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你想讓我給你贖身嗎?
隨著那道聲音的指引,謝輕虞垂眸看去,目光穿過來往的人群縫隙,就見竟然是那日在九鳶山上不辭而別的大公雞。
不過,現(xiàn)在他可沒之前那般神氣,被關(guān)在一個狹小的籠子里,只能可憐巴巴的趴在籠子邊緣。
恰好此時,魏蒼安讓她在原地等他,他去買點(diǎn)東西,謝輕虞忙點(diǎn)頭應(yīng)下。
見他走遠(yuǎn),謝輕虞才笑瞇瞇的湊上去,“雞哥,你玩兒啥呢?假扮囚犯呢?”
幾個一臉無語:“你腦子有泡是不是?看不出來我黑心商販抓了嗎?!”
“……”
謝輕虞沉默著,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眼底卻逐漸透出寒光,她干脆的起身,轉(zhuǎn)頭就要走。
雞哥大驚失色,將翅膀伸出狹小的縫隙挽留:“姐別走!別走??!是我腦子有泡!”
謝輕虞微微一笑,又重新蹲下,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果然,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她笑瞇瞇的問:“你想讓我給你贖身嗎?”
雞哥目露鄙夷,但想著有求于人,又不得不迅速收斂好神色,眼珠子提溜轉(zhuǎn),“我不讓你白救我的?!?p> 說著,他側(cè)頭,用尖嘴拔下一根羽毛示意她接過,謝輕虞不明所以,但還是伸手接住。
謝輕虞問:“這跟我自己拔下來那根有什么不一樣嗎?”
“當(dāng)然有!”雞哥道:“那是你強(qiáng)迫我的,而這個是我自愿的,自愿給你的,你留著關(guān)鍵時候可以變成任何你趁手的法器?!?p> 一根雞毛而已,有這么厲害?又不是猴哥的猴毛。
謝輕虞對此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仔細(xì)端詳著手上的雞毛,然后面色為難的搖頭:“我不信?!?p> 雞哥急的滿頭大汗,“那你先試試?!?p> 謝輕虞將信將疑,捏住手里的雞毛,只聽“嗖”的一聲,下一秒,雞毛竟真的變成了一把匕首。
她“騰”的一下站起來,不是,這雞不會也是猴哥變得吧?
想著,她再看向雞哥時,幾個已經(jīng)高高的揚(yáng)起了下巴,一副“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傳說”的陶醉感。
隨后,他又拔下一根遞給謝輕虞:“這下你信了吧?!?p> 謝輕虞見此,又蹲下,“既然你這么厲害,為什么不自己打開籠子出來?”
雞哥聞言,一臉為難,欲言又止。
不等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在不遠(yuǎn)處買東西的魏蒼安已經(jīng)折返回來,見她蹲在雞籠旁,表情疑惑:“想買?”
謝輕虞張了張嘴,還沒說話,魏蒼安已經(jīng)叫來了老板,將銀錢遞給他,指了指謝輕虞面前的雞籠:“要這只?!?p> “好嘞!客觀您慢走?!?p> 老板興高采烈的接過銀錢,轉(zhuǎn)頭就去招呼別的客人,看起來生意很好。
“走吧。”
付過錢,魏蒼安提醒了一句,便率先離開。
謝輕虞和雞哥對視一眼,雞哥反應(yīng)過來,冷哼一聲,雙翅交叉在胸前,“你師兄比你上道多了。”
謝輕虞沖他翻了個白眼,已經(jīng)給過錢了,當(dāng)然還是得提走的。
于是,謝輕虞提著籠子跟在魏蒼安身后。
雞哥待在籠子里,不滿極了:“你快放我出來,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籠子里。”
謝輕虞被他吵得不行了,晃著籠子警告:“別吵了,煩死了!”
他說罷,走在前面的魏蒼安卻回頭看她:“你說什么?”
謝輕虞表情微怔,將視線從籠子上轉(zhuǎn)移到魏蒼安身上,有些抱歉的笑笑。
雞哥被晃了個四仰八叉、頭暈?zāi)垦?,但又很快恢?fù)過來,晃了晃腦袋,開始叉腰和她對罵:“把我關(guān)在籠子里!你這是虐待!我抗議!”
