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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嗣王爺日日纏,嬌軟美人超好孕

第五十章 馮夫人

  “陛下怎么突然傳我進宮?”沈荼白跟在慕昭容身后,小心翼翼地發(fā)問。

  慕昭容微微側(cè)身笑道:“安平公主回去以后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可問及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她又不肯說,只將你夸了一遍。”

  沈荼白心里有了數(shù),默默打起了腹稿。

  慕昭容安撫道:“一會兒到了陛下面前不用緊張,如實說就可以,陛下絕不會怪罪你?!?p>  聽了這番提點,沈荼白鄭重道謝:“多謝慕昭容?!?p>  兩人走進了內(nèi)室,有了慕昭容帶路,這次沈荼白如愿獲得一個凳子。

  只是女皇陛下公務(wù)繁忙,從她進殿起手中便不斷批著奏折,沈荼白將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修改的完美無缺,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

  她下意識地往皇位上看去,誰知女皇陛下異常敏銳,瞬間就和她對上視線。

  沈荼白連忙低頭請罪。

  女皇卻未曾動怒,只手上動作不停,“起來吧?!?p>  “多謝陛下?!鄙蜉卑字匦伦?,卻聽女皇問道:“識字嗎?”

  沈荼白點點頭,想到女皇陛下看不見謹慎道:“妾身幼時讀過千字文?!?p>  女皇撂下毛筆,對她招招手,“年紀大了,眼睛受不住,你既然識字就念給朕聽。”

  女皇把折子往前一遞,沈荼白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求助地看向慕昭容。

  慕昭容大方地笑道:“往日里,都是我讀給陛下聽的,難得陛下有興致,沈側(cè)妃不必推辭。”

  沈荼白點點頭上前,她用力讓自己咬字清晰,好將奏折上的話如實傳遞給女皇陛下。

  她在教坊中習(xí)文斷字,本就是為了和文人墨客吟詩作對、風(fēng)花雪月的,因此理解他們在奏折中的之乎者也并不困難。

  沈荼白念了十多封下來,卻發(fā)現(xiàn)上面大多是堆起辭藻的請安折子,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誰料這時女皇卻突然笑道:“既然發(fā)現(xiàn)了,再看到那些請安折子就直接批復(fù)了吧?!?p>  沈荼白嚇得立馬跪下,慕昭容卻動作利落地托了她一把,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拿來御用的朱筆。

  鬼使神差的沈荼白握住了那支筆。

  她大著膽子在請安折子上批復(fù),可接連十幾封請安折子下來,她又緊張起來。

  終于,她看見了一封開頭不同以往的折子,她迫不及待地讀起來。

  “靈州折沖都尉府,大火,折沖都尉并滎陽鄭氏子弟死傷若干人,此案實為都尉夫人馮氏所為,放火前其驅(qū)散家中仆從……”

  讀到后面,沈荼白雙手顫抖,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

  她跪在地上向女皇請罪,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xiàn)出馮夫人的身影,她比她想象中做的還好。

  只是那樣一場大火,該是怎樣的決絕,她死前又該有多痛苦。

  “怎么不讀了?”閉目養(yǎng)神的女皇睜開眼。

  沈荼白擦擦眼淚,大著膽子將奏折高舉過頭頂遞到女皇面前,“這奏折中所言不實,妾身曾在折沖都尉府暫住,各種內(nèi)情妾身知曉一二?!?p>  “哦?”女皇陛下?lián)Q了坐姿,肅然道:“你說說看。”

  這一次,來不及打腹稿,沈荼白將她被李廷寒安排進折沖都尉府養(yǎng)胎、被鄭家人調(diào)戲、李廷寒在靈州遭遇刺殺,她和馮夫人聯(lián)手自救的事全都如實說給女皇陛下。

  她本以為她走以后,馮夫人穩(wěn)住鄭家的賓客,而后等官府上門被抓進了牢獄,等著她和李廷寒救人。

  卻不想她當晚就將府邸燒了個干凈,還順便帶走了鄭家的幾個老不死。

  如今,鄭家這一輩有出息的子嗣不多,在朝堂上沒幾個鄭家子弟,可過去的門生故吏卻很多。

  還有許多崇拜鄭家先祖的名聲,在朝堂上幫著他們鬧騰,明明馮夫人已然身死,尸身燒的焦黑一片卻還要求鞭尸、挫骨揚灰。

  甚至在得知馮夫人還有三個女兒以后,大言不慚地說母債女償、此等毒婦血脈不該留存于世,要求燕王府將馮家三姐妹交給鄭家處置。

  這些事,沈荼白若不是在奏折上看見,當真一無所知。

  一想到外面的人在那些所謂讀書人的煽動下,把馮夫人稱為蛇蝎毒婦,卻將她們那禽獸不如的父親和鄭家那群東西當成受害者,沈荼白便忍不住惡心。

  有些話藏在心中不吐不快,她又如實將馮都尉和鄭家在靈州的所作所為告訴女皇。

  “陛下,虎毒尚且不食子,馮都尉為了討好鄭家,所作所為實在不配為人?!?p>  “至于鄭家,他們在靈州作威作福,當街強搶民女的事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馮夫人若不是被逼到了極點,又怎么會做的這樣決絕,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妾身求陛下做主,還馮夫人一個公道?!?p>  沈荼白喊的聲嘶力竭,女皇陛下卻極為淡定,“馮氏的遭遇確實是人間慘案,鄭家實在太不像話?!?p>  “這靈州還是我大鄴的靈州嗎?簡直是他們鄭氏的一言堂,慕昭容,你帶沈氏下去梳洗一下?!?p>  沈荼白也發(fā)覺自己哭的實在不成樣子,跟著慕昭容下去梳洗更衣,只是過后沈荼白卻發(fā)現(xiàn)慕昭容直接帶她往出宮的路上走。

  沈荼白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女皇今日叫她進宮根本就不是為了公主,而是為了此事。

  方才看見奏折,心中悲慟上頭不覺得有什么,如今冷靜下來才覺得后怕。

  她小心翼翼地發(fā)問:“慕昭容,陛下會如何處置鄭家?”

  慕昭容停下腳步,臉上仍舊掛著春風(fēng)和煦的笑容,她靜靜的盯著沈荼白不說話,沈荼白立時明白不該問。

  她訕訕閉嘴,只是回府之后,卻放心不下,密切關(guān)注著外面有關(guān)馮夫人的信息。

  卻發(fā)現(xiàn)她的事早已傳遍了街頭巷尾,在人們口中她儼然成為一個瘋子。

  沒有人關(guān)心她放火背后的原因,人們只說她喪心病狂,說馮都尉娶了這樣一個女人真可憐。

  說她是嫉妒當年馮都尉險些娶了滎陽鄭氏女,于是報復(fù)鄭家人。

  一時間,五姓七望的女兒再次身價倍長,長安城的普通婦人卻被以此教育不得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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