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可信走在出宮的路上,此時的心情與剛剛完全不同,他已經(jīng)進入了皇帝的視線,并仗著自己的努力讓皇上對自己高看一眼,現(xiàn)在干勁十足。
朱由檢的圣旨到了內(nèi)閣后,沒有人提出異議,直接頒發(fā)任命,而吳可信進入了皇帝的視線,養(yǎng)心殿召見,恩寵有加,可謂是這次軍需購糧的最大贏家。
而現(xiàn)在的陜西,在經(jīng)過軍田私占調(diào)查后,廢黜軍戶,被提上了議程,秉持著內(nèi)閣與兵部的意思,戴世輝也開始著手篩減軍戶人數(shù),與袁崇煥所說一般,這軍戶之中早就有人盼著能夠脫離軍戶的身份,而中層的武官,千戶百戶,對待把他們的軍戶身份廢黜,十分排斥,不過也毫無辦法,這都是上頭的意思,若想鬧事,也沒有人跟著他們一起,故陜西裁剪千戶所這件事情進行的順風順水。
只經(jīng)過一個月的時間,便初步完成朝廷的規(guī)定,把人數(shù)裁剪到了兩萬人人,正當戴世輝還想在動的時候,衛(wèi)所指揮盧象升卻不同意,因為在盧象升看來,陜西雖然增設(shè)了西北大營,人數(shù)為五萬,但陜西地理位置特殊,若是按照朝廷兵部的設(shè)想,把陜西的軍戶人數(shù)裁剪至一萬五千人,那么整個陜西帶甲之人也不過六萬五千人,若西北發(fā)生重大叛亂,朝廷絕對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更何況盧象升在裁剪軍戶的時候,也沒有閑著,去了很多千戶所視察,發(fā)現(xiàn)留下的人都是壯丁,雖說以前不思操練,可盧象升又有信心,把陜西的軍戶訓(xùn)練成一只敢殺敢拼的軍隊,而他又詢問了留下來的軍戶,大多數(shù)都是些家境平寒的人,裁剪掉后,朝廷雖然有些田地銀兩的補助,但對于他們來說,還是養(yǎng)不了家,盧象升是從長遠的角度看問題,才阻止戴世輝繼續(xù)裁剪軍戶。
當盧象升用命令的口氣阻止戴世輝裁剪軍戶的時候,戴世輝心中十分不樂意,當著數(shù)千軍戶的面便跟盧象升吵了起來,兩人都十分生氣,最終這件事情鬧到了李爍那里。
在巡撫衙門中,李爍看著在面前爭吵的戴世輝與盧象升,也頗為無奈,盧象升乃是皇上派來的,他雖是巡撫,但也不能對他說什么狠話,而戴世輝這些日,費心費力的裁剪軍戶,更對自己言聽計從,若是說他,定會寒了此時投靠李爍麾下的本地官員的心,故李爍沒有偏向任何一個人,公事公辦,既然你們二人都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那就把事情捅到朝廷上,讓兵部與皇上做決斷。
李爍當著兩個人的面,書寫奏章,寫好后又讓兩人觀看一二,兩人也都沒有異議。
盧象升回到家中,覺得朝廷不了解陜西的情況,絕對會讓陜西再度裁剪軍戶,不放心之下,他也寫了一封奏章,詳細敘訴了他了解到的情況。
這兩封奏章幾乎是同時到的京師。
因為陜西的事情一直被皇帝重視,故內(nèi)閣接到奏章后,不敢耽擱,立即送遞養(yǎng)心殿。
朱由檢也是第一時間看的奏章,李爍的奏章稟奏的事情眾多,關(guān)于戴世輝與盧象升的爭議也只是一筆帶過,而盧象升的奏章卻詳細敘述了陜西裁剪軍戶的事情,朱由檢知道盧象升會用兵,也會練兵,不然在上個時空中也不會成為獨當一面的大臣,他的提議朱由檢原則上是同意的,可這是兵部的統(tǒng)籌,若想改變,還是要詢問一下袁崇煥,朱由檢也不拖拉,看完奏章后,立即召見了袁崇煥。
袁崇煥來到后,朱由檢便把盧象升的奏章念給袁崇煥聽,誰知,一向執(zhí)拗的袁崇煥竟沒有拒絕,滿口應(yīng)道可行。
