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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燕俠

第二十四章 蘇州城(四)

黑燕俠 望云飛 8273 2021-07-01 15:44:48

  蘇州城里又有了黑燕俠的消息。

  上午,蘇州城里又發(fā)現(xiàn)了黑燕俠寫給徐瑾然的告示,不過不是貼在城里的某處,而是夾在街邊賣席子的老張的席子里的,當(dāng)時有個年輕人來買席子,展開席子查看做工時發(fā)現(xiàn)里面卷著一張紙,紙上寫著:“本人早就聽說過蘇州仁義公子的大名,也了解徐瑾然過人的本事,所以不敢去公子家騷擾。再說自己只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水嘯天跟劫匪的關(guān)系,所作所為既是出于俠義之心,也是為了感謝人們多年來對自己黑燕俠的稱呼,不想跟徐瑾然爭長論短,所以只能請徐瑾然原諒本人不能去公子家赴約的失禮了?!?p>  信上的內(nèi)容立刻在蘇州城里傳播開來,又鬧的人盡皆知了。原來黑燕俠沒去徐瑾然家偷畫,并不全是害怕,而是另有苦衷,人們的輿論再次發(fā)生轉(zhuǎn)變。

  可是五天過去了,洪天賜還是沒走成,原因是他去葑門碼頭找陳水生,想告訴他自己要離開蘇州,可是沒有找到陳水生,就找到陳阿順詢問一下,結(jié)果得知三天前有幾個水龍幫的人找過陳水生,洪天賜聽說后心情有些沉重,擔(dān)心陳水生幫忙的事暴露了。

  可是洪天賜一連等了五天,還是沒有陳水生的消息,心情十分焦急。

  好在這幾天黑燕俠一事有了后續(xù)進展,讓洪天賜的心情多少放松了一些,那就是有人去水明閣鬧事了。

  一天半夜,水明閣的附近傳來異樣的聲音,家人出來查看,結(jié)果差點被人用弓箭射傷,急忙跑了回去。

  天亮后水嘯天帶人在周圍查看過,可是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第二天晚上又有人來水明閣鬧事,搞的里面的人一宿都沒有睡好,水嘯天被氣的火冒三丈。

  第三天晚上,水嘯天派了一些人手潛伏在水明閣的周圍,可是天亮后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被打死了。此后斷斷續(xù)續(xù)有人半夜在水明閣周圍鬧事,可就是不敢再把人派出去了。

  人們都議論說,這是有人過來報復(fù)水嘯天。

  洪天賜知道了這些消息心中暗暗高興,因為這樣一來會有更多的人找他復(fù)仇,即使水嘯天不被仇家除掉,恐怕也沒工夫調(diào)查陳水生的事了。

  洪天賜決定動身,先把向巖沖他們安置好,然后再悄悄回來探聽陳水生的消息。

  上午洪天賜先去了徐瑾然家,告訴他自己準(zhǔn)備明天早上離開,約他晚上一起喝酒,徐瑾然馬上答應(yīng)了,說好晚飯前他過來找洪天賜,然后一起去酒樓。

  下午,洪天賜把自己的東西全都收拾好,準(zhǔn)備明天一大早就動身離開,然后就像平時一樣幫著干活,一個下午也沒有閑著。

  快到吃晚飯的時候終于閑了下來,洪天賜來到門前,想看一下徐瑾然過沒過來,卻看見一個年輕人跑了過來,洪天賜認(rèn)出是水龍幫的一個小伙計。

  這個小伙計也看到洪天賜了,直接跑過來,遞給洪天賜一個紙條,然后轉(zhuǎn)身就跑掉了。

  咦,這是怎么回事?洪天賜嘀咕一句,然后打開紙條,可是洪天賜一看上面的字立刻懵住了,因為紙條上寫著“你的朋友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要他活命就馬上一個人來水明閣?!甭淇钍撬畤[天。

  難道向巖沖他們中間的哪個人被水龍幫的人抓到了?洪天賜來不及細想了,因為他知道一旦落到水嘯天的手里絕不會有好,他必須馬上去救人。

  洪天賜撒腿就往閶門方向跑,跑了幾步又回來了,跟麻叔說:“麻叔,我有急事要去水明閣一趟,一會兒徐瑾然來找我,你跟他說一聲?!比缓蟪鲩T接著往西南方向跑去。

  “天賜賢弟,你這是要去哪兒?”

