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敢吐我就敢戳瞎你
謝錦不愿和柳姨娘浪費口舌。
“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大可相安無事,你要是想繼續(xù)拿捏我,那不能夠,你的手段于我而言只是小兒科,我能將你弄出去一次,就能再次將你弄出去,下一次,你可就沒這么好運能回來了。”
“至于他能不能留在沈家,該父親和主母說了算?!?p> 謝錦走后,柳姨娘想順手拿東西砸都沒拿到,這才注意到她之前花心思買的擺設都不見了,就連喝茶的茶盞也沒了。
“謝錦!她怎么敢!等主君回府我定讓主君重重的罰她?!?p> 柳姨娘吼完,梅花才開口道:“姨娘,月影院的其他婢女說,老太太將咱們院里能帶走的都帶走了?!?p> “什么!”柳姨娘看向身后的侄子。
柳明軒不以為意地抬起下巴,“姑母,祖母說您有了身孕,以后想要什么有什么,我們家在小縣城里生活本就拮據(jù),能省則省?!?p> 柳姨娘直接暈了。
…
相較于杜鵑的唉聲嘆氣和杞人憂天,謝錦平靜的過分。
她單手托著腦袋,側(cè)躺在小榻上,姿態(tài)慵懶又愜意。
“杜鵑,去打聽打聽,近來府中有哪位姑娘要出府。”謝錦開口吩咐。
她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
光春鶴樓著火一事就能看出朝堂局面的水深火熱,溫贏不是從無敗績,怎么還會被人砍傷。
就他那重傷未愈活不久的身板,新傷估摸著能牽動舊傷,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在此之前,她得尋好時機,想方設法和溫贏扯上關(guān)系。
光是他手里的兵權(quán)就足夠誘惑人,奪過來送給皇弟,給他一份保障。
杜鵑出去后沒多久就回來了,關(guān)好偏院的門窗,“姑娘,這兩日沒聽說二姑娘和三姑娘要出府,倒是大公子和四公子明日會出府?!?p> 沈子恒和沈子川啊。
也不是不行。
其實謝錦更傾向于沈子川,此人頭腦簡單很好拿捏,卻相當不待見她,根本不可能見她。
那就沈子恒吧。
沈子恒住在舉中院,寓意一舉高中,從月影院過去約莫要一炷香的時辰,為了能讓沈子恒更好地投入,舉中院四周僻靜。
謝錦靠近時,被門口守著的魁梧家丁攔住,“五姑娘,大公子不見客?!?p> 謝錦當然知道,沈子恒為了即將舉行的春闈科考恨不能夜里不睡覺也要讀書,自然不愿浪費時間來見無足輕重的人。
“我不進去?!敝x錦從袖口掏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勞煩將此物交給大公子?!?p> 家丁互相對視了眼,其中一位收下書信推開門進去了。
謝錦也沒逗留,帶著杜鵑就離開。
杜鵑疑惑:“姑娘,大公子看到里頭的內(nèi)容當真會請您過去嗎?”
姑娘寫完后就信誓旦旦地說大公子定會派人來請。
謝錦只微微淺笑。
今年的春闈考題,她可是看過的。
謝錦和杜鵑剛走出沒多遠,方才那個將她們拒之門外的魁梧家丁就追了過來,態(tài)度恭敬不少,“五姑娘,大公子有請?!?p> 舉中院中處處透著書香氣息。
沈子恒讓院中下人站得遠遠的,他和謝錦坐在院中的亭子里,亭子四面掛著寫滿詩詞的簾子,即便是想得片刻清閑,抬頭望見這樣的簾子也能變成鞭策。
沈子恒率先開口,“五妹妹的氣色好了很多?!?p> 謝錦:“夫人照顧的好?!?p> 沈子恒,“都是一家人,你該喚一聲母親的,自然,五妹妹喚夫人也是可以的,只是顯得生分不少。”
“大哥哥,我有一事相求。”謝錦開口:“明日大哥哥可是要出府,可否帶我出府?”
沈子恒挑眉,“五妹妹出府母親不會阻攔,何必……”
“說多了大哥哥也不會明白,只是想出去透透氣,大哥哥只管忙自己的,我會待在詩意齋不會亂跑,待大哥哥何時回府遣個小廝來知會一聲便是?!?p> 聽到詩意齋,沈子恒略顯詫異,他不會想謝錦是故意派人打聽他的喜好,他只會覺得好奇謝錦去詩意齋做甚。
身邊的人得知他總往詩意齋跑,沒少奚落和嘲笑,覺得他這是自降身份。
詩意齋里出沒的都是窮得叮當響的寒門學子,不想著法地賺錢討生活,非要和他們競爭。
沒銀子談什么理想抱負!
“五妹妹去詩意齋做甚?”沈子恒問。
謝錦如實回道:“方才交予大哥哥書信里的詩句就來自詩意齋,是我偶然所見,這些日子一直想去看看是否有更出彩的詩文畫作,前些日子倒是有機會,卻被御南王壞了事。”
“或者大哥哥也覺得我是一介女流,女子無才便是德?”
“巾幗不讓須眉大有人在,五妹妹何必妄自菲薄。”沈子恒搖頭:“不過有些驚訝,五妹妹以前從未提及過?!?p> 四周的簾子隨風而動,謝錦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或許是之前看不到希望,如今有光照進來了。”
沈子恒允她明日一同出府,謝錦沒再叨擾,帶著杜鵑離開。
主仆倆剛回到月影院偏院,就看到柳明軒大賴賴地躺在謝錦的軟床上。
呂氏知她愛睡軟床,在她搬回月影院時讓下人將床也抬了過來,這里的偏院比花溪院的小很多,軟床放進來后顯得屋子更加狹小。
謝錦最討厭別人碰她的東西,特別是她喜愛的東西。
而柳明軒很臟,還躺在她的軟床上吃零嘴,瓜果皮吐了一床,沾了瓜果碎屑的手直接抹在鋪好的單子上。
看見謝錦,柳明軒非但不怕甚至沖她挑釁一笑。
他是柳家的獨苗苗,誰敢欺負他,祖母就會為了他跟那人拼命。
這里是沈家又如何,他有姑母罩著,沈靜黎這個軟柿子能拿他怎么樣。
謝錦直接沖了過去,拽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拖到地上,不等他反應過來,‘啪啪’給了他兩耳光,仍不解氣,抓起手邊灑落的瓜果就塞進柳明軒嘴里,瓜果混著殼和皮塞了滿滿一嘴,他難受的想吐出來,卻見謝錦不知何時拿了燭臺過來,尖銳的一角只差一寸就刺進他一只眼里。
“不是喜歡吃嗎,都給我吃進去,你敢吐我就敢戳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