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之下，樹林被雨水沖刷的稀里嘩啦直響，耳朵能聽到的范圍內(nèi)覆蓋著厚實的雨聲，在青白的手電光之下，對面的山坡上隱約浮現(xiàn)出了一個寨子。
周律和葉季語緊繃的臉頰頓時放松了不少，對面既然寨子，那么肯定有人了，他們可以在那兒慢慢的等待著蘇瑜晨他們，這省事了不少。
手電圍著寨子晃了幾個圈子，周律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他想現(xiàn)在的時間不過玩上七八點，寨子中不應該沒點花火的，沒可能全村人都有早睡的習慣吧！
“有點不對勁。”周律說。
“嗯！好安靜?！比~季語也發(fā)現(xiàn)了怪異的地方。
“可能是以前搬走了的苗人住的寨子?！敝苈烧f，他以前常聽爺爺跟他談起山上苗人，他很小的時候，苗人還沒搬走，在街上都能碰到一些。
“很有可能，要不要過去看看?！比~季語問。
周律看了一眼頭頂昏黑的天空，沒膽的說：“明天再去吧！現(xiàn)在太黑了，路很難走的?！鄙钌嚼狭值?，萬一遇到些‘鬼’什么的怎么辦？
“我也贊同。”葉季語十分有感的點了點頭，這兒怕鬼的不止周律一個。
他們這邊的山坡上的林子比較淺，大概是太陽光充足的原因，雜草差不多能遮到大腿，光看著就有些心虛。
雨下了十幾分鐘后就逐漸停住了，他們兩人費了好一會兒，才征服了帳篷。原本以為下了雨不容易拾到干的木材來引火，可周律愣是用濕的木棒點燃了火堆，看的葉季語佩服不已。
他們的衣服在爬那個洞口的時候，或多或少都給磨破了，各自換了衣服，坐在火堆前暖身。
周律說了很多他小時候的故事，說了他們家搬進城市的過程等等，葉季語看起來很喜歡聽周律的家族關(guān)系。
周律家族中，他父親是那一輩的大哥，下面有兩個叔叔，他們家他還有個比他大兩歲的姐姐，叫周敏杉，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了，和周律關(guān)系很好。二叔結(jié)過兩次婚，有四個孩子，兩男兩女。三叔是最年輕的一個叔，有四個孩子，只有最小的一個是男孩，鄉(xiāng)下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三叔的妻子生了三才得到一個男孩，十分溺愛。
再往上他爺爺那一輩，他有兩個伯伯，大伯家有四個孩子，二伯家有三個孩子，周子涵就是二伯家的第二個孩子。
關(guān)于爺爺那一代，他知道的很少，他雖然小時候是跟著爺爺?shù)模洃泤s不多。父親和叔叔們很少提及爺爺那一代的事，就算提了，也只是隨便說說。在周律的印象中，他和子涵關(guān)系小時候是最好的，大人們閑聊時，總會說道子涵，那時候的他很受歡迎的，其他小孩只能在一旁瞎羨慕。
后來搬了家，家族之間的聯(lián)系就越來越少了，除了清明回鄉(xiāng)上墳祭祖，差不多就剩下些平日的宴席了。
葉季語死活不說關(guān)于她家庭的事，讓周律相當無語。他自己倒好，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家底差不多都給曝光了。
后來實在聊不下去了，他們就吃了些壓縮餅干，坐著休息了。原本以為出了山洞手機可能有信號的，事實就是沒半個信號，他們決定明天到寨子中去看看，順便在那兒找個民宅投宿，再慢慢等卡桑德拉他們。
深夜的山里一點也不安靜，四周都有稀稀疏疏的聲響，一陣小風就能讓草林子好陣子不能安寧。周律和葉季語輪換著守夜，兩小時一換，以防有什么野獸在晚上睡覺時突然‘拜訪’他們。