  洪天賜只顧著往前跑,沒注意徐瑾然迎面走過來。

  “徐瑾然,我有件急事要出去一趟,喝酒只能改天了?!焙樘熨n匆忙說著,然后就把一臉驚異的徐瑾然留在原地,繼續(xù)往前跑了。

  洪天賜一口氣跑到水明閣,敲門后馬上就有人開門,洪天賜一進去大門就關(guān)上了。洪天賜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二三十號人,都是水龍幫的青壯男子,知道情況異常,但此時什么都顧不得了。

  跟著開門的人走到里面的院子,再次敲門后,有人過來開門,是水嘯天四大金剛之一。跟著走進大廳,看見水嘯天坐在中間,旁邊坐著四大金剛的另外兩個人。

  洪天賜拿著紙條問水嘯天:“嘯天兄,這張紙條是怎么回事?”

  “天賜賢弟,你來的還真快。”水嘯天說道。

  “我的朋友在哪里?”

  “一聽朋友有事就馬上過來了,真是個講情義的人,水某人萬分佩服。還不快把天賜賢弟的朋友請出來?!?p>  站起兩個人到旁邊的屋子拖出一個人。因為這人被打得很厲害,滿臉鮮血看不清長相,但從身材上看出不是向巖沖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洪天賜稍微放下心來,湊到跟前看了一下,心又猛地懸了起來,原來此人正是陳水生。

  “水生,你怎么樣了?”洪天賜焦急地問道。

  陳水生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天賜大哥你來了,我什么都沒說。”

  洪天賜抬頭問水嘯天:“嘯天兄,這是怎么回事?你們?yōu)槭裁窗阉虺蛇@樣?”

  “天賜賢弟,難道你不明白嗎?”

  “我不明白?!?p>  “姓洪的,你太不夠朋友了,明明已經(jīng)找到楊大虎了,可是你還一本正經(jīng)的跑過來打聽消息,給你個假消息你也一本正經(jīng)的去了,要不是我們找到了這小子的兩個同伙,還真讓你給騙了。不過這小子敢在我面前嘴硬,我才教訓(xùn)了他一下?!?p>  洪天賜知道陳水生的兩個朋友被他們找到了,心里一沉。

  “你把那兩個人怎么樣了?”洪天賜關(guān)切地問道,等于承認(rèn)了水嘯天的責(zé)備。

  “這你就不用管了。倒是我想問你,梁三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上?”

  “不管他死在誰的手上,他幫那兩個殺手追殺我大虎哥,死了也不冤枉。嘯天兄,我要把陳水生帶走。”

  “姓洪的,你也不想想我水明閣是什么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想帶人走也可以,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p>  水嘯天已經(jīng)不稱呼洪天賜是賢弟了。

  “你想怎么樣?”

  “聽人說太平道長被你一拳打死了,我一直不相信,今天我想跟你切磋一下,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p>  “這些都是謠傳,水幫主不用放在心上?!?p>  洪天賜對水嘯天的稱呼也變了。

  “洪天賜,不管是你還是你的朋友,打死了我的兄弟,咱們這兄弟是做不成了。我也知道你有柳家寨做靠山,不過我水某人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今天你不拿出本事,休想從我這里走出去?!?p>  洪天賜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三個人已經(jīng)把大廳的門擋住了,知道水嘯天不會輕易放自己走,只能跟他拼一下了,想到這里小聲對陳水生說:“水生,你先忍一下,過一會兒我就帶你出去?!比缓髮λ畤[天說:“水幫主,那我就向你請教一下吧?!?p>  這時水嘯天已經(jīng)把外衣脫掉,站到大廳中間。