“抗,議,無,效?!?p> 一字一頓,謝輕虞幾乎是咬緊了牙關(guān)從牙縫里擠出來了四個字。
而此時,魏蒼安又開口,語氣疑惑:“師妹?你在和誰說話?”
謝輕虞:???
她滿臉疑惑,看了一眼還在口吐芬芳的雞哥,又看看一臉詫異的魏蒼安。
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難道只有我能聽懂雞哥說話?嘶……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大概率是我有問題,不會是刺激太大得癔癥了吧?
想著,她忙搖頭,提著籠子繼續(xù)走:“沒,這雞太吵了,回頭燉了吃了吧。”
話音落,手上的雞哥瞬間安靜了。
而魏蒼安也并未多加阻攔,只是淡淡的道:“你喜歡就行。”
于是,兩人又是一路無言,直到進(jìn)了青云宗。
兩人率先去了大禮堂,紀(jì)常歌和青云宗的負(fù)責(zé)人都在。
見兩人安然無恙的回來,紀(jì)常歌也是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可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青云宗宗主時,面上的愁苦卻更甚。
她道:“宗主,事關(guān)百姓安危,不可兒戲,若無宗主手令,我等豈敢在貴宗管轄范圍之內(nèi)隨意用人?若是真心合作,放權(quán)給我們又有何不可呢?”
青云宗宗主穆正陽,看起來是個不過而立之年的男子,身材略顯魁梧,面相有些兇悍。
聽著紀(jì)常歌的提議,穆正陽冷嗤一聲,很是不屑的斜睨了紀(jì)常歌一眼,下巴一抬,用鼻孔看人。
他不屑:“你這話說的,若真按你的意思辦了,那改日這個宗也來,哪個門也要,我青云宗豈不成了人人都可以胡來的地方了?我穆正陽的臉面往哪兒擱?”
哇哦,這么不講理的?
謝輕虞瞪大了眼睛,紀(jì)常歌黑了臉色,半天沒再說出個什么來。
“不過,本尊也并非全然不講理的?!彼f著,神色微斂,眼睛迷城一條縫隙,上下打量了紀(jì)常歌一番,“青云宗不做虧本的買賣,我看貴宗的青玉匣,我就很感興趣。”
明明是兩宗門合作共贏的事,卻被穆正陽說的,像是自己被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一旁的周道珩許是實在忍無可忍了,拳頭捏的邦邦硬,一咬牙就要上前同他理論,卻一把被紀(jì)常歌摁住。
周道珩一口怒氣憋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來。
末了,紀(jì)常歌起身,強(qiáng)壓住心口的怒意,微微頷首:“宗主,青玉匣乃我宗傳宗之寶,怎可用作交易?”
穆正陽滿不在乎:“那本尊不管,反正我青云宗對魔靈的態(tài)度便是如此,共存也并非不可,何必要勞力傷財?”
如果說先前紀(jì)常歌還愿意周旋,那如今聽著他對生命漠視的態(tài)度,心中的怒氣便已要壓制不住。
她咬牙,“宗主,魔靈禍?zhǔn)?,對誰都不是好事,你我聯(lián)手除之而后快有何不可呢?”
“這不是勞力傷財,是修道之人應(yīng)盡的職責(zé),希望您再好好兒考慮一下,此番多有叨擾,晚輩等人先行告辭。”
說著,她拽著周道珩黑著臉出來了。
她甚至在經(jīng)過謝輕虞時,都?xì)獾臎]有搭話。
哦豁,看來是沒談攏。
謝輕虞看了看里頭的穆正陽,又看了看紀(jì)常歌,果斷的提著雞籠追了上去。
“姐,咱們不住這里嗎?”
來談事的,不應(yīng)該青云宗的人提供住的地方嗎?
紀(jì)常歌沒搭腔,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么的,就目視前方,一個勁兒的往前沖,直到出了青云宗,她一個拐彎兒進(jìn)了一條偏僻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