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給本公子寬衣
“呵呵……”
王大林笑著來到秦含笑面前，兩根手指挑起秦含笑的下巴。
“你這小娘子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也是最有意思的。
別人這個時候不是反抗就是哭求，你就一點(diǎn)兒不怕？”
秦含笑被迫仰頭與他對視，“怕?！?p> 這個回答又讓王大林笑起來，可他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大。
突然他又松了手，“那你怎么不求我？”
他一直都在好奇，她能忍到什么時候才求他。
美人梨花帶雨跪在他腳邊苦苦哀求，他最喜歡看了。
秦含笑心中冷笑，面上不顯。
盡量控制聲音平穩(wěn)，“我若求了，你就會放了我嗎？”
王大林輕挑眉毛，不回答她的話。
卻叮囑給她化妝的婆子，“仔細(xì)些，一會兒要見貴客?！?p> 一個女人而已，再特別又哪里能跟榮華富貴相提并論？
秦含笑懸著的心揪緊了，果然如此。
她深吸一口氣，“把我賣給誰？我就算是死也該死個明白吧？”
“你可是我花了三十兩白銀買來的，我哪舍得讓你死。
你放心，給你尋了個好去處。
不過，能不能把握住機(jī)會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p> 他轉(zhuǎn)身拉了張椅子坐到秦含笑對面，蹺起二郎腿。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我這人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是伺候一個人，還是去春香院迎來送往，你自己選吧?！?p> 若是你入了貴客的眼，那你就草雞變鳳凰，日后吃香喝辣穿金戴銀過富貴日子?！?p> 秦含笑不想選，但當(dāng)下的情況顯然沒有第三條路給她走。
“我能不能知道貴客是誰？”
王大林依舊不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看著她。
秦含笑換了個方式問，“總得讓我知道對方的喜好，才好投其所好吧？”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還不想撞得頭破血流。
王大林意味深長地看著人，換了個腿蹺二郎腿。
秦含笑不再看他，眼睛直視前方，銅鏡不平，里面的人影看著像妖怪。
藏在袖子里的手捏得更緊，直接掐得掌心生疼。
她必須強(qiáng)制自己冷靜。
王大林還是笑，不答反而又問她。
“聽說你以前是富家小姐？就真的想得這么通透？”
秦含笑也笑：“我是什么情況想必我那親爹都已經(jīng)說過了。
你也知道，自來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我當(dāng)十幾年的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突然就被丟到鄉(xiāng)下嫁給一個廢人。
那種日子哪是人過的，反正我是一天都不想過了?！?p>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了摸衣袖，“還是好衣裳穿著舒服，不磨肉。”
“王大爺，都弄好了。”
婆子的話讓秦含笑沒有了再試探的機(jī)會，王大林站起來，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含笑站起來，拂了拂衣袖，跟他一起往外走。
過了兩道門后，王大林突然開口。
“那位是京城來的貴客，你若伺候好了入得貴客的眼，保不齊就能跟著去京城享福。
該如何做，你自己掂量。”
他突然回頭看向秦含笑，眼神狠厲如利劍。
“若是得罪了貴客，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之后秦含笑跟著他七拐八拐，走得她都快暈頭轉(zhuǎn)向了，終于到了宴會的地方，是一處水榭。
水榭四周都掛著紗帳，有光影和人影印在紗帳上，里面?zhèn)鞒鰞?yōu)雅的琴聲和說笑聲。
王大林輕聲叮囑，“坐在上首那位就是你要陪的貴客。”
然后他推了秦含笑一把，示意她自己進(jìn)去。
秦含笑進(jìn)去之前看了看蕩著波紋的水面，不知道這池子是死水還是活水？
若是活水，又是流到哪里？
她掀開簾子進(jìn)去，一看就看到上首那位貴客。
頭戴玉冠身著綾羅，相貌堂堂，只是坐在那里垂眸悠閑聽曲兒，就讓人難以忽視。
果然是貴人。
坐在他下首位的中年男人給秦含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過去。
秦含笑低眉順眼走過去，在那人身邊坐下。
那人仿佛沒看到她一樣，連眉眼都沒有動一下。
直到一曲結(jié)束，中年男人舉杯向他敬酒。
再示意她斟酒，這時候他才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
“明江府果真是人杰地靈?！?p> 他明明沒有提一句有關(guān)秦含笑的話，但所有人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中年男人明顯松了一口氣，笑得一臉諂媚。
“能入得了鄭公子的眼就好。
來，來，我們再一起敬鄭公子一杯。”
之后沒有人再提起秦含笑，鄭公子偶爾瞥她一眼，看她的眼神里滿是勢在必得。
而其他人看她眼神，是赤裸裸的凝視，猥瑣，直叫人覺得惡心。
秦含笑咬牙忍著，期間只要見鄭公子的酒杯空了她就斟滿，盼著他直接喝醉，最好是醉得不省人事。
從他們的交談中秦含笑抓住了幾個重點(diǎn)，鄭公子應(yīng)當(dāng)是位富商，還有皇商的關(guān)系。
若是能他做成生意，一次就能掙夠三年的銀子。
難怪這些人都要巴結(jié)他。
月上中天之后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中年男人請鄭公子去休息。
鄭公子此時已經(jīng)有了些醉意，他慵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行，今日就先到這里，鄭某謝諸位的款待?！?p> 中年男人又給秦含笑使眼色，“你快些扶鄭公子去歇息，好生伺候鄭公子?！?p>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秦含笑攙扶著鄭公子跟在兩個婢女身后，鄭公子走路不太穩(wěn)，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路，等到地方累得她手都酸了。
把人扶上床后，那兩個婢女退出去就把門關(guān)上了。
她拉了拉，沒拉動。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鄭公子微醺的聲音，“還不來服侍本公子寬衣？”
怎么不醉死你。
秦含笑回頭看他，見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這時他又催促，“人呢？”
“來了?！?p> 秦含笑一邊應(yīng)聲，一邊在屋里尋找能用的東西。
最后選了銅制的燭臺，控制好力氣砸不死人。
她拿著燭臺來到床邊，鄭公子像是有感覺一樣突然睜開眼睛，與秦含笑四目相對。
然后視線移到燭臺上，“果然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嫵媚?！?p> 他撐起上半身，笑著朝秦含笑伸出手。
“給本公子寬衣吧。
長夜漫漫，莫辜負(fù)了良辰美景?！?p> 他雖然儀表堂堂，但秦含笑可不想跟他有任何關(guān)系。
她裝作手滑把燭臺掉落在床上，明火加油，立馬就讓絲綢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