  洪天賜來到他的對面,見他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肌肉,雙臂像鐵打的一樣,知道他不好對付,心中暗暗做好了準(zhǔn)備。

  “洪天賜,水某人今天冒犯了。”水嘯天說罷猛地出拳向洪天賜打來。

  盡管洪天賜在心里做好了準(zhǔn)備,可是水嘯天進攻的威力之大還是出乎他的意料。水嘯天雖然身材精瘦,但力道卻大的嚇人,雙拳一拳接一拳地向他打來,洪天賜被打得連連后退,最后被地上的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一下向后摔倒。

  這時雙方打斗還不到五個回合。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就在洪天賜一躍從地上站起來,準(zhǔn)備再次跟水嘯天打斗時,大廳門前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洪天賜扭頭一看,原來是徐瑾然過來了。

  “徐瑾然來了你們怎么也不進來說一聲,我也好到門前去迎接。”水嘯天訓(xùn)斥站在徐瑾然身后的家人。

  “你不用訓(xùn)斥他們,是我硬闖進來的。嘯天兄,你為什么跟天賜賢弟打斗?”

  “不是打斗,我正跟天賜賢弟切磋武藝?!?p>  徐瑾然看了一眼躺在角落里的陳水生說:“嘯天兄,我今天跟天賜賢弟約好了一起喝酒,你們就改天再切磋吧?!?p>  “我也不跟公子你繞圈子了,就明說吧。我的人今天把梁三的下落打聽出來了,就是被你這位賢弟和他那個叫楊大虎的朋友給打死了,是地上這個小子幫著找的船只,可是這個姓洪的還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一本正經(jīng)地來我這里打聽消息。依公子你說這件事該怎么辦?”

  “這......”徐瑾然沉吟一聲,然后問洪天賜,“天賜賢弟,果真有此事?”

  “梁三勾結(jié)兩個江湖殺手追殺我大虎哥,被打死也是罪有應(yīng)得。水幫主,我倒想反問一句,梁三勾結(jié)兩個殺手的事水幫主不知情嗎?”

  “小子,今天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彼畤[天并不回答,氣哼哼地罵道。

  徐瑾然說:“嘯天兄,我看今天這件事這么辦吧,大家在江湖上混,免不了有個磕磕碰碰。梁三人死不能復(fù)活,就多給家里一些錢了事吧,我天賜賢弟這邊你也別追究了,就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你看怎么樣?”

  “公子你發(fā)話,我水某人當(dāng)然要給面子。不過,如果他今天就這樣走了,我水嘯天的面子放哪里?我也不難為他,如果他能在我手下走上五十個回合,我就放他走,否則只能算他命薄。”

  “嘯天兄,整個蘇州府誰不知道你水幫主的本事,能在你手下走上三十個回合的怕是不多吧,難道你想要他的命不成?”

  “他能跟楊大虎一起把梁三、孟雄和冷蕭蕭三個人打死,還被楊青云看中拜了把子,絕不會是好對付的主兒。我說跟他較量五十個回合已經(jīng)給公子面子了。公子,我就是被這小子瘦弱的外表懵騙了,才沒更早懷疑他。要是早點派人監(jiān)視他,一定能發(fā)現(xiàn)這小子的可疑舉動,也就不會有后來的這些事了。我敢肯定,這小子一定跟黑燕俠有脫不了的干系。”

