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不下去了?!崩铌粨u了搖頭說道:“現(xiàn)在大家都混戰(zhàn)在一起,我們下去必然也會和他們一樣牽扯到混戰(zhàn)之中。我們都是有弓箭的,不善于近戰(zhàn),下去只是以短擊長。這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那我們要怎么做?”眾人再次詢問。通過今天的這一系列事情,他們明白李昊或許心里還比較稚嫩,但腦袋瓜子卻是比較好使的。是以他們都愿意先聽聽李昊究竟是什么打算。
“我們在下去七八米左右……讓我們處于一個即使被攻擊也能安全下降的范圍。然后,我們就用最普通的箭,直接射擊……我們可以一個一個的干掉他們,這樣我們便能將優(yōu)勢一點一點的集起來?!崩铌凰妓髁艘幌拢p聲說出了自己的考慮。
“從遠處狙殺敵人?唔……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睂τ诶铌徽f出來的方案,眾人稍微考慮一下,俱點頭稱是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行動吧。戰(zhàn)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它容不得半點遲疑。于是,李昊等人同時把握住腰間的繩索,在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他們明了彼此間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于是不約而同輕輕點頭示意,便輕輕的蹬腿,往下面滑降而去。出于自身安全考慮,李昊這邊的滑降,一次也就下滑個一米半米的。可就算是這樣,幾步路下來,李昊他們也抵達了他們希望自己抵達的位置。
此時,眾人離地大約在五米上下,下方的喊殺聲,搏殺聲,刀劍入肉的聲音,以及斗氣橫空的聲響都清晰的映入李昊他們的耳中。李昊他們從這里向下望去,整個場上的情況可謂是一覽無余,他們這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雖然谷道的戰(zhàn)場上打得如此激烈,但真正足以決定戰(zhàn)場勝負的人其實并沒有動手——屬于救援者一邊的哈德爾和屬于墮天盜賊團一邊的三個中法,只是在戰(zhàn)場的兩端遙遙的對視著并沒有開打的跡象。
“哎……這算什么呢?高手都不動手,只留著我們這樣的炮灰喊打喊殺的?”羅蘭看清了眼前的情況,又開口說出了自己的不滿。
“或許,哈德爾大人還需要等待里面的動靜吧?!崩铌粎⑴c過軍議知道得更多,對眼前為什么會是這么一個戰(zhàn)局有著自己的理解:“哈德爾大人需要等凱諾大人將那個亡靈法師干掉了才能發(fā)動……而哈德爾大人不動,你以為對面那三個中級法師他們敢動手么?高級法師和中級法師雖然只差了一階,但實際戰(zhàn)力據(jù)說是四比一的。也就是說四個中級法師才能牽制住一個高級法師。所以對面的三個家伙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動手是找死,不動手是等死,兩相對比之下,或許不動手還能獲得更久一些。當(dāng)然,這是在他們認為我們只出動了一個高級法師的情況下。”
“呃……挺復(fù)雜的。雖然有些聽不太懂,但還是覺得好厲害的樣子?!崩铌坏姆治?,他自以為說得清楚了,但其中種種關(guān)系,還是讓旁人聽得有些迷糊,當(dāng)下耶松和羅蘭聽得是目瞪口呆,而大個子威爾士則是摸了摸自己那留著虛汗的額頭,直接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不懂。
“唉……”既然大家的反應(yīng)都是這樣,那李昊也只能閉嘴不說了。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再次看了看谷地里的情況,這才開口提醒眾人:“準備好吧。我們該要發(fā)動了。”
“明白!”聽了李昊的提醒,眾人頓時驚醒了。他們再次看了看谷道里的戰(zhàn)場,俱找了自己心儀的目標,張弓搭箭瞄準起來。
“自由射擊,務(wù)必命中,減少誤傷!”李昊以小隊長的身份下達了命令,同時也找尋到一個自己滿意的目標——那是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碩壯的漢子,手使一把寬刃戰(zhàn)斧,在戰(zhàn)陣之中顯得異常顯眼。他似乎是一個小隊墮天盜賊團的首領(lǐng),武藝十分高強,好像已經(jīng)達到了中級武者的水平。
“……就是這個家伙了!”李昊如此想著。他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弓箭手在戰(zhàn)陣上的自由射擊法則究竟是什么,但至少在前一輩子,他卻是知道阻擊手在戰(zhàn)場的射擊法則:第一,干掉和自己一樣的阻擊手;第二,戰(zhàn)場上的指揮官;第三,重型武器的使用者……“都是遠程的刺客,作戰(zhàn)法則什么的應(yīng)該是相通的吧。”李昊想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手中的弓箭瞅準了自己目標的方向。
