“阿筱,我想你了。”
“哎呀,我媽他們在邊上坐著呢!”
謝天謝地!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提前抽身去了陽臺。但我好像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玻璃門隔風(fēng)不隔音。
“這丫頭,還專門跑去陽臺。躲躲藏藏的,是不是小冰?”
不出所料,老媽的“順風(fēng)耳”緊隨其后??囱韵壬谋砬?,好像還準(zhǔn)備接一句“阿姨好”。我“無情”地掐掉了電話,及時阻止了他的危險操作。
結(jié)果好景不長,我剛剛在床上躺下,他的視頻又來了:“阿筱?!?p> “有事說事?!蔽铱粗且荒樕敌Φ谋砬?,恨不得魂穿過去,拍他的頭。
他伸手揉揉眼睛,好像沒睡醒的樣子:“阿筱,我喜歡你。”
“我知道?!?p> “最喜歡你了?!?p> 不知是不是困意的緣故,他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點慵懶的味道,很是好聽。
我掀起被子蒙住了腦袋:“知道了,別說那么多遍啦……”
“都看不到你了?!彼谷贿€“嚴(yán)重抗議”。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非要看人家干嘛……”
這人怎么回事?以前剛認識的時候沒覺得這么粘人的啊……
言先生把下巴往抱枕上一擱,蜷在床頭。剛洗的頭發(fā)吹干以后并不服帖,在額前胡亂卷曲著,卻襯得那雙眼睛越發(fā)明亮。
“阿筱,你真可愛?!?p> 我我我……我……算了,奇奇怪怪,說啥是啥。
我決定不糾結(jié)他的腦回路,趁著不困,先把燈關(guān)了再說。
言先生卻突然慌了似的,低下頭到處找拖鞋:“別走?!?p> “怎么了?”我表示很疑惑。
“別走,你等我先去客廳,把燈都打開?!彼f著,一邊拉上窗簾,挨個檢查門窗的鎖扣。確認全部關(guān)好,又回到房間,找出晾衣桿斜放在門后,才抖開被子,把自己裹了進去。
大夏天的,把自己裹得跟毛毛蟲一樣,他也真是人才。
“蓋這么嚴(yán)實,你不會熱嗎?”等他忙得七七八八,我試探著問。
他搖搖頭:“不會?!?p> “你一直都是開著燈睡覺的?”
“是啊?!彼H躊躇了一會兒,才咬著嘴唇說,“如果周圍太黑,我會覺得害怕?!?p> 我的心顫了顫。
想起那天去鬼屋回來,我還跟小裴吐槽他差點把我的手攥成了“九陰白骨爪”。
人總是在無意之間做了傷害別人的事,自己卻渾然不知。
“對不起?!蔽颐摽诙?。
“什么?”
“沒事?!蔽覜_他笑了笑,“你知道嗎?睡不著的時候,數(shù)羊是最有效的辦法啦?!?p> “是嗎?”
“要不你試試?!?p> 別不信啊,看我真誠的小眼神。
言先生不作聲,狡黠地凝視著我:“我覺得你來數(shù)給我聽,效果可能更好。”
“言冰!”
“不逗你了。今天我去買東西,走在路上聽歌……”
我們斷斷續(xù)續(xù)地聊了會兒天,約好每天一起吃飯,一起看書,一起出去夜跑。
我好像很久沒有為別人的愛情流過眼淚,很久沒有打過這么長時間的電話,很久沒有認真地數(shù)過羊……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睡著了,他好像還說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