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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當佞臣后,被暴君盯上了

第29章 忘卻告別

  清歌板著臉問道,可葉寧非卻沒有回應,反倒輕盈地跳上轎子,拉開簾布,撲倒自己師傅懷里。

  他總是如此,跟贏缺一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師傅!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能不告訴徒兒?皇叔也真是的,帶兵打仗,帶您一介文官去作甚……”

  少年努著嘴在清歌埋怨著,腦門上卻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板子。

  “嗚!好疼……”

  葉寧非幾乎要哭出來了,他想不到自家?guī)煾禃ψ约合氯绱撕菔郑氩幻靼诪槭裁磶煾凳掷锏纳茸涌側绱酥病?p>  “逆徒,你就是被皇上慣壞了,行事才如此我行我素,肆無忌憚。這可是行軍的隊伍,你一個小孩子怎么可以隨便跳上轎來?”

  “可,可是……可是寧非……”

  聽著師傅如此無情的斥責,葉寧非只覺心中委屈,他分明只是擔心師傅的安危,可是,可是為什么師傅對她如此冷漠無情……

  見少年如此可憐巴巴的模樣,清歌哪怕再怎么鐵石心腸,也還是忍不住心軟,后悔自己下手太重。

  “師傅您就只會說這種對自己有利的話,明明剛才還說我是小孩子,現(xiàn)在卻說我年紀不小,好話賴話都讓您給說完了……”

  此言一出,宋清歌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當即俯身安慰起少年。

  “好了好了,是為師的錯,我不該瞞著你,不該說你是小孩子。起來吧,別哭鼻子了。”

  “那您保證下次有事再也不瞞著寧非,再也不許說寧非小孩子了?!?p>  “好好好,師傅保證。”

  言罷,少年終于露出狡黠狹長的眸子,只是略微紅腫,一副我見猶憐的小狐貍模樣。

  清歌總受不了他這樣子,卻實在無可奈何。

  這小子,在別人面前冷冰冰得像個山大王,在自己面前反倒打不得、罵不得,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這可是您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葉寧非心滿意足地笑了,雖然鼻尖泛紅,臉上還掛著溫熱的淚痕。

  “好了,為師此番短則一月,多則一年半載,余離之時,汝當勤律自勉,切忌貪玩誤學……”

  眼見師傅又要開啟說教模式,少年瞪著圓鼓鼓的眸子,企圖打斷施法。

  “師傅!”

  “您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

  直視少年澄澈的雙眸,清歌思索片刻,卻還是一頭霧水。

  家中的年歷一頁頁撕下,圈圈畫畫。她十分確信,今天是出征的日子。

  可除此之外,還能是什么日子呢?

  “今天是寧非的及冠之日,師傅您沒有給寧非準備禮物也就算了,竟然把這件事都給忘了,您心里根本沒有寧非!”

  葉寧非又是那副可憐模樣,只覺得城頭的李二果然說的沒錯。

  天底下女人都是負心鬼!

  這回,清歌終于再沒法解釋,只好任由少年撒潑打滾。

  她哪能記清這些男人的生日,累了。

  見師傅一聲不吭,葉寧非還以為是自己碰著她了,忙心疼地捧起清歌的胳膊仔細察看。

  “怎么,還知道心疼師傅了?讓你打死算咯,看看到時候誰為我們的皇儲殿下行冠禮?!?p>  “師傅!”

  葉寧非很想繼續(xù)這樣不管不顧地胡鬧下去,可他明白,過不了半柱香的時間,軍隊就要走到長安城郊了。到那時,他想要回宮里,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皇叔昨天才叮囑過自己這些時間不要胡鬧,好好在宮里呆著,哪也別去。

  他實在想不明白皇叔打仗就打仗,非要把自己的師傅帶上是幾個意思。

  是了,這位皇叔平常是慷慨大方,但是真正寶貴之物......他一定會占有。

  就像這大虞的江山,就像那葉姓的皇位。

  那些他從未在意,但這以,師傅是他看上的……

  不會被任何人奪走。

  “哎呀!”

  胡思亂想間,葉寧非再次吃了一板子,忙捂著腦袋裝可憐。

  可現(xiàn)在,這一招似乎暫時對師傅失效了。

  “別裝了,為師可沒用力。成天凈胡思亂想,也不學學賀蘭左丞家的大少爺,勤奮用功,早早就考取了功名報效朝廷。”

  “他勤奮有什么用啊,他有師傅嗎?寧非有師傅......”

  “又貧嘴!”

  少年再次挨了一板,這次他終于不再容忍,而是赫然起身指責。

  “師傅不僅騙人,還在揍我!”

  “為師可沒有騙你,剛剛為師可沒有保證過今后不再教訓你?!?p>  “既然今日是你的誕辰,那為師就先祝你朱顏長似,頭上花枝,歲歲年年。冠禮之事,就等為師從楚地歸來后再另作打算吧。這段時日,皇上也不在宮里,你可要好好在清漪苑呆著,不想看書了舞舞劍也行,總之不要去外面惹是生非?!?p>  “師傅……”

  少年終于沉靜下來,不再喧囂的他看著清歌心中生異。

  他本來就跟她一般高,此時那雙澄澈雙眸正對著她。

  “您能不能...不要走……”

  葉寧非終于不再胡鬧,話語間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恍惚間想起站在門口揪著即將遠行母親衣袖的小孩子。

  微怔過后,清歌溫柔地把少年鬢間的發(fā)絲捋到耳后。

  不知從何開始,少年可能依戀著自己,可那份幼稚的情愫是她所不能回應的。

  再怎么樣,她也不能對大虞的皇族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僭越不軌。

  “好了寧非,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等到你院子里的木槿樹重新開花,師傅就回來了?!?p>  “那,到時候弟子及冠,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娶師傅了?”

  “不是,也不可以?!?p>  “師傅!”

  胡鬧過后,葉寧非終于也順著清歌給的臺階地下了轎子。

  恍惚間已經(jīng)回到苑內(nèi),院子里的木槿花開。

  而馳馬揚塵,漸行漸遠。

  遙望遠方,葉寧非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不會的,師傅她只是一介文官,又不需要帶兵打仗,只是跟皇叔走個過場而已,能有什么危險?再說了,陸白哥哥答應過自己,路上會幫忙照看師傅的……’

  ‘況且,有皇叔在,拿下一個小小的楚國肯定是易如反掌,出不得什么差錯……’

  葉寧非如是說服自己,內(nèi)心的不安也不禁隨風消散,重新掛上了沒心沒肺的笑容。

  忘卻吧,忘卻不安,他很熟悉這份遺忘帶來的安心感。

  五年前那朱雀門的夢魘,他早就忘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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