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風(fēng)起云涌的江湖,這幾年間又憑空冒出了個極樂教,各個乘火而來,落于何處,便殺光周圍的人,不論是江湖門派,還是平民百姓。攪得江湖雞犬不寧。
偶爾有逃出來的江湖小武夫,都是躲在深山老林里面,躲躲藏藏,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每每抬頭看見天空中又有流火飛過,嚇得比老鼠見著貓還要尿性。
極樂教的這些人不是傻子就是殘疾,幾乎沒有一個正常人,可各個悍不畏死。即使是桐山派這樣的大門派,也是實時有著極樂教的人來搗亂,雖然無一例外全部被剿滅,可他們就是飛蛾撲火一般,沒隔三四天就來一波,三年下來,已經(jīng)源源不斷的殺了一百多個極樂教徒。
大門派自然是有著底蘊抵御敵人,這小門派就慘了,通常是連門主在內(nèi),被上下全滅。所以就有了周圍五六個門派抱團共同對敵的現(xiàn)象。說是門派抱團,不過就是每當(dāng)來了極樂教徒,五六個掌門、派主聯(lián)手絞殺一兩個敵人,手下人根本幫不上忙。
作為江湖的領(lǐng)導(dǎo)人物,武帝南宮裂天頒發(fā)武帝令,令江湖各大門派保護門派周圍五百里范圍不受極樂教徒侵?jǐn)_。同時各門派派遣得力人員組成清魔聯(lián)盟,游走于江湖之上,清理極樂教徒。同時尋找極樂教總部,力求斬草除根。
岳北一帶有著兩個大門派,都是三百多年的底蘊,分別是用槍的青羅門和用長柄大斧的獨勝門。據(jù)說兩位開派祖師是師兄弟。兩個門派向來明爭暗斗,可誰也奈何不了誰,從開山祖師到現(xiàn)在代代都在爭。
兩派中間的交界地,一座小石山上有著一條名叫一線天的裂痕,寬三丈,深八百尺。青羅門的人說是祖師爺一槍崩裂石山,形成的一線天。獨勝門的人說是自家祖師一斧開山。
“洪師兄,我們趕快,要是讓獨勝門的人先趕到一線天,殺了極樂教徒,我們的面子往哪擱啊。”兩個三十歲左右的人各背一桿槍,穿梭于樹干之間,看樣子是在趕路。說話的人白衣白槍,槍身比一般的槍長出一半,背在身上看著很不協(xié)調(diào)。
“好。”紅衣紅槍男子似乎言語木訥,身背一桿紅色短槍,槍長六尺,是一條齊眉短槍。
“也不知這次流火落在了一線天哪一邊,要是落在他們那邊,我們就把他引到我們這邊殺,怎么樣?”白槍男似乎喜好交談。
這二人就是羅剎槍方衛(wèi)山得意的四個徒弟“奇秀俊杰”之二,紅槍槍秀洪山農(nóng),長槍槍杰葛忠良。二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一線天時,就看到對面已有二人打斗。一人舞動黑色鐵斧迎戰(zhàn)一個瘦弱老頭,老頭佝僂著脊背,背上衣服專門留了個洞,露出干癟的一個人頭大小肉瘤。
只見鐵斧斧柄手臂粗細(xì),斧頭看樣子得有兩百斤,在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手中呼呼掛風(fēng),偶爾斧頭劃過石頭地面,像是菜刀劃豆腐一樣,毫不拖泥帶水。斧頭舞動如飛,步步緊逼老者。
葛忠良一跺腳道:“還是來晚了,你看咱們這邊的地面明顯是被火燒過的,那老頭落在了咱們這邊,被對面引過去了,氣死我了!”
洪山農(nóng)向著對面一旁觀戰(zhàn)的女子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對面手持小巧銀斧的女子同樣點頭回禮。洪山農(nóng)道:“這老兒不弱,要是對面趙杏姑和王勝槍不敵,你說我們幫還是不幫?”