一個夜輪換著很快就過去了，凌晨七點，天微亮他們兩人就怎么也睡不著了，干脆就點了個火堆，坐著清神。
凌晨的霧很大，周圍全被濃霧包裹，好像是身在云霧中般奇妙，在山里早起的最大好處就是能吸到純天然的清新空氣，空氣中夾雜著植物的清香，仿如淡淡的香水，感覺身體好像和這片幽靜的山林融合在了一起，十分的愜意。
葉季語拿了兩個魚罐頭在火堆上溫熱，周律包里基本上是所謂的垃圾食品，拿不出手，就厚著臉皮去蹭葉季語的罐頭。
九點左右時，山里的霧才開始有明顯的退散跡象，他們兩人也收拾了行李開始出發(fā)。下山道的路上拳頭大小的石子特多，腳踩上去，硬的咯吱咯吱的，活像脫了鞋走在指壓板上，痛的滲人。一路上的草都很濃密，走在里邊就只能看見腰以上的部位了。
接近山腳草勢減退，逐漸顯露出有人活動的痕跡，有些地方會有用石子堆的小拱，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到山腳時，他們就看見了人工鋪造的石子路，很方整，但好像很久沒人管理了，上面都長草了。
兩山之間有條小溪，十分清澈，不是還能看見草魚游過。溪上方搭了條拱形的木橋，看上去灰舊灰舊的，估計有些年代了。周律讓葉季語在后面等著，自己在上面來回的走了三四次確定穩(wěn)固后，才叫葉季語過橋的。
橋后面也有石路，一直通向山上，他們沿路一直走了二十多分鐘，才看到了他們昨天在對面山上看到的寨子。
和普通的苗寨一樣，這里的苗寨也有寨門和寨墻圍著。寨門至少也有一層樓的高度，大開著，上面長滿了藤蔓，看上去像是荒廢好幾年了，應該是沒人了。
葉季語說這種寨門是少數(shù)民族為了抵御土匪和政府官兵的侵擾修建的，一般有兩層，高六米以上，寬一米左右，十分結(jié)實。
她對少數(shù)民族頗有研究這點周律是毫不懷疑的了，葉季語主修專業(yè)是中國古代文化與現(xiàn)代化，而且成績還是拔尖的那類，和他這種學什么都是半吊子的人有著質(zhì)的差別。
走過兩層寨門，苗寨瞬間進入兩人的視野。正眼望去，首先是一片寬闊的大廣場，足有兩三個籃球場那么大，廣場邊緣有一道從山坡上留下的小河。沿河而上，無數(shù)苗家的重檐吊腳樓依著山坡成廠字形往上密集的排列著，滿眼皆是，像是一座建在山腰上的城市，寨子中心有座七八層的鼓樓，兩邊靠著廟宇。吊腳樓和中國古代的宮殿建筑有些相似，當數(shù)目達到滿目琳瑯時，便成了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壯觀，不禁讓人感嘆勞動人民的偉大。
寨子更高的山頂雖然已被樹林覆蓋，但是隱約還能看到當初苗族人們耕作的梯田。
葉季語說苗族多居住在山區(qū)，山高林密，就地取材修筑民居，黃土墻黑瓦房和古香古色的吊腳樓便成為苗族民居的主要式樣；苗族的一些上層首領(lǐng)也修筑磚石徹的帶風火墻壁的四合院落，寬敞而幽深；苗族一些貧寒的人家也筑簡陋的竹樓，低矮的石板屋和樹皮蓋頂?shù)拿┪荨５缯闹黧w部分仍是黑瓦房，吊腳樓。
周律一時被這些滿目琳瑯的建筑群吸引住了，拿出手機不斷的拍照，他從小就很喜歡少數(shù)民族的文化，如今親眼見了，怎能放過呢？看多了現(xiàn)代社會歌舞，便不再為其心動，而這些少數(shù)名族總能有你想不到的歷史，他們在舞臺上的載歌載舞，無不在用舞姿講述著一個又一個美麗的故事。
葉季語放開喉嚨歡呼，朝著苗寨喊著聽不懂的語言。周律聽著像是‘某如，盧補。某如，淼?！?p> 周律感覺奇怪，就問她在說什么。
葉季語說這是苗族語言的發(fā)音，意思是‘你好，大山。你好，苗族?！缱咫m然有苗語，但可惜沒有文字，只能用口述來傳授給下一代。