  “天賜賢弟,你對水幫主所說有什么解釋嗎?”徐瑾然又問洪天賜。

  洪天賜面無表情地回答:“沒什么好解釋的。來蘇州后,我除了外出找人出去幾天,其余時間每天都在柳記茶行干活,不知道水幫主為何這樣說?!?p>  徐瑾然思考了片刻,然后對水嘯天說:“嘯天兄,我看這樣吧,不管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今天大家就看我的面子交個朋友吧?!?p>  水嘯天冷冷地說:“公子,不是我駁你的面子,你跟他有江南楊家這層關(guān)系,你們可以成為朋友,但我水某人跟他不是一路人,不可能成為朋友。這回我就不能聽公子的了?!?p>  洪天賜也馬上說:“公子,我也不會跟水幫主這樣的人成為朋友的?!?p>  “唉,”徐瑾然嘆了一口氣說,“做不成朋友也罷,不要成為敵人總可以吧?否則對大家都不利?!?p>  水嘯天冷笑一聲說:“公子,你是擔(dān)心柳家寨嗎?柳家寨確實不好惹,不過我水嘯天還真不在乎。再說你這位賢弟要找的楊大虎是個被官府通緝的逃犯,恐怕柳家寨也不敢為了一個朝廷的逃犯跟官府作對吧?”

  “瑾然兄,你什么都不用說了,今天我就好好跟水幫主較量一下,別說五十回合,就是一百回合也行,我想看看蘇州府武術(shù)第一的水幫主到底有多厲害?!?p>  洪天賜不想讓水嘯天把楊大虎的事再說下去,馬上來到客廳中間。

  “好吧,我就當(dāng)兩位是切磋武術(shù),誰都不要做的太過分?!毙扈粺o奈的說道。

  水嘯天冷笑一下?!斑@還差不多。不過我有話在先,練武人都說刀槍無眼、拳腳無情,萬一傷到誰可是沒辦法的事?!?p>  聽水嘯天這樣說,洪天賜突然從心里涌起一股殺意。

  這還是洪天賜頭一次產(chǎn)生出想殺人的念頭。

  洪天賜產(chǎn)生殺意,并不完全因為水嘯天想殺他。水嘯天想殺他已經(jīng)是事實,不是簡單說說,濮院鎮(zhèn)的遭遇就是證明。但那是在離這里很遠的濮院鎮(zhèn),而且水嘯天并沒有出頭,就是真的被殺死他也可以跟別人說并不知情??墒乾F(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在是在蘇州,而且還有徐瑾然在場,如此明目張膽地要殺死自己,也未免太猖狂了。

  過去他也曾多次遇到生死危機,但當(dāng)時自己只是個初出茅廬的窮小子,想抗?fàn)幰矝]有力量。可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學(xué)了多年武術(shù),也經(jīng)歷了多次磨難,已經(jīng)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窮小子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水嘯天已經(jīng)了解了自己的底細,也知道自己知道了他的底細,雙方已經(jīng)沒辦法像過去一樣,裝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那樣相處下去了。既然大家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自己一方又打死了他的親信,他是絕不能放過自己的。這已經(jīng)跟臉面無關(guān)了,而是有關(guān)雙方生存的危機,自己想躲也躲不過去。

  過去自己一直小心謹(jǐn)慎,就怕把柳家寨牽扯進來,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避免了,除非能把水嘯天除掉。

  既然有徐瑾然在現(xiàn)場做見證,現(xiàn)在就是個機會。你水嘯天可以利用徐瑾然說切磋失手,我也一樣。

  雖然洪天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過得水嘯天,也不知道把他打死會有什么后果,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都顧不上了,只能放手一搏了。

  這時水嘯天也來到客廳中間,站在洪天賜的對面,擺出一個架勢,讓人感覺他就是在跟洪天賜進行武術(shù)切磋。

  洪天賜也知道水嘯天極難對付,應(yīng)該先跟他示弱,等他認(rèn)為自己的本事不過如此時,再突然反擊,一舉擊殺他。想好了對策,洪天賜示意水嘯天上前進攻,水嘯天也沒客氣,立刻出招進攻,兩人再次打在一起。

