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別多管閑事
“不!你、你不能這么對我!”
趙胤辰撕心裂肺地怒吼著,可他不知道自己出來的聲音是多么的弱小,粗糲厚重,喉嚨被血沫堵住放出嗬嗬的氣音,讓人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我、我說…饒命…饒…”
陳景和疑惑地湊上前去聽,聽到他的話無奈地?fù)u頭,故作遺憾地說道:“晚了,你說說你,終是要到這種無可挽回的余地?!?p> “你真以為我們只能從你嘴里撬出話嗎?四爺多的是辦法,只不過他嫌麻煩,想要速戰(zhàn)速決。”
“誰知道你不識好歹……”
從醫(yī)館上好藥之后,陶桃沒回鋪?zhàn)樱侨チ烁?,棺材就在板車上,直接就把劉娘子的尸身接回來?p> 隨帶問問那個劉榮是什么意思?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個女人在他妻子尸骨未寒的時候,就耀武揚(yáng)威地把自己當(dāng)成這個家的女主人。
可到了府衙一問,才知道劉榮叫了其他人帶著劉娘子的尸身走了。
于是她又立馬調(diào)轉(zhuǎn)方向去了劉家。
“劉叔!劉叔在嗎?”
陶桃伸手敲了敲門,許久都沒人回應(yīng),她想著應(yīng)該是里面的人聽到是她的聲音,所以才不開門,干脆讓余山去敲門。
在他堅持不懈的敲門下,里面中原傳來一句不耐煩地叫罵。
“是不是神經(jīng)病?敲什么敲?腦子進(jìn)了望陽湖的水了是吧?”
打開門,還是那個女人,穿得花枝招展的。
芳云看到登時雙眼冒火,“你個小賤人還有膽子再上門?!你信不信我…”
倏然,身后的余山余河上前一步,站在陶桃左右側(cè),雙手抱胸,仰著下巴,完全是守護(hù)的姿勢眼神不善地看著她。
她話一滯,深呼吸了一下,也跟著雙手抱胸,仰著頭,用鼻孔看人。
他們是三個人,劉榮和那老婆子又不在,而且這小賤貨還很潑辣,到時候動起手來自己一個人肯定要吃虧的。
她咬著后糟牙,努力說服自己要忍耐。
陶桃沒有心思跟她廢話,直接就說:“劉叔呢?在不在哪里?劉娘子的尸體是不是在里面?”
“你誰啊?在不在又關(guān)你什么事?你少在這多管閑事!”
“趕緊麻溜地滾蛋!”
說完芳云就雙手一合,就要關(guān)上門,結(jié)果被眼前的小娘子兩手用力一推,她沒想到這小娘子力氣這么大,直接把她推到一邊去。
要不是她及時站穩(wěn),她指定要摔在地上。
反應(yīng)過來的芳云拿過一旁的掃帚,高高舉起朝著她打過來,被有所防備的余山擒住。
少年的力氣,尤其是吃飽喝足的,怎么可能是她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子能抵得過的,但她又拼盡全力和他爭奪。
于是乎,兩人就跟拔河一樣,你爭我搶。
見狀余河也趕緊上前幫忙。
趁此機(jī)會,陶桃急忙進(jìn)去查看情況,沒有靈堂布置,沒有棺材,對了,方才她進(jìn)來的時候,門口屋檐下是掛了兩盞白燈籠,除此之外,半點(diǎn)看不出家里有人過世的樣子。
她往里屋走去,看到了一個五歲的小男孩正在床上睡覺。
這小孩是誰?是外面那個女人的兒子?
有白燈籠就證明他們是有回來過的,只是后來又走了,那他們是走去了哪里?
郊外…
不會是直接就埋葬在郊外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她事不宜遲轉(zhuǎn)身就走。
“余山余河,走,去郊外?!?p> 兩兄弟一聽,立馬就松手了,撲通一聲響,芳云沒來得及收回力道,瞬間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哎呦哎呦得直叫喚。
“小賤人!和那個潑婦一樣該死!”
門口的陶桃腳步一頓,而后迅速地駕上馬車飛馳在大街上。
即便是緊趕快趕,但還是遲了一步。
“停下。”
余山聽言趕忙停下馬車。
陶桃瞇眼望著不遠(yuǎn)處而來的一行隊伍,為首的人是城西街的梁永升。
他們也拉了一輛板車,棺材已經(jīng)不在了,看來是下葬了,而且沿路過來都有他們?nèi)龅陌咨堝X。
雖說尸體要盡快下葬,但是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靈堂不設(shè),連家中停放一會子棺材也不愿意。
兩對人馬經(jīng)過,梁永升看向她,得意地笑起,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呦!這不是陶家小娘子嗎?你們也來下葬?主家呢?怎么不見主家?”
陶桃沒有理會于她,而是看向旁側(cè)的劉榮。
問道:“劉叔,你不讓劉娘子進(jìn)家門,是不是因?yàn)榧依镉袀€女人,你擔(dān)心她不高興,干脆從府衙接出來直接就到郊外葬了?!?p> 劉榮眼神亂飄,看上去頗有些不自在:“你在亂說什么,我娘子已經(jīng)成這副模樣了,不趕緊下葬晚上還抱著睡不成?”
“那個女人是誰?那個孩子是不是你和她的孩子?”
聽到質(zhì)問,他皺起眉頭,惱火地看向她:“你以為你是誰!這是我們劉家的事情,關(guān)你什么事?老子何須向你解釋!”
劉大娘一臉厭惡刮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趕緊走!跟她廢話干什么?!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梁永升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擦肩而過。
陶桃望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腦海捋了捋如今大致的事件,而且他們對那個女人和孩子避而不談,對待劉娘子的態(tài)度和神情更是反常,讓她不懷疑有問題都難。
她娘一直守在鋪?zhàn)永?,和劉娘子也時常接觸,或許問問她娘可能會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為了懲治負(fù)心漢也好,為了還劉娘子身前對他們的照拂也罷。
但如果劉娘子的死真的不是意外,她絕對要讓行兇者繩之以法,方能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
余山望向身側(cè)沉默的陶桃,問道:“老板,眼下我們該怎么辦?我覺得他們肯定是有問題的,哪有發(fā)妻剛死就領(lǐng)著女人進(jìn)門的。”
“這個女人還自稱是什么親戚,穿得那般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來吊唁的,態(tài)度還很囂張?!?p> 就連他也看出事情的不對勁。
那府衙呢?府衙知不知道劉榮家出現(xiàn)的那個女人?
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有可能已經(jīng)按失足落水結(jié)案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百姓,怎么可能會讓他們大費(fèi)周章地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