她喊了半天，累了才松口干咳嗽。周律看著這些吊腳樓很是心動，就建議葉季語一起進一棟樓里看看。
寨子太大，他們也沒什么好挑的，就決定直接去最近的一座，這一座是水平建在地面上的，有三層，兩棟樓靠在一起，估計是一家人的。
葉季語說吊腳樓一般以三間四立帖或三間兩偏廈為基礎(chǔ)，一般分為三層，底層都用作家畜和家禽的欄圈，以及用來擱置農(nóng)具雜物等東西。中層住人，正中間為堂屋，堂屋兩側(cè)的立帖要加柱，樓板加厚；因為這是家庭的主要活動空間，也是宴會賓客笙歌舞蹈的場所。有少數(shù)人家在正對大門的板壁上安放有祖宗圣靈的神龕。神圣的家庭祭祖活動就在堂屋進行，一般情況下，左右側(cè)房作為臥室和客房。三樓多用半存放糧食和種子，是一家人的倉庫；如果人口多，也裝隔出住人的臥室。廚房安置在偏廈里。建筑的空間分割組合，以祖宗圣靈神龕所在的房間為核心，再向外延伸輻射。
他們進入的這個吊腳樓中空蕩蕩一片，沒有任何家具，木墻上結(jié)滿蜘蛛網(wǎng)，地板上更是鋪了一層厚厚的土灰，一腳踩上去，能踏出一個大腳印。游了一圈，除了驚嘆于這個沒有使用半個釘子就如此牢固的木樓外，還真沒什么好看的。
葉季語說：“中國北人穴居，南人巢居。苗人造的吊腳樓和漢人的四合院相比雖有些不如，但也差不了多少。這種吊腳樓具有非常良好的通風系統(tǒng)，非常符合術(shù)語中的‘天人合一’思想。”
周律聽她說的順口，就問：“你對術(shù)這種東西也有研究？”
葉季語搖了搖頭，說：“在圖書館中看過相關(guān)的書籍?！?p> 她轉(zhuǎn)過頭，望著吊腳樓外的美人靠，說：“以前電視上看過苗族女孩的衣服，覺得很漂亮，穿著大花便衣，黑縐裙，身上穿戴的銀光閃閃?！?p> “你是看著那些銀片很動心吧！”周律道。
葉季語沒有回答，呆呆的望著前方，側(cè)臉對著周律的眸子清澈得動人。她似乎在回憶著什么事，眼神有些空洞，竟然在不知覺讓周律有種隔她好遠好遠的錯覺，就像在海的對岸望著飄渺的人影。
很快，那眼神又變得靈動了起來，“不是，只是看她們的打扮，回想起一些小時候的回憶?！?p> “小時候？葉季語你是少數(shù)民族的嗎？”周律問。葉季語的以前，他還真的一無所知，昨晚聊天，她也沒提過。
“不告訴你?！比~季語對周律吐了吐舌頭，十分調(diào)皮的樣子。
“額……”周律無言以對，葉季語不任性的時候溫文爾雅，百分百的大家閨秀形象，可是一調(diào)皮起來，就像個小孩子，十分可愛，又讓人很沒招。這就是葉季語坑騙蘇瑜晨那伙人的一大殺招，賣萌。
“我們還是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卡桑德拉他們吧，說不準現(xiàn)在有信號了?！敝苈哨s緊岔話題，要葉季語再給他賣個萌，他一定會飆血的。
說做就做，周律和葉季語都拿出了手機查看屏幕，不過還是沒信號，這片山區(qū)仿佛對現(xiàn)代科技下了禁擾令。
“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吧！”周律開始有點擔心那三人了，特別是還要帶上蘇瑜晨這種毫無團隊意識的人員。
“不會，你不知道蘇瑜晨的厲害，有他在，他們是不太可能遇到麻煩的，況且安東尼也不差，應該能應付的?！比~季語貌似對蘇瑜晨很有信心。
周律這才回憶起，走廊中看見蘇瑜晨的身手，就問：“蘇瑜晨身手怎么看都像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葉季語微微笑了笑，說：“你們不是人肉過他的嗎？”
