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天之后,你要不要來娶我?
江厭猛的抬頭,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暈了。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黎桉這幾句話像是驚雷一樣炸暈了所有在場的人。
一向高高在上的黎知青,竟然要嫁給流氓江厭?
高珊珊心中閃著竊喜,黎桉這就認(rèn)命了?
可表面上卻是好姐妹的樣子:“桉桉你跟我說實話,他是不是逼迫你了?江厭已經(jīng)25了,家里還有兩個來路不明的孩子,他還要賺工分養(yǎng)活一大堆家里人,他那些個弟弟妹妹都扒在他身上吸血,你怎么能嫁給這樣的人?
你不是說你最瞧不起這些渾身帶著泥土味兒的農(nóng)民了嗎,你還說他摸了你……啊!”
黎桉利落的一個回身給了她一個巴掌。
高珊珊看似為了她好,可每句話不是在激怒她,就是在往她和江厭身上潑臟水,告訴眾人她不干凈了。還挑撥她和村民之間的關(guān)系。
“高珊珊,從江厭把我救起來送到知青點再到我醒來,我什么時候說過江同志摸了我毀了我清白這樣的話?
他剛剛求娶也是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的,怎么到你嘴里又成了逼迫?
還有,前天我還給陳嬸家小孫子講習(xí)題,我又怎會像你說的那樣?
你句句潑臟水、扣屎盆子,挑撥知情與村民們的關(guān)系,你揣的是什么心思?”
高珊珊不可置信的抬頭,對上的卻是黎桉冰冷的目光。眼底閃過一絲心虛,飛快的在心里盤算著:“桉桉我都是為了你好啊,你怎么能這么誤解我的意思?”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誤解?剛剛我落水時只有你在我身邊,我被絆入河中你第一時間不是想著怎么救我,而是直接跑遠(yuǎn)高聲喊叫我在水下被人給摸了。
剛才江同志在河里救我,只是把我從水里扯了出來,并沒有動手動腳。
你污蔑我的那點小心思,連路邊的狗知道?!?p> 眾人看高珊珊的眼色變了又變,“以前她們兩個看起來關(guān)系很好的,今天這高知青可是有心機的很,咱們剛剛聽的那些閑話好像都是高知青傳出來的?!?p> 陳嬸子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就是,黎知青雖然平常看起來是眼皮朝上的,可是給我家小孫子補習(xí)功課時是很有耐心的。我那兩個雞蛋的報酬也不至于讓人家黎知青演戲吧。”
“江厭經(jīng)常從山上摘了野果分給村里小娃們吃,咱們是看著江厭從小長大的,他可比他那幾個懶漢弟弟強多了。
雖然那兩個孩子的事說不清楚,但怎么看江厭也不是那耍流氓的人啊!
這高知青說的話可太難聽,還句句戳人家心窩子,以前啊真是看錯她了?!?p> 眼看著情況對自己越來越不利,高珊珊有些慌了還想當(dāng)著眾人解釋什么,卻被黎桉一個眼神嚇退。
“你最好是現(xiàn)在閉嘴,不然第三個巴掌又快落到你的臉上了。”
黎桉看向她的目光冰涼且失望,前世囚禁她那個老巫婆說漏了嘴。錯過見父母最后一面,是因為高珊珊故意拖延告知時間,才害得江厭取信晚了。
黎桉現(xiàn)在還弄不清楚,高珊珊是什么時候跟那個老巫婆勾搭上的。
不過,后面還有好多時間,她們之間的賬慢慢來算。
大隊長眼看著事情發(fā)展有些不對勁,趕緊站出來想把事情按下去。沒人知道剛才傳出來流氓把知情給摸了他有多害怕,無論這件事有沒有,最后的定論只能是沒有!
“高知青,你沒弄清楚事情原委就隨意污蔑別人,還試圖挑撥知情與村民的關(guān)系,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罰你去收拾豬圈。
現(xiàn)在馬上給江厭和黎知青道歉!”
大隊長話里已經(jīng)帶上了濃重的警告,村里今年是有希望在公社那邊評優(yōu)的,這可影響到他以后的升遷考核。現(xiàn)在千萬不能傳出村民侮辱知情的事來,更何況,在他管轄范圍內(nèi)下鄉(xiāng)知情出事了,他是要受連帶責(zé)任的,誰也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鬧事!
現(xiàn)在黎知情說沒摸,那就是沒摸。
高珊珊頭皮都在發(fā)緊,可對上大隊長快要吃人的目光瞬間慫了。她敢給黎桉扣屎盆子,可是她不敢得罪大隊長,年底分糧、請假可都是大隊長說了算的!
高珊珊極不情愿的小聲說道:“江同志、桉桉,抱歉是我誤會了,不過我真的是因為擔(dān)心那你,你千萬別誤會我?!?p> 黎桉壓根不搭理她,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太了解江厭了,江厭做事永遠(yuǎn)都會把她放在第一位,現(xiàn)在事情弄清楚了他就會心生退意,告訴大家剛剛說娶她只是權(quán)宜之計。
黎桉心里百感交雜,從前都是江厭走向她,這次換她來。
她一步步朝著江厭走去,圍著的人自動讓出路。
江厭看著心悅的女孩在面前站定,漸漸從驚喜里走出來,剛剛的喜悅消散無蹤,高珊珊的話不無道理。
他配不上黎桉。
他本來是想把人救起來后偷偷走掉的,可是高珊珊突然的叫喊打亂了他的計劃,還說他手腳不干凈,若是不提求娶的事,日后黎桉怎么在村里待下去?
村里人會說,流氓救了黎桉摸都摸過了,可流氓都不想娶她。
這年頭,唾沫星子比石頭還硬是能砸死人的。
別人怎么說他不要緊,但是說黎桉不可以。
現(xiàn)在事情分辨清楚了,可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差距比云泥之別還要遠(yuǎn)。
那樣的家庭、那兩個孩子,他怎么忍心把黎桉拉進他毫無希望的生活里。
江厭喉嚨滾了滾,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被一只小手捂住。
黎桉另一只手主動牽住他,柔軟的小手鉆進粗糲帶著繭子的大手里,男人的耳根肉眼可見的瞬間紅透。
四月的微風(fēng)卷雜著梨花香從門外吹進來,直接吹進了江厭的心里久久不散。
“江厭,我知道你的顧慮,體諒你的處境,但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p> 少女眼眸清澈如水,流轉(zhuǎn)間帶著無比的堅定
“十天之后,你要不要來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