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挖眼割舌
“林嬸子，你知道小花兒的祖奶奶都八十多歲了還耳不聾、眼不花是因為什么嗎？”林馨按住憤怒的林楠，笑嘻嘻地問。
林嬸子腦子里反應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小花兒的祖奶奶是誰，下意識地問了句“為什么？”
“呵呵，當然是因為人家不多管閑事兒唄！”丟下這句，林馨抱著林楠快步離開了。
走了沒多遠，就聽身后傳來一陣憋悶的笑聲和一聲怒吼：“林馨你個小賤蹄子，敢嫌棄我多管閑事兒！”
“哈哈哈！”林馨痛快地笑了出來。
回到家，給林楠和自己簡單清洗了一下，把人參隨意的用一塊破布包好放進背簍里，林馨抱著林楠往鎮(zhèn)里走去。
原主也只在爹娘活著的時候去過幾次鎮(zhèn)上，自從爹娘過世后她每天都拼命干活兒也只夠讓自己和弟弟不至于餓死，去鎮(zhèn)上已經(jīng)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所以她記憶中關(guān)于去鎮(zhèn)上的路線早就已經(jīng)模糊不清。
好在從她們住的柳林村通往鎮(zhèn)上的路只有一條，沒不存在走錯路的風險，只是路途著實有些遙遠，即便林馨有異能傍身，走到鎮(zhèn)上也足足用了將近一個時辰。
“這回一定要把人參賣個好價錢，然后一次性買足所有東西，這來一次也太遭罪了?！绷周案惺苤⊥鹊乃嵬茨蚨酥饕狻?p> “姐姐你抱了楠楠一路了，累不累呀？”小孩兒看著姐姐臉上的汗水，心疼地用袖子給她抹掉，小小聲兒地問。
“當然不累了，楠楠這么輕，都沒有幾兩肉，哪有什么重量??！”林馨在小孩兒頭上揉了揉回答。
“哦！”林楠高興地應了一聲。
“咱們現(xiàn)在先找個藥鋪把你的大蘿卜賣掉，然后就去買好吃的給楠楠好不好？”林馨抱著林楠一邊往前走一邊左顧右盼地看著每一個店鋪的招牌。
“永安堂，就是這個了，咱們進去看看?！笨粗鴼馀傻拇箝T和進進出出的人群，林馨覺得大概率已經(jīng)給人參找到了好去處，于是，抬腳邁上了藥鋪的臺階。
“欸，哪里來的叫花子，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就敢往里進，趕緊滾，別耽誤我們做生意，”還沒等她進門，一個小伙計就竄了出來，看到她和林楠破衣爛衫的模樣，立刻嫌棄地開始驅(qū)趕。
林楠大概從小承受過太多的惡意，被小伙計一吼立刻嚇得哆嗦了一下，將小臉埋進了林馨的肩窩里。
林馨的臉當即就沉了下來，在小伙計伸手過來想要推她的時候一腳踹過去，雖然只用了三分力道，但還是把小伙計踹得倒退了三大步，被門檻兒一絆往后仰著摔進了藥鋪里。
“來人呀，有人鬧事兒了，快來人呀！”隨著小伙計的喊聲，六七個彪形大漢從門里沖出來，將林馨姐弟倆團團圍住，為首的惡聲惡氣地質(zhì)問林馨：“剛剛是你在鬧事兒？”
林馨都被氣笑了，“我原本是來賣藥材的，結(jié)果還沒進門這個小伙計就說我是叫花子，不但趕我走還想過來推我，我不過是情急之下反抗而已，這就是鬧事兒了？”
“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窮酸樣兒，能有什么好藥材可賣的？我看你就是看我們永安堂家大業(yè)大，想過來訛錢的吧！咱們趕緊把她打出去，我們永安堂可不是什么來歷不明的人都能進的。”另外一個彪形大漢眼神放肆地在林馨身上溜了一圈兒，像看到什么臟東西一樣嫌棄地說。
“我說哥兒幾個，你們沒看見這是個小娘兒們么，你們說她究竟是來賣藥的還是來賣······的？”最后出來的大漢不但說的話更難聽，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淫邪之意，盯在林馨身上的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衣裳一般。
林馨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上有人敢這么看她了，當即雙眼微微一瞇，手指微動，“啊”地一聲慘叫響起，剛剛還囂張無比的大漢突然捂著眼睛倒在地上打起了滾兒，殷紅的血液從他指縫間洶涌地流出。
“強子！”領(lǐng)頭的大漢幾步跨到他身邊，用力掰開他捂著眼睛的雙手，驚悚地看到他的一雙眼珠子連著花花綠綠的筋脈吊在臉上，鮮血不要錢地從已經(jīng)變成黑窟窿的眼睛里往外狂涌，而他本人則凄厲地叫著：“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領(lǐng)頭的大漢怒不可遏，恨恨地看著林馨質(zhì)問道：“你做的？”
林馨無辜地搖頭，“不是我，剛剛你也看到了，我離他那么遠，怎么可能是我呢！”
“這······”她說得確實沒錯，就連大漢自己距離強子都比林馨近，根本就不可能是她干的，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這事兒跟眼前這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少女脫不開關(guān)系。
這時從藥鋪里走出一個留著一撮山羊胡子的老頭兒，他俯身看了看強子的眼睛，冷漠地搖了搖頭，“治不好了，這雙眼睛廢了?！?p> 說完，老頭兒走到藥鋪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馨，“小姑娘，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走吧！”
林馨默了一下，剛想轉(zhuǎn)身，那個領(lǐng)頭的大漢就咆哮出聲：“她不能走，強子的眼睛就是她弄瞎的，想要走把眼睛留下再走！”
這就是純純的不講理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就聽他也發(fā)出一聲含糊的痛叫，一塊深紅色的肉塊從他嘴里落到地上，還有如泉涌的鮮血緊跟著流了下來。
所有看熱鬧的人齊齊往后退了三大步，有膽小的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下的也都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畢竟誰都看見了，那兩個人受傷之前根本就沒人近他們的身，結(jié)果他們倆就那么莫名其妙地一個被挖了眼，一個被割了舌。
“你們也看到了，真的跟我沒有關(guān)系，所以，我可以走了么？”林馨站在原地一動沒動，直直地盯著那老頭兒問。
老頭兒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沒回答，沖她甩了甩袖子走進了藥鋪里面，根本沒管還在哀嚎的兩個大漢。
林馨抱著林楠走下了臺階，人群立刻往兩邊分開，給她讓出足夠兩人并排走過的通道，沒人忘記那倆人受傷前做的唯一相同的一件事兒就是對這個小姑娘口出污言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