“不幫啊,那是跟咱們齊名的金銀銅鐵四斧啊,死了兩個正好?!备鹬伊夹覟?zāi)樂禍的說。
對面女子聽見后,皺著眉頭瞪了葛忠良一眼。
再看打斗的二人,鐵斧王勝槍是門主的二兒子,同時也是四徒弟,聽名字就知道其父對他的期望,勝槍。王勝槍雖然斧快如飛,勢大力沉。但每一斧下去,都被老人隔空御氣拖住斧頭,越落越慢。不停地在做減速動作,三百回合之后,王勝槍只覺得雙臂像生了銹一樣,越來越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狀態(tài),汗流浹背。
進(jìn)攻中的鐵斧突然變攻為守,干瘦老頭嘿嘿笑了兩下道:“老兒我當(dāng)了一輩子奴隸,跟我比耐力?小娃你安心受死吧?!闭f著一拳打來,王勝槍橫斧擋在胸前,“咚!”一聲悶響,像是敲鐘一樣,聲音傳出去好遠(yuǎn)。連斧帶人同時倒飛出去,銀斧趙杏姑沖上來擋在師弟身前。今天這老頭可比往日來的極樂教徒厲害,平日里他們金銀銅鐵四斧對極樂教徒都是一對一穩(wěn)勝的局面,所以今天只來了他們兩個人,看來今天難辦了。
倒地的王勝槍經(jīng)過短暫的迷糊后醒了過來,一口鮮血吐在地上,再看那把父親特意為他定制的三百斤大斧,被一拳打的對面凸出一個拳印。二師姐正和干瘦老頭打得難解難分,銀光飛舞,偶有一丈外蝴蝶飛過被斧光晃到后斬為兩片。對面提槍二人也緊張的看著戰(zhàn)況,再沒有調(diào)侃,時不時用槍撥去凌亂的飛舞罡氣。
眼看趙杏姑氣喘吁吁,處于下風(fēng)??僧吘躬殑匍T在江湖上也是中大門派,派主的徒弟也是真才實學(xué),干瘦老頭連戰(zhàn)兩人后氣息也已經(jīng)紊亂。
王勝槍盤坐調(diào)整氣息后,突然睜眼,一躍而起,朝著正與師姐打得膠著的干瘦老頭沖去,在一丈高的空中凌空抓來地上的鐵斧,用盡全力當(dāng)頭劈下!
干瘦老頭被趙杏姑糾纏,躲避不得,雙手凌空合十,在七尺外拖住鐵斧。趙杏姑看準(zhǔn)機會,身體橫向騰空旋轉(zhuǎn),八十斤銀斧空中輪了兩圈后劈向老者左肩。千鈞一發(fā)之際,老者抽出左手再次去接銀斧。右手呈爪狀凌空攥住鐵斧,只是距離七尺的鐵斧進(jìn)至離手兩寸。老者以單腿跪地,周圍一丈地面呈蛛網(wǎng)狀龜裂。王勝槍與趙杏姑二人一豎一橫停于空中,兩把斧頭均是距老者兩寸而不得寸進(jìn)。三人周圍道道真氣紊亂。
眼看跪地的老者怒目圓睜?!拔夜蛄艘惠呑樱銈冞€要讓我跪,我要殺了你們!”聲音嘶啞。老人右膝漸漸地離地而起,半寸、一寸、兩寸……竟然硬撐著站了起來。
就在干瘦老者即將站穩(wěn)的時候,一線天對面的槍杰葛忠良長槍如白龍飛出,直奔老者后背刺去。突如其來的變故,老者猝不及防下御氣抵御,只是后背衣服被罡氣撕裂,露出數(shù)道隆起的瘢痕,槍頭刺入老者表皮。分神抵御長槍后,被雙手上兩把斧頭撕裂虎口,斧頭被死死地攥著。干瘦老者奇跡般的挺直了屈了一輩子的腰板,一聲長嘯,猛烈的罡氣四散,一人同時抵御三處攻擊。
唯一沒有出手的槍秀洪山農(nóng)手中紅槍一閃后依舊握于右手,只是葛忠良的長槍已經(jīng)將老者透體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