  雖然洪天賜對水嘯天的威力有所準(zhǔn)備,但水嘯天進攻的氣勢還是讓洪天賜暗暗吃驚。之前他遇到過的最強對手應(yīng)該是薛友德了,論身體強壯水嘯天不如薛友德,但洪天賜感覺水嘯天比薛友德還難對付。薛友德力大威猛,但出招還是中規(guī)中矩,但水嘯天不一樣,招式詭異,專門打人的薄弱部位,每個招式都是致命的招式,而且這回水嘯天換了打法,即使挨了洪天賜反擊也不后退,只是瘋狂的進攻,一副跟人搏命的架勢,洪天賜把全身的能力全都發(fā)揮出來,勉強把水嘯天的第一波進攻擋住。

  讓洪天賜感到不好對付的還有一點,水嘯天的身材精瘦,但感覺雙臂和雙腿都像是鐵打的,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碰上一下都疼得厲害,總算知道了水嘯天的威力。

  洪天賜用各種招式把自己防守起來,并趁水嘯天連續(xù)進攻后勢頭稍有減弱的時機,兇狠地開展反擊,可是自己的腿卻踢到客廳邊上的椅子上,不但沒有踢到水嘯天,還把自己的腳踢得生疼。

  洪天賜在龍舟賽那天看過水嘯天跟太湖幫沈仝的打斗,知道水嘯天是在水上混飯吃的,多年在船上的摸爬滾打,一定練就了一手漂亮的手上功夫,下盤的穩(wěn)定性必然非一般人能比,所以在小空間里打斗很占便宜。雖然洪天賜學(xué)過封門手,但跟水嘯天相比還差得遠,自己的武術(shù)主要進攻招式都在腿上,空間小有些施展不開,所以他伸手示意對方停下,然后說:“水幫主,這里太小了,我的招式施展不出來,敢不敢到院子里跟我較量。”

  水嘯天一直處于上風(fēng),對洪天賜產(chǎn)生了輕視,說道:“這有什么不敢,咱們就到院子里再斗。”

  洪天賜率先走到院子中間,水嘯天的幾個手下跟著出來站在外側(cè),仍舊把洪天賜擋在里面,洪天賜心想我又不想逃走,你們攔著也沒用。

  這時洪天賜看到大廳里徐瑾然正跟水嘯天爭辯什么。剛才的一番打斗洪天賜的手臂和腿腳都有些疼,趁機把胎息功運行起來,希望減輕一些疼痛,一個循環(huán)完成后,出乎意料的胎息功竟然有了反應(yīng),很快疼痛就有所減輕,洪天賜知道這是胎息功發(fā)生了作用,心中十分高興。

  水嘯天和徐瑾然說完話出來了,走到洪天賜對面。徐瑾然則站在客廳門前,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兩個人。

  還是水嘯天搶先進攻,借著大廳屋檐下的幾盞燈籠的光亮,兩人又打在一起。

  到了外面,洪天賜靈活的身法和連環(huán)腿的威力馬上就顯現(xiàn)出來,靈活的閃躲和凌厲的腿法,再加上嚴(yán)密的防守,很快就把水嘯天的優(yōu)勢化解掉了,雙方打成平手。

  洪天賜的表現(xiàn)有些出乎水嘯天的意料,他有些急了,拼命向洪天賜展開進攻,可是洪天賜的防守和反擊都很出色,還有他的胎息功也發(fā)揮了作用,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反應(yīng)強烈,但卻是一種綿綿不絕的感覺,所以洪天賜感覺水嘯天的進攻不像剛才那樣凌厲了,應(yīng)對起來從容了許多。此時兩個人誰也打敗不了對方,都在拼命堅持,也沒人關(guān)注到底過了多少回合。

  “嘯天兄,已經(jīng)過了一百回合了,切磋就到這里吧。”場外的徐瑾然說道。

  可是水嘯天一聲不吭,還是兇猛的進攻,洪天賜此刻也不再被動,也不想停下來,雙方的出招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猛,

  就在這時,洪天賜聽到大院外面?zhèn)鱽硪魂嚭艉奥暎[約聽見有人在喊:“天賜,你在里面嗎?”

