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娘從王府回來已過五日了,翎娘聽夏元晏辭講述殺害冉娘子一家及青山鎮(zhèn)那些娘子的兇手已經(jīng)被抓住了,不日將會行刑,翎娘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可惡的兇徒終于被制裁了,她也寬心了。
不過,近日她卻發(fā)現(xiàn)夏元晏辭好像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有多舒心,反而每次都憂愁著一張臉,而且他的死對頭顏無暇還經(jīng)常來府里,翎娘隱約覺得此事不簡單。
翎娘遇到正準備送茶點到夏元晏辭的成巖:“成巖,你端著這些東西作甚?”
“大郎君正在書房會客,仆給郎君們送些吃食過去”
“成巖,要不我?guī)湍闳ニ桶?,我好久沒見表兄了,正巧去看看表兄”翎娘誠懇的向成巖眨了眨眼。
“翎娘子,你若有事不妨直說”成巖雖然與翎娘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他總覺得遇到翎娘時,翎娘總是在打什么主意。
“成巖,我只是想看望表兄一下,幫你的忙也是順便的”翎娘把住食盤,準備從成巖手中把它拿來。
成巖拗不過翎娘,便讓她拿走食盤:“那娘子去了,就不要給大郎君添亂”
“成巖,你看我像是會搗亂的人?!”翎娘手中端著食盤,怕上面東西掉下,跨了一步到成巖面前看著他。
成巖拱手行禮:“多謝娘子,娘子請去吧”
“哼!”翎娘對著成巖盲哼氣了聲,端著食盤去往書房的位置。
翎娘來到書房前見門是緊閉的,本想先敲門,便聽見里面說到‘益州’這個詞,翎娘放下本欲敲門的手,貼著門扉偷偷聽里面的談話。
而房內的二人正說著靖安王帶兵前往益州的事,顏無暇坐在榻上,手肘放在幾案上,手掌撐著臉:“表兄出發(fā)已有四日了,也不知道他人怎么樣,這益州群狼環(huán)伺,我這幾日睡都睡不安穩(wěn)”
夏元晏辭:“你倒是不會盼點好的!雖然那幾個命案結了,但我覺得這個時候就讓靖安王去益州,是不是有些過于巧合了”
“這個,我也只了解到一點,我的上官嘴可嚴了,只有一個小道消息,那個益州刺史可能早幾年就在做這個局,為得就是貪污那些支援的款,要不然,他為什么要搞垮他的上一任,自己坐上這位置”
“什么意思?他這益州刺史的官職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夏元晏辭心想,不會又是下一個‘錢意’。
“我聽同僚說,這個益州刺史好像是張侍中推舉的,現(xiàn)在張侍中因為這個,還自請今上將自己的官職罷免,不過有些與他有交情的同僚都在勸解今上,搞得今上有火發(fā)不出,還病倒了”
夏元晏辭看到顏無暇坐沒坐樣,無奈道:“你這口快的毛病能不能改掉,你想早點去黃泉,我可不想”
“唉,這里不就只有我們兩,你就當我說的話跟屁一樣放了不行,可苦了我那表兄,去守完漢陽又要去益州剿匪,我只能寄希望那些土匪呆笨一點,最好是民兵”
“民兵……”夏元晏辭重復了一遍,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土匪能做到與官兵打斗,里面會都是民兵嗎?”
“唉,你這個問題其實我們都有商議過,所以……”顏無暇左看看右看看,確定周圍沒人了,正準備開口時,卻聽見門口有一道聲音。
“你偷偷摸摸在阿兄這作甚!”夏元鸝見到翎娘身子靠在門扉那,卻又沒有其他動作,這人應該是在偷聽,娘親說過這人是從鄉(xiāng)里來的,果然做的事都很粗鄙。
“鸝娘子”翎娘像是被人逮住一般,有點心虛。
房屋的門被打開,夏元晏辭與顏無暇走了出來,翎娘更加心虛,低頭抿唇,下意識的慢慢后退。
夏元鸝見到夏元晏辭,指著翎娘說“阿兄,我看到這個人在你門口偷偷摸摸,她在偷聽你們談話”
夏元晏辭看向站在一旁低著頭的翎娘,“都聽到了?”
翎娘不敢抬頭,拿出手上端著的食盤:“我只是來送茶點的,聽沒聽到呢……”
夏元晏辭走向夏元鸝,問道“鸝娘過來又有什么事?”
夏元鸝趴上夏元晏辭肩上,打算悄悄說與他聽,夏元晏辭比夏元鸝高出許多,便低下些身段:“鸝娘想去皇宮探望姑母,順便看一下太子表弟,阿兄也陪鸝娘一起唄”
“好,等阿兄一有空,就陪你去,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夏元鸝得到答案后,開心的離開,離開時不忘瞪了一眼翎娘。
翎娘比夏元鸝要大許多,當然不會與她計較什么,但因為剛才的事,翎娘心里想表兄應該很生氣,她直到進入房內,都是低著頭。
顏無暇:“你們家里人多還真好玩,可惜我爹娘分隔兩地,要不然,我也能有些妹妹”
夏元晏辭白了他一眼,看向翎娘:“先把東西放下”翎娘照做放下食盤。
夏元晏辭詢問道:“你都聽到了些什么?”
“表兄……我……”翎娘抬頭看向夏元晏辭,便見他神情不悅,誠實交代了:“聽到王爺要去益州剿匪,這是真的嗎?益州現(xiàn)在到底怎么了?”
“正如你說的那樣,益州出現(xiàn)了山匪暴亂,王爺領兵去平亂了,但這不是你能摻和進去的,益州現(xiàn)在很危險”夏元晏辭將后面幾字咬重了音。
翎娘說道:“嗯,我知曉了,表兄,我不會亂來的,只是有些擔心”
“你擔心我表兄”顏無暇覺得自己猜中了什么一樣,有些興奮:“你放心,我表兄在漢陽關那可是有真刀真槍的練過,這次對他來說小意思”
顏無暇說完后,夏元晏辭和翎娘看著他,他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皺起眉:“怎么,被我說中了”
“嗯,我的確擔心王爺,因為益州那確實山匪橫行,且他們都很狡猾”
夏元晏辭假意咳了下,跟翎娘說道:“咳咳!翎娘你先回去吧,但要記住今日的事,不要告訴其他人,你的母親也不行,這是朝廷的機密,你懂嗎?”
等翎娘離開后,顏無暇看著夏元晏辭,坐正,然后說道:“咳咳!這是朝廷的機密,你懂嗎?”
顏無暇學完夏元晏辭的樣子,立馬大笑:“真不愧是夏元大人,夠裝腔作勢”
若不是不能在暴露翎娘的身份,他才懶得這般,他瞪著一旁嘻嘻笑的顏無暇,顏無暇才坐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