“我記得，上面只說他是休斯頓大學的學生?。∫矝]在說起他的。”周律說，“不過，看他能開法拉利LaFerrari這種級別的車，家里應該是個富商吧？”
葉季語點點頭，“蘇瑜晨家的確很有錢，他父親是一家跨國企業(yè)的老總，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p> 周律雖然知道蘇瑜晨的背景一定很好，但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個老總老爸，有這種老爹，不坑一下，簡直就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了。
“他從小就有專業(yè)的武術(shù)教練，跆拳道黑帶過八段，散打也不差，學的東西蠻多的。”葉季語說，“反正從我認識他以來沒見他打輸過。”
“這么厲害？怪不得沒半點團隊精神?！敝苈蛇@下子有點明白了，人越強大，越自大，這是人類的硬傷，鋼鐵俠就是很好的榜樣。
“不過，他很怕他老爸，記得我跟你說過他連自己老爸都不敢偷的玩笑嗎？那是真的，他真的不敢，雖然我和維格芬特慫恿了好幾次……”葉季語說的十分正經(jīng)。
周律覺得葉季語沒錢花的時候，才會干這種沒天良的缺德事，虧她想得出來。
接下來因為周律一直沒說話，葉季語終于意識到，這不是什么好炫耀的光榮，收了嘴，繼續(xù)和周律閑游來著。
他們把這座吊腳樓的山下三層都逛了個遍，里邊的人搬走時，把東西都帶走了，他們兩人也看不到什么特別的苗族文化，只能無聊的研究著這些木筑的閣樓。葉季語閑得慌，就讓周律陪她去逛寨子，就當逛街玩。
周律只好跟著了，現(xiàn)在能有跟NO1的?；í毺帣C會，他怎么會舍得放過，在學校里，只能在遠方默默地看著獨自瞎想。每次在回家的公交車上遇見葉季語，周律其實很想上去和她打個招呼，然后聊聊天之類的，但那時候的葉季語隔他是那般遙不可及。
他們后沿著河往上沿散步般的走著，葉季語穿著貼身的登山服，墨色的長發(fā)扎了個辮子挺在后腦勺，腳踩著矮皮靴。她說話很無厘頭，聊這個正起勁，忽然又會神轉(zhuǎn)折的跳到另一個話題去，涉及學科范圍，文理工科啥都有，沒點功底，和她基本沒話對的上。但周律就是那種人，什么也學不精，但又什么都會點，說白了，就是看得多。托這種習慣的福，他能和葉季語正常的聊上幾句。
苗寨中城市般的繁華和大自然和諧的嫁接在了一起，無處不是風景。更重要的是身邊還有一個漂亮的姑娘陪伴著，周律覺得這一刻是那么的美好，像是電影中浪漫的情節(jié)，如果有一首清新的音樂伴著會更加的美不勝收。
雖然是正午，天空卻一片灰暗，沒半分晴朗的勢頭，大山頭頂?shù)姆e雨云不斷地累積，早晚會有一場大雨。
梁安放下望遠鏡，轉(zhuǎn)身看了看，正在往上攀爬的其他人。幾個小時前他們到達了這座名為招搖的山頭，北原城田那隊人在進山時和他們分開了，說是留在苗寨有事情要處理。至于是什么事，他們不說，梁安他們自然也不會問。他們這隊人是盜墓的好手，就負責尋找墓穴可能存在的地方。
比較出乎意料的是，北原城田讓牧和那個喜歡戴著帽子的男人和他們一道，說是可能會對他們有些幫助。
陸叔拿著羅盤和老杜走在最前邊，這兩個老狐貍合作了十幾年，動起手來極有默契，他們這些后代就沒插嘴的機會。刀子在他旁邊，嫌太熱，把外套脫了，赤著胳膊，那肌肉實在夠男人。小衛(wèi)還是老習慣的走在最后邊，他喜歡把一切都看在眼中。
牧和那個戴著連衣帽的男人走在他們后邊，周律不知道他名字，想叫他又麻煩，就索性叫他帽子兄，而且本人似乎也不是太反對，貌似還滿意這個綽號。牧的身體看起來有些虛弱，不過是爬了十幾分鐘，就開始氣喘吁吁的，活像紅樓夢中的林黛玉。