此時,被李昊選中為目標的大個子,正一心一意的和他面前的對手交戰(zhàn)。和他交戰(zhàn)的對手不是敵人,正是李昊和耶松的都認識的熟人,身為中級武者的劍士約翰。
因為同樣是中級武者,兩人的武藝可以說是半斤八兩。再加上兩人使用的都是重兵器,一個大斧,一個大劍,卻是讓他們的作戰(zhàn)風(fēng)格也都差不多——沒有什么花巧的,走得都是大開大合的線路。兩人你一斧頭我一劍的砍個不停,俱是用了力氣的狠砍,一招一式皆沖著對方的要害而去,招招要至對方于死地。畢竟這是生死相搏,而不是假假的玩耍。
沉重而鋒利的戰(zhàn)斧從約翰的胸前呼嘯的劃過,約翰向后退了一步,以毫厘之差閃過大斧的橫斬,隨即迅速的扭轉(zhuǎn)過身體的重心,腳步輕輕向前以一踏,手中的大劍卻是由他的雙手把握著從左下往右上撩了過去。
“呼……”使大斧的哈了一聲,腦袋向后,手中的斧柄卻橫著招架格擋過來,正好攔住了約翰向上的這一記撩擊。大劍的劍刃與戰(zhàn)斧的斧柄交擊在一起,爆出了一陣火花。火花閃出的光亮,將兩人咬牙切齒的臉龐都照得清清楚楚。使大斧的漢子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擊的沖動,身體不由自主向后一傾,人也略微向后退了半步。他的腦袋和胸膛在這一擊下從約翰身背的遮擋中露了出來。
“好……就是現(xiàn)在!”李昊敏銳的把握到了這個機會,他那早已勾拉開了弓弦的手指輕輕的一松,他手中長弓上搭上的箭頓時如閃電一般激飛出去,瞬間劃過近百米的空間,直沖那個使大斧的腦袋而去。
“什么……?”激射而來的箭矢在離這個使大斧的家伙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上被他感受到了。身為中級武者的他很清楚箭矢的目標是哪里。雖然在這樣的距離上臨時做出改變已是很困難的事情,但為了活命,他還是動用了渾身的氣力和精神來運動自己的身體。
“……偏過去,以更快的速度偏過頭去,一定要躲開這致命的一擊。”那人在心底抓狂的怒吼著。終于,他的腦袋稍稍的偏了些許,急飛而來的箭矢從他耳際飛掠而過。他只覺得自己的耳側(cè),有一陣呼嘯之音穿過,然后便是一陣冰涼一陣疼痛,好像有一些液體從自己耳際流了下來,滑膩膩的溜進自己的脖子里。
“受傷了?我這是受傷了……剛剛的那一箭我沒有完全躲過?不過,我的右耳還能聽得見聲音,應(yīng)該只是輕傷……或許只是流了一點血?!鄙眢w的感知迅速的傳入他的大腦中,很快明白自己是被別人偷襲的他并沒有憤怒的大吼大叫,而是越發(fā)冷靜下來。在千鈞一發(fā)中躲過了致命一箭的他手中的動作并沒有停頓,而是將橫起來的戰(zhàn)斧扭轉(zhuǎn)過方向,以斧為槍一個直刺狠狠的沖臉上很有些驚訝的約翰沖去。
以斧為槍,斧頭可是比槍要沉重許多,自然也比槍更難操控,只是就單獨的這一記直刺而言,斧刃上帶起的獵獵的風(fēng)聲卻約翰也不敢直面其鋒的。他和那人斗了如此之久,盡管兩人用的都是重兵器,可就單純的份量來說,他手中大劍卻是比不上那人手中的大斧。面對這勢若奔雷的一擊,約翰只能稍稍的后退一步同時傾斜側(cè)過自己的身體以避讓為主旨。至于反擊什么的事情,卻是要等到避讓完成之后再說了。
“小心有冷箭……”眼見約翰退了一步,使大斧的那人臉上露出計策得逞的笑容,他也緊跟著后退了兩步,在直接拉開同約翰距離后,他高聲的提醒,戰(zhàn)場上的所有人。作為一個傭兵老手,他當(dāng)然知道這一聲吶喊下去會讓自己的人束手束腳,并且士氣大跌,可他明白不這么吶喊是不行的,因為任由那些弓箭手從暗處射擊的話,自己這便的損失會更大的。
“那個該死的裁決牧師……”鮮血流滿了半邊臉的他憤恨的看了看對面那個以平靜的目光看向自己這邊的筆挺身影,隨即又飛快的從李昊等人那依靠著繩索懸在山崖之上的身形掠過,他心中的無奈卻是更深了。如果說對方作為鎮(zhèn)場之寶的裁決牧師哈德爾是令他最為怨恨的存在,那么剛剛出現(xiàn)的李昊等人,卻是眼下最令他頭痛的角色了。盡管他的眼光只是在戰(zhàn)場上輕掃而過,可戰(zhàn)場上的局面他卻是看得明白,就在方才短短的一瞬間,已方已經(jīng)有六個武者被對方用弓箭給射殺了。
“混賬,這樣下去可不成啊。”他心中焦急不已,可因為自身并非是已方最強的緣故,整個戰(zhàn)局并非是由他領(lǐng)導(dǎo)的。作為一個中級武者,他說白了也就是那三個法師之下,稍微高級一點的打手罷了。是戰(zhàn),是和,是退,眼下卻是全看那三個中級法師的謀劃。
“唉……希望他們能盡快做出合理的抉擇?!毖巯碌乃仓荒苓@么祈盼。
然而就在他的這個念頭從心底溜過的時候,一個凄慘的人影卻是跌跌撞撞的從山谷方向跑來了。這個人一邊跑,一邊扯著沙啞的聲音朝這便吶喊:“菲利斯,古蘭德,海爾絲……快,快動用那個……他們來的是兩個高法,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什么?”聽了奔來的那個家伙所說的話,這邊的三個法師臉上不由得一陣變色。敵方真正的力量顯現(xiàn)了出來,這令他們?nèi)雺嫳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