倒是讓朱由檢有些奇怪,不過朱由檢卻不知道,最初,袁崇煥也沒有想著把陜西的軍戶裁剪至一萬五千人,盧象升擔憂的事情,袁崇煥也有,不過那日在君前議論的時候,為了讓郭允厚同意增設(shè)西北大營,才話趕話的說到了那里。
朱由檢聽取了袁崇煥的意見后,便在盧象升的奏章上批復(fù)道:“準奏?!?p> 談完這事后,朱由檢又與袁崇煥談了些福建之事,這賈石到了福建,也有了一月的時間,不過因為朝廷一直把精力放于陜西與軍需購糧之事,對福建的事情關(guān)注的也不多,而賈石是個武官,沒有緊要的大事,也不寫什么奏章,不過福建巡撫葛靖國是個文臣,上了三次奏章,言明官府招安了一直盤踞在臺灣的一股大的海賊,海賊首領(lǐng)名為鄭芝龍,而水師也在賈石的籌備下,出海過兩次,雖然沒有與海賊交戰(zhàn),但也起到了訓(xùn)練水師的目的。
當朱由檢得知這次招安的人還是鄭芝龍后,終于認識到了歷史慣性的強大之處,在上個時空中,鄭芝龍便是在崇禎元年被時任福建巡撫熊文燦招安,不過這個時候的熊文燦還不是福建巡撫,但也是福建布政使,而葛靖國老矣,多次上書請辭,也不止一次的舉薦熊文燦為福建巡撫,朱由檢一直沒有同意,不是因為不相信熊文燦的能力,而是他不想在登基之處,便大肆更換地方大員。
與袁崇煥聊了些軍務(wù)后,朱由檢感到一些疲憊,便讓袁崇煥退下。
夜色漸漸黑了下來,朱由檢一直坐在龍案前,這一坐便是三個時辰,一直看著奏章,中間一杯茶水也沒有喝過。
章功怕朱由檢的身體挺不住,便暗中把田淑叫了出去,囑咐田淑為朱由檢送去一杯茶,示意他該休息一下。
田淑一千個不愿意,可章功卻不依,若是朱由檢累出個好歹,王承恩怪罪的也只是自己,田淑不敢違背章功的意思,只能壓下懼意,端上一杯茶水,怯生生的走到龍案前,輕輕放下。
雖然田淑的動作很輕,不過卻引起了朱由檢的注意。
朱由檢抬起頭看了一眼田淑,又看了看放在龍案上的茶水,才覺得有些口渴,端起茶水,便喝了一口。
“皇上,雖然國事繁重,但您也,也應(yīng)該要保重龍體啊?!碧锸缒樕呒t的說道。
這是田淑第一次主動與朱由檢說話。
聽完田淑的話后,朱由檢抬起頭看了一下田淑,笑著道:“你這是在關(guān)心朕嗎?”
“皇上,您,您身系國家社稷,不能過于勞累,若是,若是累病了,那可大事不好了?!碧锸缬纸又f道。
聽完這話,朱由檢便就清楚,這些話絕對不是田淑這個性格怯弱的女子能夠說出口的。
朱由檢輕笑著說道:“想來,這些話是誰教給你說的吧?”
田淑聽完這話后,有些害怕,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章功,章功頓時便冷汗直冒,心中想到,真是個傻女人。
一直仔細觀察田淑的朱由檢,當然注意到了田淑的動作,也知道這些話是章功教給她說的,不過朱由檢也沒有說話責怪章功,反而接著說道:“田淑,你來養(yǎng)心殿多久了。”
“稟奏皇上,奴婢到養(yǎng)心殿侍奉已經(jīng)有四十二天了?!?p> “你既然記得那么清楚,難不成你在這養(yǎng)心殿中度日如年,每天都在數(shù)著不成?!彪m然朱由檢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笑意沒有絲毫減少,可還是把田淑嚇了一跳。
看到田淑煞白的小臉,朱由檢也不在去調(diào)笑與她,正色道:“朕有些餓了,讓御膳房備些吃的過來?!?p> 章功趕忙接道:“遵旨?!?p> 跪求支持,跪求推薦,收藏,成績慘不忍睹真心沒有辦法了,還有想問一下各位書友,那個分類推薦是什么,是在分類榜單上嗎,有多長時間呢,還望知道的書友在書評區(qū)說一下,