按照北原城田的說法，那座遺址的入口就在這座山上的某個位置。陸叔說要到山頂去看看周圍的山勢走向，從之前的觀察來看，這些山系的格局還不錯，算的是一條藏頭龍，招搖山作為十山之首，卻不是龍頭，而是‘鳥首’，若要葬人的話，這座山是最不應該選擇的。梁安和刀子不懂，就問為什不適合。陸叔解釋說，鳥首龍身，后者為化龍升天之像，有羽化的妙用，而鳥首是坐鎮(zhèn)用的，注定會隕落，不吉利。
到了山頂后，陸叔和老杜就一直在不停地打量，嘴里哆嗦著，情況不太好。梁安爬的實在太累，懶得理他們，自己尋了塊巖石坐了下來。后面跟上來的牧早就是大汗了，走路都在打飄。帽子兄當仁不讓的在一旁扶著，就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戴著帽子，還戴上口罩，深怕被人認出來。
“小哥，你不熱啊！”刀子又在一旁諷刺，他總是看著人不順眼。
帽子沒理他，把牧扶坐下，推開袖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石英表，然后又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空，之后便坐在地上休息了。
“老陸??！我看了幾遍，這兒確實不適合大規(guī)模墓葬?！崩隙磐屏送扑睦匣ㄑ坨R。
“是??！我也看出來了，其實這兒也說不上有什么好風水，就是山勢走位好一點，在這山前還應該有一跳河的?！标懯逭f。
“還應該有條河？”老杜露出疑惑的表情。
陸叔用手指了指最前方山下的一塊洼地，說：“這些山既然是能構(gòu)成完整的龍身，那么龍首理論上是因該也存在的，一條龍脈，往往是先有首，才會衍生出尾。風水、風水就是風與水的系統(tǒng)，若是寶地無風則藏水，無水則藏風。那片洼地下想來是應該有條地下河的，龍首也在那?！?p> 老杜點了點頭，有仔細的看了眼那片洼地。忽然眉頭皺起，說道：“北原城田不是說，遺址的位置是在這座山上嗎？那片洼地已經(jīng)不是這座山的范圍了，難道是他弄錯了？”
陸叔笑了笑，說道：“不是，我想正真的原因是那個遺址的主人根本就不懂風水這回事，這種看山望水的本領(lǐng)是后來才逐漸完善的，在周朝那種時期，還很不完善，就算有和現(xiàn)在的區(qū)別也很大。北原城田說過那是在亞洲南部的國家，在當時想來應該不是中國文化?！?p> “如果那些人不懂風水，那我們還怎么找？”老杜問道。
“他們找?！毙⌒l(wèi)不知什么時候到了他們的旁邊。
老杜順著小衛(wèi)的眼神，看到了坐著休息的帽子和牧?！八麄冋?？一群外國人。不是我不信他們，只是咱中國人的文化，他們那些洋人能懂過少？”
“他們兩是中國人?！毙⌒l(wèi)指著坐在地上休息的帽子兄和牧說，他的話一向簡短。
陸叔大聲的朝帽子喊道：“這位兄弟，我們已經(jīng)到了你們說的目的地了，怎么看不見你們說的遺址呢？”
帽子兄冷沉的來了一句：“等！”
“等，什么意思？”老杜問。
“難道等到某個時間它就會像電影中放的那樣突然出現(xiàn)不成？”梁安無語的跟了一句。
但是帽子兄卻沒再說話，似乎需要說的他已經(jīng)說完了。
“喂喂！……戴帽子的，你倒是說說是怎么回事？我們辛辛苦苦跑到這兒來，可不是為了你這個等字的?！钡蹲友劭淳鸵_始發(fā)飆。
帽子兄依舊氣沉丹田脈象四平八穩(wěn)，絲毫不見有開口的意思。
陸叔的說，“大家都是一伙的，也別藏藏掩掩的了，你們肯定知道關(guān)于這座山的事還瞞著我們，說來聽聽吧！”
帽子先生依舊安靜無語，看起來是那般的平靜。
