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闖皇宮
冬日的長春宮,暖閣內(nèi)炭火熊熊,暖意融融。
太后慵懶地斜倚在鋪著狐皮的榻上,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身旁的老嬤嬤正眉飛色舞地說著什么。
“娘娘你們可真是神機(jī)妙算!”老嬤嬤的聲音又尖又細(xì),透著掩不住的興奮。
太后輕輕頷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慢條斯理道:“哼,這就是站在皇帝那邊,和哀家作對的下場。”
就在這時,一陣寒風(fēng)猛地灌進(jìn)暖閣,燭火劇烈搖晃,幾欲熄滅。
太后和嬤嬤一驚,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窗口躍進(jìn),落地?zé)o聲。
此人一襲黑衣,面覆黑巾,只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手中長刀閃爍著森冷寒光。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太后寢宮!”嬤嬤強(qiáng)裝鎮(zhèn)定,厲聲喝道,聲音卻因恐懼微微發(fā)顫。
“解藥?!泵擅嫒藛问殖謩Γ€(wěn)穩(wěn)地將劍尖指向坐在正前方的太后,聲音低沉沙啞。
太后渾身一顫,心虛的將眸子低下,“什么解藥,哀家不知道。”
蒙面人沒有多言,抬手輕輕一挑,太后只覺頭上一松,緊接著便是一陣清脆的聲響,她那些價值連城的簪子、步搖噼里啪啦地滾落一地。
嬤嬤一驚,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刺…”
她的話還沒說完,從蒙面人的袖口中飛出一把刀硬生生的刺穿了嬤嬤的喉嚨。
“解藥?!彼俅螌⒛抗廪D(zhuǎn)向太后。
鮮血從嬤嬤的脖頸處噴涌而出,濺落在暖閣的金磚地面上,觸目驚心。
太后驚恐地看著嬤嬤的尸體緩緩倒下,雙腿發(fā)軟,差點(diǎn)癱倒在地。
“大膽賊人,你和陳舒晚是什么關(guān)系,今日你闖皇宮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陳舒晚?”蒙面人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黑色面罩下傳出一聲低沉而冰冷的冷笑。
“如果有太后陪葬,那我這個賊人死的也算風(fēng)光?!?p> 說罷,他手中長刀朝前一遞,寒光徑直刺向太后的眼眸。
太后驚叫一聲,雙腿一軟,瞬間跪到地上。
她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向蒙面人,“你……你別亂來!這皇宮守衛(wèi)森嚴(yán),你今日插翅也難飛!”
蒙面人的劍再次伸到她的面前,冰冷的雙眸死死盯著她。
太后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閉嘴,兩雙手在身上胡亂的摸著,最后掏出一個藥瓶,雙手顫抖的遞蒙面人。
“別殺,別殺哀家,這是解藥?!?p> 蒙面人并未立刻接過藥瓶,他目光如炬,緊盯著太后的一舉一動。
太后被盯得寒毛直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止不住地顫抖。
蒙面人圍繞著太后緩后踱步,那腳步聲在寂靜的暖閣內(nèi)被無限放大,每一下都重重地踏在太后的心上。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太后,最終,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藥瓶上。
這花紋,似乎是別國的產(chǎn)物…
他雙眼一瞇,冷冷的哼了一聲,“要是有假,明天便是太后娘娘的祭日?!?p> 說著,他伸手奪過藥瓶,動作干脆利落,幾乎就在眨眼之間,身影便消失在了寢殿之中。
太后癱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扯著嗓子瘋狂尖叫:“來人吶!有刺客!”
隨著她的呼喊,大批侍衛(wèi)全都沖了,一時間,腳步聲、兵器碰撞聲亂作一團(tuán)。
“一群廢物!你們究竟是怎么看守的?哀家養(yǎng)你們何用!給我追!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個刺客給哀家找出來!”
她的聲音在殿內(nèi)回蕩,每一個字都裹挾著無盡的怒火與恨意。
蒙面人悠哉地站在宮外房頂上,看著宮內(nèi)燈火通明亂作一團(tuán),不屑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他將解藥收好,轉(zhuǎn)身在錯綜復(fù)雜的屋頂上飛奔,緩緩消失在了黑夜中。
太后遇刺的事瞬間傳遍了宮里宮外,陳錦州呆坐在陳星淼的床邊,一雙老眼中蒙上了層薄霧,兩只手也無力地垂在身側(cè)。
自己家里的事都沒辦法解決,哪里有閑心管別的事。
就在他滿心絕望,不知該何去何從時,“嗖”的一聲,一道寒光破窗而入,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在門上,刀身劇烈顫動,發(fā)出嗡嗡聲響。
刀上還掛著一個布袋,隨著刀身搖晃。
“誰!”陳錦州瞬間從混沌中驚醒,他猛地站起身,雙眼圓睜,警惕地看向四周。
他不敢貿(mào)然上前查看,只好拎起一旁的椅子,大聲呵斥道:“露頭藏尾的鼠輩,有本事就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解藥在那布袋里,快給你的兩個女兒服下吧?!?p> 陳錦州心中一震,下意識地看向插在門上的刀和布袋,既驚喜又懷疑:“你是誰?為何要幫我?這解藥可當(dāng)真有效?”
“別廢話!”蒙面人似乎不愿多做解釋,“若你不信,大可以看著她們毒發(fā)身亡。”
想到陳舒晚和陳星淼,陳錦州不再猶豫,上前拔下插在門上的刀,打開布袋里面果然躺著一個藥瓶。
陳錦州將藥瓶打開,倒出一顆紅色的藥丸,他眼中一亮,趕忙回到床邊。
他小心翼翼的扶起陳星淼,雙手顫抖的看著四周。
“當(dāng)真有效嗎?我女兒不會再有什么差錯吧?”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屋內(nèi)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看著陳星淼面色蒼白的樣子,陳錦州心中一橫,眼下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他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顫抖,緩緩拿起藥丸,輕輕抬起她的下頜,小心地送入她口中,又趕忙倒了些溫水,一點(diǎn)點(diǎn)喂她咽下。
做完這一切,陳錦州起身,腳步急促又沉重,在窗前不停地來回踱步,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陳星淼,緊張的手心中直冒冷汗。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星淼躺在床上絲毫沒有動靜。
陳錦州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他緊握著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小淼,你快醒醒,千萬不能有事啊?!?p> 不知過了多久,陳星淼的眉頭微微皺起,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陳錦州驚喜交加,差點(diǎn)叫出聲來,他連忙湊近,輕聲問道:“小淼,你感覺怎么樣?能聽見爹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