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是第一個嗎?
許久,酋廿都沒有等阮芙的回答,他忍不住低頭查看,月光透過洞穴縫隙灑在阮芙安靜的睡顏上。她靠在他肩頭,呼吸均勻,
酋廿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肌膚,心中泛起一陣柔軟。
他小心翼翼地為她換上干凈的獸皮衣,又將厚重的毛毯仔細掖好。
阮芙的睡顏純凈如初雪,酋廿忍不住俯身靠近,長耳垂落,幾乎要貼上她的臉頰。就在他的唇即將觸碰到她的那一刻,洞穴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阮...”
酋廿猛然回頭,逆光中,玄凌的身影高大而冷峻。
龍族的銀發(fā)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龍角上還掛著未散的紫霧,顯然是剛從崖底趕來。
玄凌的目光掃過洞穴內(nèi)的情景,瞳孔驟然收縮。
酋廿的手還停留在阮芙的臉頰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甜腥味,那是屬于雄性兔族的氣息。
只有交尾才會有這種兩相交織的氣味,在意識到這可能發(fā)生了什么,玄凌的心口就好像被大石頭堵住,壓的他有點喘不過氣。
龍鱗不受控地從頸側(cè)浮現(xiàn),指尖微微顫抖,那種不爽的異樣感覺充斥在他的大腦,讓他連反應也慢了一拍。
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酋廿緩緩起身,用高大的身軀將身后的阮芙完全擋住。
酋廿目光冷冽如冰,長耳豎起,語氣強勢而不容置疑:“芙芙剛睡著,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p> 芙芙。
好親昵的的稱呼。
可明明不久前她還抱著自己,訴說著對自己的愛慕。
真是一個善變又虛偽的雌性。
玄凌冷哼一聲,那雙原本就冷的青眸中此時更像是凝結(jié)了一層寒霜,只一眼就能讓人覺得冷徹入骨。
他抬眸直視著酋廿:“她沒事就行。”
話音一落,他扭頭就要離開,卻被酋廿喊住。
酋廿看著玄凌努力克制的模樣,輕笑一聲,身子微微側(cè)移正露出后面睡香甜的阮芙,“你不過來看一眼確定一下?”
他的話語明顯帶著幾分調(diào)侃。
玄凌眉頭微蹙,后脊繃的僵直,努力握緊雙拳才堪堪克制住了想要回頭的欲望。
“不用?!?p> 他冷冷扔下兩個字,隨后沒有半分停留的大步離開
“真是有趣。”酋廿低聲輕笑,剛剛他看的很是仔細,自然是沒有錯過玄凌那一點不對勁的動作。
看來天之驕子也不過如此。
若說他對阮芙?jīng)]有一點別的心思,他是絕對不信。
他回頭看著身后依舊緊閉雙眼,仿佛沉睡未醒的阮芙。不由帶著些許戲謔的說著,“看來這次外出你很有收獲?”
話音落下的一秒,阮芙緩緩睜開雙眼,清亮的褐瞳望著他,輕眨眼睫“所以你是在為我開心嗎?”
酋廿有時候真的很佩服她的勇氣和清奇的腦回路,可偏偏自己還被吃的死死的。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順勢坐在了阮芙的床邊,剛一坐下那纖嫩的手便從獸皮中伸出,勾住了自己垂落的兔耳。
指尖纏繞著柔軟的絨毛,酋廿的臉頰有些微微發(fā)燙。
他垂眸,“是,所以這下你知道我的答案了嗎?”
剛剛?cè)钴經(jīng)]有回答的問題,他終于再一次問出了口。
阮芙望著酋廿,才短短幾日他就已經(jīng)能夠做到這一步,還真是孺子可教。
既然做的好那就應該要有獎勵。
阮芙的手滑至他的脖間,一個用力便讓他整個人貼了過來,微微側(cè)頭,將唇鄭重其事的貼上酋廿的面頰,印下一個輕吻。
“謝謝你,酋廿。”
簡單的動作在此時甚至勝過一場纏綿,酋廿無法克制的讓眉梢染上喜色。
他清楚自己心里那最初的一點點的不情愿也煙消云散
好像就該這樣,就該努力的討好她,換得她的獎勵。
酋廿瞇了瞇眼,唇角勾起一個弧度,“我是第一個嗎?”
“嗯?”
阮芙很快反應了過來,如果按照自己穿來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來看,酋廿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雖然她不在意排序,但酋廿卻很在意,就跟所有的雄性一樣。
看著酋廿期待的眼神,阮芙眉眼彎彎用力的輕點下巴,“是呀,你是第一個。”
一瞬間酋廿的內(nèi)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之前在意的那些問題根本不值一提,只要...只要阮芙是需要他的,這就夠了。
他貼心的幫阮芙蓋好獸皮,細心叮囑了好幾句,這才終于放心的離開。
瞬間,洞穴陷入一片寂靜,阮芙看著那在巖壁上因月光折射而閃爍的點點星光,閉上了眼眸。
她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
蛇族部落。
“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就去看看阮芙,我保證什么都不會做的?!?p> 洞穴里安銳用力的拍打著門,滿臉的著急。
自從那次偷偷找阮芙被發(fā)現(xiàn)之后,他就被安銳關了起來,甚至還找了專人來看管,就怕他會變成原形偷偷溜出去。
原本他可以不吵不鬧,可現(xiàn)在不一樣,阮芙她出了事,不去看一眼他不放心。
見安柏沒有理會他,安銳瞬間變?yōu)樵危薮蟠謮训纳呶灿昧Φ呐拇蛑鴰r壁,碎石掉落。
見狀,站在門口的安柏擰著眉看著自己發(fā)瘋的弟弟,強壓怒火,“我說了以后你休想見她,你現(xiàn)在是連哥哥的話都要忤逆嗎?”
“哥。”
安銳委屈的嘟囔了一聲,但還是收起了自己的蛇尾。
他看著洞外站著的的安柏,眼睫輕眨,碧色的瞳孔充斥著祈求,“哥,那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她,我只要確定她沒事就好了,我拜托你...”
安柏眉頭緊皺,薄唇輕抿,“我有時候真想把你的腦子拋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你和她也就見過幾次怎么就...”
“哥,你不懂?!?p> 安銳陷入了回憶,第一次和阮芙見面時候她的驚慌與害怕,再到后面一次一次的靠近...
他確定這不僅僅是因為阮芙是他的第一個雌性,更重要的是她不一樣。
安銳舔舔唇,臉上甜蜜的笑容,讓安柏不由起了一聲惡寒。
他還是對這個弟弟太過疼愛了,才讓他現(xiàn)在腦袋空空...
安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等會我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