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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當(dāng)佞臣后,被暴君盯上了

第20章 不許

  太陽漸漸地墜亡了,沉淪在這荒唐的人間。

  由于光線昏暗,清歌已很難看清贏缺臉上的表情,只覺得那張英武不凡的臉上,如今布滿了憤懣與煎熬。

  那雙猩紅的眸中,藏著太多東西。

  掙扎片刻,贏缺終究冷靜下來,將別過腦袋不再看向清歌。

  那張我見猶憐的臉蛋,總能讓自己飛蛾撲火。

  “朕失禮了?!?p>  摸著生疼的肩,清歌呆愣許久,往事歷歷在目,她明白自己再也無法逃避了。

  再這么藕斷絲連下去,終究會害人害己。

  “陛下,您不近女色?”

  簡潔明了,卻讓贏缺沉默了好一會。

  他該如何回答,才能挽留這岌岌可危的君臣之誼呢?

  沒有回答,即是默認(rèn)。

  “微臣明白了?!?p>  言罷,清歌深深嘆了口氣,終于確認(rèn)了心中所想。

  朝堂上下,已經(jīng)再無她的位置了。

  身為一國之臣,清歌斷然不可背負(fù)禍水妖臣之名。

  侵害自己名聲事小,可突然敗壞了皇帝,甚至影響了大虞的聲譽臉面,那她可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罪人。

  即使她對這大虞的墮落求之不得。

  “陛下,臣懇求您再答應(yīng)我最后一件事情?!?p>  最后一件?

  聞言,贏缺不明所以地看向了這位自己寵信許久的愛卿,下一秒,心中立馬掀起驚濤駭浪。

  ‘難道,愛卿要從了我?’

  “但說無妨,只要是愛卿的要求,朕定竭盡全力滿足。”

  強忍期待,贏缺連忙應(yīng)允下來,并未發(fā)現(xiàn)清歌黯淡無光的雙眸。

  “臣……臣想調(diào)去隴右道,為國分憂?!?p>  猶豫再三,清歌最終還是把積郁許久的話說了出來。言盡之時,煎熬的小臉上竟多了幾分釋然,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隴右地?西域!你去那里作甚?!”

  起初,贏缺心中滿是不解,可直到清歌露出如釋重負(fù)的模樣后,他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不行,朕不準(zhǔn)你去。隴右道北靠突厥,南臨吐蕃,形勢復(fù)雜,黃沙遍地,條件艱苦,三天兩頭都不見得能洗一次澡。

  況且報效朝廷,為國分憂,你現(xiàn)在不也做得挺好的嗎?全長安誰不知道你宋太傅精勤廉政,造福百姓。且不說西域距長安甚遠,縱使快馬加鞭、星夜趕路,來回也要一兩個月……”

  “陛下,臣不打算回來了。”

  贏缺正念念有詞,分析利弊時,清歌徑直掐滅了他的幻想。

  “什,什么?”

  似乎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贏缺下意識愣住了,大腦也變得遲鈍起來。

  “你不打算回來了?是不打算再回長安嗎?也好,愛卿你舟車勞頓,來來回回地也不方便。朕會常常到西域去看望你的……”

  贏缺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很快又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兩眼無神地盯著地上屐履,自言自語的模樣令清歌一時間竟不忍心再繼續(xù)說下去。

  可她終歸還是要說,要走。

  “陛下?!?p>  “臣的意思是,您與我君臣二人以后……還是不要再見面得好。”

  那一剎,空氣仿佛陷入凝滯,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贏缺只覺得有一股巨力再壓迫著自己胸口,令他喘不上氣。

  “你,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

  “臣說,以后您與我君臣二人,還是不要再見了比較好。省得剪不斷,理還亂?!?p>  言罷,贏缺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抓起清歌兩邊臂膀就厲聲質(zhì)問。

  “為什么?朕到底哪里虧待了你?是在長安待得不省心嗎?是朝廷那些結(jié)黨營私的酒囊飯袋排擠你嗎?你告訴朕,朕立馬便殺了那幾個畜生!還是朕哪里做錯了,引得你不高興了嗎?愛卿快告訴朕,快告訴……”

  “夠了陛下!”

  驟然間,清歌迸發(fā)了最后一絲無情,用力掙扎,甩開了贏缺牢牢抓著的雙手。

  “臣為什么要走,陛下您心里再清楚不過了,臣不能成為后人書寫史書中的佞臣賊子、禍朝亂政的妖臣!更不能害得陛下誤入歧途,阻礙大虞血脈延續(xù)之基業(yè)?!?p>  “所以,陛下,您明白了嗎?!?p>  清歌終于紅著眼將埋藏許久的話語盡數(shù)袒露,話說完時,整個人仿佛被徹底抽干了精神,就要失魂落魄地轉(zhuǎn)身離去。

  “朕不明白!”

  贏缺迅速從背后抱住了她,下頜輕落在清歌的肩膀上,眼眶微紅,身軀緊緊地貼在清歌身后。

  來自于清歌身上的木槿花香淺淡縈繞,贏缺從前最愛偷偷輕嗅這令人著迷的芬芳??涩F(xiàn)在,他卻只能紅著鼻子,說些狼狽的話。

  “朕不明白,愛卿你分明是知曉朕的心意,又為何執(zhí)意要走。難道朕身為一國之君,就連愛一個人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嗎?”

  “陛下……”

  “你放心,倘若那些刁民佞臣要說三道四,有一個,那朕便殺一個,有十個,朕便殺十個,有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

  “夠了陛下,泱泱大虞,臣民千萬,哪怕人家明面不說,背地里也會極盡譏諷。這么多人,難道您要全殺光了嗎?”

  “您只是著相了,一時亂了心智,等到遇見如意女子,便……”

  驀地,清歌不再繼續(xù)把話說下去,因為身后的贏缺把自己抱得更緊了,仿佛要把她融進身體里面。

  “別說了,朕知道了,朕不會強迫你的,只要愛卿愿意,朕會一直等會你?!?p>  “陛下……”

  清歌還要勸說,卻被一只手捂住唇,脖頸后的呼吸也貼得更近,燙得人耳赤面紅。

  “先前朕最聽你的話,可這一次,愛卿休要再多言了?!?p>  贏缺溫柔地蹭著清歌側(cè)臉,云鬢微揚,落在清歌鼻尖與唇縫,撓得人心頭發(fā)癢,此刻的猛獸卻仿佛尋求主人撫慰的小貓,溫順粘人。

  這是贏缺第一次摟住清歌的腰,從前,他都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只能暗自想象那寬大的衣裳中藏著怎樣的腰肢。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人的腰竟然可以如此之細,盈盈一握。

  君臣二人以這樣的姿勢保持了許久,期間,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回過神來,清歌已不知在何時離去,只留贏缺一人兀自躺在玉砌金鋪的地板上。

  昏暗的養(yǎng)心殿內(nèi),贏缺忍不住聞了聞手心里殘余的味道,芬芳依舊,一切都虛幻如夢。

  眼角躺下的淚水早已風(fēng)干,周遭黑洞洞的,沒有人會看到這位皇帝狼狽的模樣。

  他又是,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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