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我要喊人了
云長楓臉黑沉如冰窖,仔細打量手里玉牌,前后左右看一遍,也沒發(fā)現(xiàn)哪里有問題。
冷著臉問云嵐:“玉牌假在何處?”
云嵐不怒自威,回:“父親當真眼花,這玉內(nèi)里雜質(zhì)許多,不是上乘玉料?!?p> 云長楓這才醒悟,認真檢查起手里的玉牌,果真不假,里頭有許多細小雜質(zhì),不仔細看真看不出來。
“父親對姨娘的態(tài)度,還要忍耐嗎?”
字字鏗鏘有力,激蕩男人腦海,他該怎么做,才能平息整件事?
云家含冤入獄,剛剛放出,府里姨娘做的丑事傳出,他在百官面前如何立足,壓下閑言,不可傳到市井之中。
云長楓輕咳一聲,看向不卑不亢的女娃,挺直腰板,仿佛看到柳氏在百花巷,指導(dǎo)下人工作模樣,高高日頭曬著她惟帽,聲音很大聽起來很舒心。
當真對不起柳氏,對不起眼前,相貌身子與正妻一般無二的姑娘,他的親生嫡女云嵐。
“嵐嵐,馬氏已得到教訓(xùn),你何必得理不饒人呢?”
云嵐諷刺淡笑,看起來戳心窩力度還不夠狠!
“也罷,馬氏種種已經(jīng)得到教訓(xùn),父親把她囚禁別院就是。這正妻的位置,沒有我的允許,萬不能有掌家之權(quán),我也會為父親挑選合適的人。”
“王爺入宮至今未歸,我不能多耽擱,先告辭!”
翠香攙扶著往外走,云長楓起身相送,到門口止步,閑惡掃馬氏幾眼,她還沒緩過神,神色怔的老大,云嵐走得絕情,正妻玉牌依舊在她手里,馬氏想在云府如日中天,難上加難。
…………
丞相府。
大慶丞相蘭揆坐在書房,悶悶不樂,右手邊攤著女兒的書信,找個由頭讓她出王府,商量與靖王和離事情。
就事論事,應(yīng)該和離。
靖王臥床三年,女兒守三年活寡,聽丫鬟串閑話,老太君對她的態(tài)度也不是很好。
靖王府,背后跟皇上是表親,老太君與太后是同父親姐妹,老王爺慕芎在世,戰(zhàn)功赫赫,一時權(quán)傾朝野。
自己則剛?cè)牒擦衷?,受皇上看中提拔官職,在奪嫡中付出心血,加封一品宰相,監(jiān)管翰林院。
皇上子嗣福薄,只有兩位皇子,四皇子剛行弱冠,孝慈仁愛,在后宮常陪伴有病的嘉嬪,慢慢淡出視野。
朝堂之上有發(fā)言權(quán)的,只有二皇子。
二皇子勢頭強盛。
自己也希望,二皇子登基,坐穩(wěn)太子寶座。
御史案,皇上對二皇子有戒心,那只是念頭而已,慕靖權(quán)勢再大,背后支持他的人再多,也成不了氣候,能做太子位置的只有二皇子。
想到此處,坐直身子,拿過筆寫了一封家書,整修好呼喊蘭順。
蘭順躬著身子問道:“相爺,有什么吩咐?”
把書信遞給他吩咐:“送去靖王府,讓王妃速來?!?p> “是?!?p> 房間溫度很高,床塌上男人卻冷得打牙祭,小廝用熱毛巾敷額頭,蠱毒去除大半,脈搏恢復(fù)正常,神智還不是很清醒。
青哥起身去書房稟報。
慕靖用過午膳,跟著母親回府,到了書房體力不支,倒頭昏厥在床塌,青哥來得及時,診脈并沒有不妥,給男人蓋好被子,對云嵐使個放心神色。
“王爺無礙,讓他小睡片刻即好。”
幕衍拉過青哥衣角,走出書房,到柳樹下小生嘀咕。
“大理寺查刺客,有了下落,交代王府這個,在郊外有住處,他不是嚷著妹妹,能不能在小姑娘身上,下點功夫,以毒攻毒?!?p> 青哥眸子閃過擔憂,反問道:“你什么意思?想順降,還是出賣?”
他當然知道玄知有妹妹,年紀比他小五歲,孩童年紀,能有什么秘密,用感情牌這招,逼自己好友說出真兇?
幕衍聳著肩,傲慢瞇眼:“王爺?shù)囊馑际?,說降,我奉命行事,不能有異議。你與他相熟,看著辦吧?!?p> 說完返回書房外間,挺直腰板站好。
玄知昏迷,沒有法子喚醒沉睡意識,也只能打感情牌了。
用暗哨把消息傳播出去,野社暗衛(wèi),散落去尋找玄知住處。
相府家書送到蘭芝手里,見時機成熟,準備收拾行李,向老太君辭行。
果老太君聽到消息愣一瞬。
“你祖母身子向來康健,一月前我倆在宮中說話,沒看不出問題,這好好的怎會突然生病,生的這么厲害?”
蘭芝被說到傷心處,偷偷抹把淚。
“家父說,前幾日氣溫忽冷忽熱,夜間受涼感染風寒,加上祖母身子虛弱,一直沒好利索,最近咳嗽加重,還有哮喘癥狀?!?p> “也是怕萬一,孝子賢孫到不了跟前。”
果老太君也不是心肝堅硬之人,見女子凄弱模樣,沖她擺手,吩咐:“那就收拾收拾,早去早回,有消息要及時通知王府。”
蘭芝低頭福身?!皟浩廾靼?,就不打擾老太君休息,先告退。”
夜幕降臨,青哥按著路線,找到玄知所租的院子。
上房燈微亮,隱約有說話聲,青哥敷耳貼窗,想聽個清楚,不料屋內(nèi)人察覺,率先開口:“有事,進來說話。”
是女孩聲音,清脆香甜。
今夜想打探女孩虛實,不用躡手躡腳模樣,大方推開門,走進外間,轉(zhuǎn)身將門虛掩住。
外間沒點油燈,正中間映射一道麗影,婀娜玲瓏,凹凸有致,只不過玉背微佝著。
青哥一身黑衣進入,沒有帶面罩,順著燈光去看來人,女孩淺綠色對襟抹胸,搭配淺紫色大衫,同色褶長裙,一雙碧色繡鞋在裙擺下時隱時現(xiàn)。
此刻女孩在燈下,正繡著荷包聚精會神,以為是哥哥捉弄自己,沒有開口責怪。
打量與玄知有五分像的臉蛋,認定她就是自己找的人。
青哥淡然問:“玄知,是你哥哥嗎?”
女孩意識到周圍氣壓不對,繡荷包的手停在半空,抬頭看男人,一臉驚愕。
手下意識顫抖,嘶,針刺進手指,鮮血流出,不是做夢,瑟縮著身子往床塌邊退去。
顫著聲音問:“你是誰?找我哥哥何事?”
青哥看著她,身姿優(yōu)美,不過這臉色與常人不同,缺少血氣,眼底發(fā)青,定是常年睡不安穩(wěn)導(dǎo)致,這女孩有隱疾,不好醫(yī)治的隱疾。
“你們來京有多少時日?”
女孩見他沒殺氣,膽子大了些,斥聲:“跟你有關(guān)系嗎,你到底是誰,哥哥出門還沒回來,你快些走吧,再待下去,我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