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后的一堂課,很沒意思的史科。
“喂,你連書本都沒有哇……”
銳雯睜開了眼睛,他知道有人在跟自己說話,畢竟整個學(xué)堂里面沒有書籍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一個人了吧。
他側(cè)頭望去——嗯,是個小胖紙。
小胖紙胖成了一個球,而書生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張裹著大饅頭的紙。
那小胖紙費勁地挪了挪臃腫的身軀,向銳雯這邊靠了過來,他身下的凳子發(fā)出吱呀吱呀的慘叫,好在臺上教習(xí)沉浸在自己的高談闊論中無法自拔,并沒有注意到。
“你小子看起來很是凄慘的樣子啊,所以本少爺決定發(fā)一次善心,跟你一同看書,怎樣?!?p> 那小胖子把帶著墨香的書冊放到了銳雯面前,有些倨傲地望著他,臉上分明寫著“快來感激我吧”這幾個字。
“哦,先謝一個,你真是個仁慈的小胖紙……不過不用了?!?p> “哈?”那小胖子驚訝的連平時最痛恨別人叫自己胖子這一點都沒有在意,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銳雯,“你不用?”
“不用?!焙芨纱嗟幕卮稹?p> 小胖子愣了一下,這才語重心長道:“喂,我說你這時候還要什么面子,學(xué)院可是不管你的身份背景,只要每年年終的考核過不了關(guān),一樣會被逐出學(xué)院的……也不知道你倒了什么霉,入院第一天就遲到,連一本書冊都沒有……本少爺這是在幫你你懂不懂?!?p> “所以我說了謝謝?!变J雯看了小胖子一眼后笑了笑,然后繼續(xù)閉目靜思。
“喂——年末的考試你怎么辦?過不了的話是會被逐出學(xué)院的……”
“逐出學(xué)院嘛。”銳雯打了個哈哈。
小胖子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不是最牛比的那個人了,眼前的家伙,貌似要比他牛比太多的樣子。
連學(xué)院都不在乎,這個人的腦子壞掉了嗎?
“白癡?!彼肓讼耄盅a(bǔ)充道。
“一個很牛比的白癡?!?p> ……
……
史科沒有意思,歷史的興衰在瓦洛蘭大陸上單薄的有些出奇,王朝的起落永遠(yuǎn)都是強(qiáng)者的起落,而且他向來鄙視這種類似于中央集權(quán)與君主****的東西,德瑪西亞也好,諾克薩斯也好,千百年都是一個樣子。
或許只能是這個樣子,強(qiáng)者統(tǒng)領(lǐng)弱者,帝國吞并小國,生活這種字眼只是貴族的事情,在平民眼中,只是叫做生存罷了。
總之在銳雯看來,那些講歷史的東西就是四個字——木有意思。他在上一世經(jīng)過的歷史長河,那才能稱得上偉大。
所以銳雯很干脆地翹課了。
好在沒有飯吃只是今天一天沒有飯吃,銳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個果然很破的地方。
說破的地方真是……真是對得起它。
遠(yuǎn)山,石徑,茅屋,凄涼的有些過分。不僅離新生的學(xué)堂太過遙遠(yuǎn),甚至連離大家住的地方都有些遙遠(yuǎn)。
然而并不是與世隔絕——一排一排的茅屋從山腳堆到山頂,還有些來回忙碌的老嫗和小童,只是稍微打聽了一下便知道,這是文院的下人住的地方。
嗎蛋,下人住的地方……銳雯無語地望著這一排排的茅屋,一想起自己的屋子就是其中的一間,就有種想找人打一架的沖動。
嘛,算了,反正留在學(xué)院已經(jīng)算是不錯……不過學(xué)院也有下人?他剛剛開口問便遭到了嘲諷,而且還是某個牙齒掉了一半的老太婆。
種菜,吃飯,打水,砍柴,喂馬,打掃書院……你是讓先生做還是讓學(xué)生做?
被老太婆鄙視的感覺讓銳雯微微有些不爽,不過還是問清了自己要住的屋子在哪,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在山頂。
路上人影漸稀,房屋漸少,想來的確是這樣,爬山可是一個累活,更何況有瀑布的山。小書童的先生——那個叫做月瑤的家伙在銳雯心中的地位早已跌至了谷底,倘若自己不是一個領(lǐng)悟了真理的壯漢,每天爬山豈不是要累死在路上。
登山的石階有些奇怪,穿過了樹林,穿過了溪水,路過了飛湍的瀑流……在景色中蜿蜒了許久,這才到了山頂。
山頂有些開闊,茅檐卻有些低小,石徑雜草亂生,大概是很久沒有住過人的樣子。
但是銳雯卻微微皺了皺眉。
茅屋里有人。
而且那人是故意讓他察覺到的。
銳雯揉了揉額頭,走上前推開了門,卻是有些微微驚訝的開口。
“崔斯特?”
陳舊的火爐上面跳動著火焰,一只不知什么做成的酒葫溫在了上面,銳雯剛推開門,便嗅到了滿屋子的酒香。
“逃課?你小子果然什么都干的出來。”
倚在墻邊的崔斯特慢慢站起,走到火爐邊拿起酒葫灌了一口,丟給了銳雯:“所以說你來的真是時候,本來打算一個人喝的酒,硬要被你分去幾口?!?p> 明明是他丟酒葫給的銳雯,此時卻偏偏說成對方來蹭酒喝,還說的天經(jīng)地義那般,讓銳雯覺得頗為有趣。
第一次見面,給自己解圍。
第二次見面,又是什么事?
銳雯仰頭灌了一口,頓時整個臉皺成了一團(tuán),緊閉著眼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把酒葫丟了回去。
“我擦這酒真特娘的帶勁!”
崔斯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錯,比那個禿子強(qiáng)多了,搶了我十幾年的酒也沒咽下過一口?!?p> “怎么會突然來找我?!?p> “無聊,悶,沒事找事。”
“……”
銳雯無語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想了半晌道:“那找到什么事沒有?”
“沒有找到,不過卻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在那書卷上面留下了名字?”
“沒錯,怎么了?”
“那就有進(jìn)劍墓的資格了……不過可惜,你不是武院的學(xué)生,這資格說有,也沒有。”
“劍墓……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并沒有太多的想法,我之所以留在學(xué)院……”
他沒有說完就被崔斯特冷冷打斷:“沒有太多想法,就不會在那書卷上留下你的名字。更何況,你就不好奇那個惡心的家伙一直想要拿到的,究竟是哪一把劍嗎?”
“惡心的家伙……他想要的那柄劍?!变J雯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這件事情你都知道,這么說,救我那一劍,是你出的一劍?”
崔斯特?fù)u了搖頭:“我只是一個旁觀者,沒有進(jìn)入那片天地,自然出不了那一劍,更何況,我又不用劍。”
“那……是誰救了我。學(xué)院的副院長,易?”
“不是易,是先生。”
夢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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