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沈心漾的指尖搓磨著湯碗邊。
季衍舟盯著她看,“嗯,婚后,季太太的任何需求,我都會盡量滿足,包括昨晚的那種......需求?!?p> 沈心漾忽然將湯碗推開。
指甲碰到碗邊,發(fā)出“叮”地一聲脆響,白嫩的小臉瞬間紅溫:“什么季太太!誰!誰有那種需求了!”
季衍舟容態(tài)散漫地后靠在椅子上,手指漫不經(jīng)意地撩開胸口的衣襟,“嗯,我有。”
看到那唇痕齒印,沈心漾一下子就心虛了。
她摳著手指不再爭辯,“我需要一點時間想想......”
“知道。”季衍舟眉眼松懶。
沈心漾試圖找回面子:“還有,昨晚只是意外,我......沒那么隨便.....”
“嗯,我知道?!奔狙苤勖佳圯p揚。
沈心漾忽然心胸開闊了些,語氣矜貴:“反正你也不虧?!?p> 這回季衍舟沒有很快搭話。
他微抬下頜,神色意味深長地看著沈心漾。
之后是不明所以的淺笑。
沈心漾沒有細想他這些微表情的意思,眼前的山藥排骨湯不知不覺少了一大半。
這時,微信視頻通話的提示音忽然傳來。
沈心漾按下接通鍵:“茗夕呀,有事嗎?”
楚茗夕,京市豪商楚家的小女兒。
是沈心漾的好姐妹,她在大學時候關系最好的鐵子。
接通后,楚茗夕謹小慎微的開口,聲音甜糯:“漾漾,你還好嗎?我都擔心壞了?!?p> “我挺好的?!鄙蛐难擦艘谎奂狙苤?,語氣輕快。
楚茗夕明顯舒了口氣。
可緊接著,她忽然怒躁道:“氣死我了!厲暮琛就是個渾蛋!”
沈心漾本能的把頭歪了歪。
但楚茗夕暴戾的聲音,簡直讓人無處遁形......
“你說他這種見異思遷,騙人感情的渾蛋是不是沒有心啊?他和那個白曉柔就是烏龜找王八,一路貨色!”
沈心漾:......
她實在不想這些口吐芬芳的話傳進季衍舟的耳朵里。
但季衍舟卻側耳聽得饒有意趣,還不忘稱贊:“用詞不錯。”
沈心漾的心忽然懸起,轉(zhuǎn)頭。
她生怕她這個好姐妹發(fā)現(xiàn)季衍舟在她身邊,畢竟楚茗夕當初也和他們在一個大學,這種事情對她來講就是驚天大瓜!
沈心漾連忙擋住季衍舟要靠過來的腦袋,轉(zhuǎn)移注意力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楚茗夕:“你沒看網(wǎng)上那些關于你的超話嗎?你這張清清白白的東巴紙,都被那對王八東西涂滿梵塔黑了!”
“什么?”沈心漾眸睫閃動。
她的確沒上網(wǎng)看,畢竟大醉初醒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少時好基友床上這回事的驚詫程度,已經(jīng)蓋過了她對外界一切事端的注意。
經(jīng)過楚茗夕的轉(zhuǎn)述,她才洞若觀火。
昨天的閑言碎語還回蕩在腦子里,今日就又有了新鮮熱乎的——
“沈心漾抄襲白曉柔調(diào)酒配方,鳩占鵲巢,實錘!”
“沈家召開記者會,承認沈心漾是贗品!”
“厲暮琛將為白曉柔籌辦調(diào)酒沙龍Party,聯(lián)動官宣!”
超話里說,昨晚沈心漾闖入酒宴狂甩厲暮琛酒杯,結果被白曉柔給擋了,厲暮琛當場對白曉柔親密相擁。
網(wǎng)友都在議論——
“沈家白養(yǎng)了她的那么多年,真是豬油蒙了心!”
“被拆穿了假身份還跑去宴會當眾行兇!還不死心惦記著厲爺!沈心漾就是個賤人!”
......
沈心漾沒有想到事態(tài)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
白曉柔因調(diào)酒短視頻而爆紅網(wǎng)絡,擁有千萬粉絲,他們之間的這些事,就是因為她才引起這么多人的關注。
楚茗夕繼續(xù)怒道:“白曉柔也真是不要臉!竟然顛倒黑白說你抄襲她!無恥!”
“你知道現(xiàn)在沈家在做什么嗎......”
“他們買通媒體做實你抄襲白曉柔,借此讓國際調(diào)酒師協(xié)會把你除名,給白曉柔騰位置!”
季衍舟聽著聽著,銳利的眼睫落下,眸子逐漸陰沉。
楚茗夕焦躁:“這些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
“他們還有臉辦什么調(diào)酒沙龍party!在哪辦就把哪炸了!讓暴風雨來得再兇猛點!”
然而......沈心漾卻異常平靜優(yōu)雅,她喝完最后一口湯汁,眼睫輕眨,“急什么,雛雞成不了天鵝也變不成鳳凰,我還要感謝白曉柔和厲暮琛,把我從賊窩逼回樂土?!?p> 罵痛快了嘴的楚茗夕一臉擔憂:“漾漾......”
“我沒事,”沈心漾輕捧住臉頰,微揚一笑,她對季衍舟的準備的排骨湯很滿意。
楚茗夕是真的為她著想:“華酌酒莊怎么說也是國協(xié)傳揚酒文化的重點基地,是絕對容不下劣跡者的,以漾漾你現(xiàn)在的狀況,可不容樂觀啊......”
沈心漾忽然一怔。
這時,手機屏幕上出現(xiàn)一條消息提示,沈心漾眸光微斂,點開查看,是她師傅柳晏清:
“心漾,現(xiàn)在立刻趕回華酌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