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被珍貴優(yōu)雅的禮盒包裝起來,店長安排人后續(xù)送到威州謝利斯山下的靜水灣唐家主宅,店長和那位店員離開貴賓室,留下陳銘和唐臨辛獨(dú)處的時(shí)間。
現(xiàn)在的唐臨辛已然看不出剛剛那般糾結(jié)的樣子,只是靠在沙發(fā)上,纖長的雙手抱住柔軟的絲絨抱枕,把下巴擱置在抱枕上,垂著眼觀察自己右手中指上戴著的戒指,一整套珠寶沒有被完全的包裝起來,她獨(dú)獨(dú)留下了這一只戒指戴在手上,不知為何她不愿摘下來,哪怕是一秒,只是三只戒指里最簡單樸素的一只,好閃耀,好輕巧,就像這段相處起來太舒適的感情,從命運(yùn)線交匯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人能全身而退。
她端詳著戒指,設(shè)計(jì)成兩圈環(huán)繞式的鏤空,全部紫羅蘭的小鉆鑲嵌整齊,就像那兩條相交的命運(yùn)線,忽地,她漂亮的睫毛如同蝴蝶振翅般扇動,勾唇開口:
“我和你說,我決定了,以后我每一個(gè)生日都要戴著它們。”
坐在一旁點(diǎn)煙的陳銘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只留煙霧騰空,一雙黑綠色的眼睛看向身邊的人,他有一雙巧奪天工的眼眸,巧奪天工的眼眸,感謝母親凱瑟琳女士尼爾曼人的血統(tǒng),讓他有一副好相貌,一雙好眼眸,斂著一股東方山水的雋永氣息,也有著西方的瀟灑,他后來反應(yīng)過來,只是輕笑著,開起玩笑來。
“別,你今年生日戴著就是給我面子了,再過幾年戴,你未婚夫怕不是會從紐約殺到我家來?!?p> “我管他呢,我真的很喜歡啊,你看戴我手上多好看?!?p> 她把戴著戒指的手伸到陳銘面前展示著,琥珀眼里滿是欣喜,好似一只在原野上撒歡奔跑的狐貍。
“你把星星串在戒指上,嵌在項(xiàng)鏈上,送給我了?!?p> 唐臨辛把腦海里這句話講出口的時(shí)候,自己也是呼吸一滯,話語好似一支輕盈而快速猛烈地利箭,一舉穿透了兩人的心臟。
面對面,眼對眼,隔著煙霧,她的眼睛璀璨,好像剛剛那顆點(diǎn)綴在胸前的鉆石,一張粉面吟吟含笑,仿佛枝頭躍動的春光,此刻希望煙霧再濃一點(diǎn),好讓他們脫身,可惜不如愿,她清楚地看見他緊張地吞咽口水的動作,她眼里的光芒也在晃動。
“傻氣,我送你一輩子,好不好?”
陳銘干脆利落地把煙咬在嘴邊,咧嘴笑著,他笑起來的時(shí)候總是漫不經(jīng)心,耀眼又生動,像是雪色未消融的春溪,但他的眼里是盛滿了十足的真誠,如眼底那一抹綠一般純粹。
心跳的失速感控制了唐臨辛的身體,好怪好怪,到底是送他的一輩子,還是他送她那些珠寶一輩子???明明是和從前一樣的玩笑話,卻輕易地奪走了她心的控制權(quán),都怪昨天晚上和陳銘聊得太多,睡得太晚。
“你...你說的啊,我以后年年生日都要收到?!碧婆R辛立刻就慌慌張張地把那一句話的指向帶到了稍微安全一點(diǎn)的第二種情況上去,但第二種也估計(jì)也沒安全到哪兒去,撞上他一雙好看的眼眸,她依舊感到心跳好快。
“送,變著花樣送你。”
“嬌嬌。”
曾經(jīng)的安全地帶似乎現(xiàn)在也被侵蝕,哪怕是一個(gè)簡單的昵稱,也讓唐臨辛心里的水漲潮般翻涌,一陣緊過一陣。
“別叫我嬌嬌!”她好慌張地制止,卻又舍不得,只好又加上一句:“起碼回家之前?!?p> “嗯,大小姐,你說了算。”陳銘看起來心情好得不行,就像是威洲那一片最燦爛的陽光,緩緩地吁了一口煙,特殊定制的煙草,淡淡的的氣息,并不惹人厭煩,反倒似一片霧氣,籠住人不停跳動的心臟。
“不說了不說了,請你吃飯去?!?p> 唐臨辛動作極快地拎起小包,把掛在一旁的圓帽拿在手上,像是逃難似的,先跑出了貴賓室,陳銘無奈地勾唇笑笑,見店長過來送行,把未燃盡的煙碾滅,昂首微笑致謝,快步離去。
“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