  洪天賜知道有人來找自己了,心中十分高興,立刻大聲回應(yīng)了一句:“我在這里?!苯Y(jié)果前胸挨了水嘯天重重一拳。

  這一拳讓洪天賜冷靜下來,知道水龍幫的人太多,外面的人無法進來,還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打出去,因此他聚精會神的跟水嘯天繼續(xù)打斗。

  也許是外面的喊聲讓水嘯天有些著急,想盡快拿下洪天賜,因此展開了一連串的進攻,但都被洪天賜防住了。結(jié)果他一陣猛攻后有些氣衰,進攻的招式也有些凌亂,被洪天賜看出破綻,突然發(fā)起反擊,就見他把渾身的招式都發(fā)揮出來,向水嘯天展開了一輪迅猛的攻擊。

  洪天賜的武術(shù)功底,加上胎息功的助力,不但洪天賜出招的速度越來越快,力道也不斷加大,水嘯天沒有料到洪天賜進攻的態(tài)勢突然發(fā)生了變化,防守有些跟不上趟,被打得連連后退,最后被洪天賜一腳踹到前胸,向后連退幾步也沒能站穩(wěn),最后仰面摔倒在地,一時沒能爬起來。

  水嘯天的三個手下先是懵住了,但隨即有人說了一句:“咱們也上!”馬上一起擁上來,向洪天賜展開圍攻。

  這三個人都不是平平之輩,雖然單獨跟洪天賜打斗不是對手,但聯(lián)合起來一起向洪天賜進攻,威力還是很大的。而此時洪天賜已經(jīng)跟水嘯天剛進行過一場惡斗,體力消耗極大,最后的一輪進攻又耗費了很大的力氣,在三個人的圍攻下防守非常吃力,眼看就要被打倒。

  就在這時,站在一邊觀戰(zhàn)的徐瑾然突然說:“住手!今天是他們兩個人的較量,你們?nèi)纪嘶厝ィ ?p>  這三個人先是停了一下,但馬上又開始向洪天賜展開進攻,這時水嘯天已經(jīng)站起來了,也要加入圍攻。

  讓洪天賜感到震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就見一身白衣的徐瑾然像個大鳥一樣一下跳躍過來,向水龍幫的三個人分別出手。先是兩拳分別打在兩個人的后背,這兩個人全被打的向前摔倒,差點撞到洪天賜身上。另一人見兩個同伴被打倒有些愣住了,轉(zhuǎn)身看時被徐瑾然一拳打在前胸,也是立刻向后摔倒。

  水嘯天也被這一幕驚呆了,一臉疑惑地問:“徐瑾然,你,你這是干什么?”

  徐瑾然冷冷地說:“我已經(jīng)說了讓他們退回去,誰讓他們不聽?!?p>  水嘯天氣急了。“姓徐的,你是不是瘋了!”

  徐瑾然突然又向水嘯天撲去,出手向他發(fā)動進攻,一連向他前胸連擊數(shù)拳,水嘯天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連向后退步,最后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這一幕把洪天賜看呆了。

  跟徐瑾然相識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了,還是頭一次看徐瑾然出手,不過沒想到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徐瑾然出招竟然如此迅猛,也是頭一回看見如此瀟灑飄逸的武術(shù)動作。可是,洪天賜弄不明白,徐瑾然怎么會突然向水嘯天等人下重手。

  “姓徐的,你要幫這個小子嗎?”水嘯天從地上爬起來了,臉色疑惑地問:“不過搞突然襲擊不算本事,來,讓我領(lǐng)教一下你這個江南楊家的高徒到底有多大本事。”

  水嘯天說罷向徐瑾然撲過來。這時他的發(fā)髻也有些散亂,在洪天賜眼里像個瘋子。

  徐瑾然一動不動,等水嘯天的拳頭來到近前時,忽然身子向后一動,讓水嘯天的拳頭打空,旋即出拳反擊,拳頭貼著水嘯天收回去的手臂打過去,再次打在水嘯天的前胸,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重拳,把水嘯天打得向后摔倒,完全是剛才一幕的重復(fù)。

  水嘯天掙扎著坐起來,狠狠地說:“姓徐的,水某人真是看走眼了,今天你是想殺人......”