“我靠，你小子也配合點吧！”刀子青筋暴露，估計特別想要揍人。
梁安說：“我說大哥，你們別搞得神神秘秘的行不？這是幫你們，又不是幫我們?！?p> 一段鼓聲又再次從他腦海中想起，很有節(jié)奏，像是一首交響曲。梁安雙手捂住太陽穴，使勁的幌腦袋，但還是能聽到一段模糊的鼓聲，‘咚、咚、、咚、、、咚咚’像是在不遠處，有人用雙手不停地拍打著木鼓。
梁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種鼓聲從昨天中午起，就時常出現(xiàn)在他的耳旁，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本來他以為是幻聽的，可后來次數(shù)多了，他就開始感覺有問題了，幻聽不會那么持續(xù)的。很有可能他的耳朵，在這片山林中受了什么影響，出了些問題。某個未知、但確實存在的問題造成了這個結(jié)果。其他人都沒聽到，那么就是在他身上發(fā)生過，而在其他人身上沒發(fā)生過。他沒把這情況告訴陸叔他們，反正說了他們也不信。
“怎么了，小安。”刀子看見他雙手捂頭，關(guān)心的問。
梁安說沒事，他們就一直在山頭游轉(zhuǎn)，差不多黃昏的時候才把這山的情況摸得差不多，帽子說熟悉山形很重要，可能找入口的時候，會走很多路。
差不多是黑了，路上遇了一場雨，幸好不大。在帽子的帶領(lǐng)下，他們和那些外國人匯合了。這群人外國人帶著他們繞另一條路進入了這個城市般的寨子中，他們的路線很復雜，走的都是巷子路，有些路甚至是藏在不好找的地方。要讓梁安重復走一遍剛剛的路他是完全做不到的，除非對這里很熟悉。這群外國人不應該對這個中國腹地中的苗寨如此熟悉的，除非他們以前就走過這些路了。
后來，梁安逐漸發(fā)現(xiàn)，這群人走的位置并不是毫無規(guī)則的，像是在繞著某個形狀，證明這一點的是每次他們走進新的巷道，他總能看見一些相同的標記，刻在墻壁上的奇怪圖騰，像是一棵長滿藤蔓的老樹。
他們最終停在了寨子中的一座神廟前，梁安仔細的望了一遍，這座廟的建筑風格不像苗族人的風格，也不像漢人的風格，有三層樓的高度，橢圓形的頂部，墻壁上雕刻著看不懂的圖騰，在大門的兩側(cè)各有一只長像奇葩的石像，臉部極丑，像是張牙舞爪的惡鬼。
走進寺廟，里邊只有一些順著四周墻壁擺放的黑色壇子和幾張木頭做的老舊木桌，一些黃色的土旗子凌亂的堆放在桌子上，還沒周律他們家那個破祠堂留下來的東西多。想來，苗族人搬走時把廟里的東西都給搬走了。
廟里被北原城田他們改成了一個徹底的電子辦公室，五六臺筆記本電腦同時工作，地上堆了許多資料，有照片的、有書。其中一面墻上貼了一張很大的地理地圖，仔細一看正是這片山區(qū)的地圖，很仔細。圖上面有很多用鋼筆畫出的線條，一些打了叉。
帽子進來后便扶著牧上了二樓，完全沒有留下來說句話的意思，以前梁安覺得小衛(wèi)的話夠少了，沒想到還能遇見比他更不愿說好話的人。
梁安向北原城田的問了一下帽的身份，這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某位幕后BOSS一樣。
北原城田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說是出發(fā)的那天公司忽然調(diào)來協(xié)助他們的人，話極少，他們之間沒有過多的接觸。他說可以放心這人，他們集團每次派遣的協(xié)助人員都很神秘，但是每次都能在關(guān)鍵時候幫到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