  話沒說完,徐瑾然一腳踢在水嘯天胸前,水嘯天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不給你來點真的,你還真以為你是蘇州府第一了?!毙扈焕淅涞卣f道。

  洪天賜完全被驚呆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才問:“瑾然兄,這,這是怎么回事?”

  徐瑾然平靜地說:“這個該死的家伙,忘了我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死了也是活該?!?p>  “謝謝瑾然兄相救??墒撬畮椭魉懒?,這件事要如何收場?”

  徐瑾然沒有回答,而是過去查看水嘯天的三個手下,洪天賜急忙借機過去看陳水生,發(fā)現(xiàn)陳水生倒在地上雙眼緊閉,急忙把他抱起來呼喊:“水生,水生......”

  可陳水生還是一聲不吭,洪天賜仔細一看,原來陳水生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

  “水生,是我害了你!”洪天賜心中異常悲憤,低聲抽泣起來。

  這時聽徐瑾然說:“天賜賢弟,人死不能復(fù)活,你先別管他了,咱們先出去?!?p>  洪天賜抹了一下眼角問:“瑾然兄,這些人怎么辦?”

  “你什么都不要說,聽我的就行了?!?p>  洪天賜輕輕放下陳水生,跟徐瑾然來到門前。見徐瑾然把大門打開后大聲呼喊:“快來人啊,你們水幫主被黑燕俠打傷了?!?p>  這些人原本在院子里分散開,防備外面的人進來,結(jié)果被徐瑾然的喊聲驚到了,有幾個人急忙跑過來,發(fā)現(xiàn)了院子里的四具尸體。

  “水幫主,水幫主.....”有人過去呼喊水嘯天,可是水嘯天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這人扭頭問徐瑾然:“公子,我們水幫主怎么了?”

  “你們水幫主和其他三個人被黑燕俠打傷了,黑燕俠剛逃出去,你們趕快四處搜一下?!?p>  這些人全都跑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有兩個年紀(jì)大一些的人回來了。

  “公子,剛才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其中一個人問道。

  “你們水幫主抓了一個人,說他跟梁三的失蹤有關(guān),還懷疑我的天賜賢弟也跟他有關(guān)聯(lián),把他找過來尋問,我跟著過來了。我的兄弟不承認(rèn)跟這個人有關(guān),他們之間還發(fā)生了爭執(zhí)。就在這時,從房上突然跳下一個人,說他就是黑燕俠,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與別人無關(guān)。水幫主聽說后馬上跟他動手,沒想到這個黑燕俠非常厲害,這三大金剛一起幫忙都不是他的對手,全都被他打倒了。黑燕俠臨走時警告我們不要多管閑事,否則他還會回來找我們算賬,然后就跳上房檐走掉了。他走后我們才敢打開門通知你們,事情就是這樣?!?p>  “公子,你看到這個人的長相了嗎?”

  “沒有,他用黑布蒙著面部,看不出長相?!?p>  另一個人問:“公子,打死水幫主的真的是黑燕俠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們嗎?荒唐!你們水幫主是蘇州府武術(shù)第一,就是我們兩個聯(lián)手恐怕也不是你們水幫主的對手吧,何況現(xiàn)場還有三大金剛,不是黑燕俠還能是誰?好了,我不跟你們啰嗦了,我要去官府報案了,有什么事讓官府來處理吧?!?p>  徐瑾然帶著洪天賜揚長而去。

  洪天賜暗暗佩服徐瑾然的機靈,也對他的心機感到一絲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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